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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的模样,在微雨间不知缘何更透出单薄脆弱的美感。

唇瓣仍旧浅淡没有血色。

顾宴容指尖挑着她一点帽檐,忽然俯身吻过她鼻尖。

原来还有更于礼不合的。

周身侍奉的宫人无不敛声屏气,垂眸不敢直视,自然也不晓得这二位主子如何亲昵。

她掩在帽下的耳尖又烧起来。

初初入夏时节的第一场雨终于接近尾声,顾宴容没有撑伞,蒙蒙微雨沾湿眉眼与鬓发。

谢青绾拿手帕替他擦去眼睫上细蒙的雾珠,冷峻的鼻梁连同整张寒雾之下摄人的脸都被她柔软地一一擦过。

她从宫人手中取过伞,很自然地指了另一名随侍:“你去同她共用一把,莫要淋了雨。”

宫人一愣,手中伞已被接了过去。

她披着宽宽大大的帽,从斗篷中伸出手来将伞举过顾宴容发顶。

皓白的一截手臂很快沾染了斜斜寒雨。

顾宴容手掌握住她单薄的腕骨轻轻摩挲过,方才接了她手中的伞。

谢青绾攥着他衣袖躲在伞下与他的臂弯里,先行在临山殿中休整。

宫人接过她沾了寒雨的锦缎斗篷,平置在架上那熏炉小心又细致地烘着。

内殿陈设未变,谢青绾提着裙摆入座,手指随性地拨了拨软枕上坠着的小小流穗。

顾宴容接了人,却竟没有再去忙公事,反倒跟着坐在她身旁。

谢青绾下意识便要贴上去,攥上人家衣袖时却忽然顿住,规规矩矩坐在他身侧:“殿下不忙了么?”

顾宴容低眸瞧了眼攥着他袖口的那只手,审视的目光扫过二人之间格外明显的空隙。

他终于开口:“绾绾,过来。”

谢青绾不愿显得黏人,很小地挪了一寸。

旋即被他拎起来塞进怀抱。

她听到顾宴容嗓音冷寂:“忙?留绾绾一个人偷偷生闷气么?”

语气很淡,却透着点并不风平浪静的意味。

谢青绾一时有点慌神,被他禁锢着没办法比划,只能在他颈窝里郑重其事地为自己阐清:“我没有生闷气。”

她声音小下去:“太黏人了,会惹人烦的。”

顾宴容忽然捏住她下颌,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压下眼来:“嗯?”

第45章 想念 ◇

◎偷偷哭过◎

谢青绾皱着鼻尖挣开他的手, 像是犯错了一样往他怀里藏,嗓音微弱下去,却很笃定:“会惹人烦的。”

她没能挣脱那只手。

顾宴容已掐着她下颌抬起脸来,看到她乱颤不止的睫羽。

他仿佛是情绪很淡的, 压低眉眼时近乎透出狠戾与凉薄来:“有人这么教绾绾了?”

谢青绾眼睛扑闪, 因被钳制着只能很小幅度地摇一摇头。

又被他问:“绾绾自己这么觉得?”

这回眼睫耷拉下去, 抿着唇瓣鼻音很重地唔了一声。

那只手沿着她下颌线不轻不重地描摹,顾宴容温热地呼吸洒落下来, 嗓音里情绪沉沉:“看着我。”

谢青绾不受控制地抬起眼来,紧张得吸气间都有细细微颤。

她整个人严严实实地贴在了顾宴容怀中, 肩膀单薄的战栗自然也瞒不过他。

顾宴容护在她后腰的掌心重重按下去, 迫使她再无力支撑, 将全身重量都落在他怀中。

嗓音仍旧很淡:“我哪里厌烦绾绾了, 嗯?”

谢青绾呆住, 听他接续道:“绾绾怎么不来问我?”

顾宴容手上力道一向算不得温柔,钳在她下颌时虽不至于弄伤, 却也不予她半分退避和脱逃的余地。

他语速放缓,条理分明:“绾绾没有问过我, 便要对我宣判么?”

谢青绾呼吸渐急起来, 慌神时嗓音不自觉带着很轻的气声:“不是的。”

她揪着男人衣袖, 攀上那只钳在她下颌的手,眼底轻易泛起水花来,欲泣时琼鼻皱起:“不是这样的。”

嗓音里带着潮和细颤。

她努力扒开那只掐她下颌的手,如愿埋在他怀抱间:“我只是怕……”

广袖中有细嫩的手指摸索过来牵住他的尾指, 很轻地摇晃:“对不起。”

支起的窗棂之间有裹挟着雨雾的凉风悄然逸散。

谢青绾才褪了斗篷, 被这样的寒气吹得微微一凛。

顾宴容终于环抱上来, 玄袍广袖近乎严丝合缝地将她吞没。

他全不费力地抱着人站起, 转身将她妥当地放回美人榻中。

下一瞬,尚带着余温与他一贯清凛气息的宽大外袍劈头盖脸笼罩下来。

谢青绾顶着这件长袍,手脚并用地扒拉半晌踩终勉强露出一张脸来。

顾宴容已合拢了窗棂,立在窗边回首望过来。

旁侧侍候的宫人们早在他踏入殿中时便被一并遣退。

谢青绾松松垮垮披着他的外袍,仰头目视他缓缓走近,满脸犯错后的诚恳与乖觉。

藏着点惴惴不安。

顾宴容立在她身前,抬手轻抚她乌浓的鬓发,长指一捻拢住她身上宽大的外袍。

他眉眼极浓,惯居高位的威慑感总在不经意的垂眸间随目光一起扫来。

谢青绾不知缘何一开始便并不太过于怵他。

“绾绾。”

美人榻松软的云垫陷下去一些。

顾宴容坐在了她身旁。

他似乎果真从诸多繁冗杂事间抽身出来,同她一起闲散地靠在软榻中间,听殿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连同木叶间凝水坠露的簌簌声。

谢青绾却隐约晓得小皇帝这一桩事大抵很要一番周折,他将此刻空出来,便要旁的时间来补。

埋在男人玄袍间,被他淡却不容忽视地气息重重裹挟,谢青绾悄无声息地朝他挪近一些,攥着他束起的袖口道:“殿下去忙罢。”

顾宴容垂眸凝视她,不言其他,只缓缓问道:“我不在时,绾绾一个人在府中都做些甚么?”

谢青绾便从成堆的软枕间坐正,低着眉眼认真数弄手指:“骤雨不歇,我只能待在含辉堂中,睡觉,看雨,听芸杏念书。”

她嗓音清澈又明亮,低眉叙说时透出雨雾薄兰一样的幽静感来,遥遥蒙着似真非真的眼火气。

顾宴容从她只言片语的描述中很轻易地拼凑出她生活的一角。

大约是抱着软枕在床边听雨发呆,暴雨之下寒气重袭,她大约复又披起了平素最喜的小绒毯,在矮矮的一张美人榻上听着雨,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她安置得颇早,常是等不到他便已经只撑不住地睡过去,迷迷糊糊感知到他回来,便循着热源蹭过去。

“还有么。”

谢青绾数弄手指的动作一顿,仰起脸来,被他拿屈起的食指勾了勾下颌的软肉。

他身形颀长,同她比肩而坐时也如同冷峻缄默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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