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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

“你知道我的身份,你可以说出去。我愿意做你打起的旗帜。”

地肤在发抖,从她的指尖到脊背都在颤抖。

“我明明是错的,你帮我,你会被我连累到万劫不复的……”

她没有迫不及待得像抓一棵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揪住她。

“我不会拖累你。”地肤在唯一的生路面前,这么说。

她退却了,只退缩的这一点话口,破开风沙,可见她一点真心。

执微眉眼柔和:“你要这样做。你要扯过我的名号做旗帜,遮住神殿的一刻光。”

地肤抖着嗓子,声音发颤:“……沙洲的票权,对你这么重要吗?你可以为之付出名誉、未来和成神的可能?”

执微连一点思考的时间都没用。

她在地肤说完后,不假思索地立刻回答:“沙洲的票对我并不重要。你对我很重要。”

地肤望着她,张张嘴,一个字也没有抿出来。

执微歪着头,想了一下,开始和地肤说起她的名字:“你之前和我说,地肤是手感很好的风滚草,绒绒的,可以吃掉顶饿,还能治病,枯萎后还可以做扫帚。”

“别忘了你和我说那些话,地肤,活到能做扫帚的那天。”

她甚至还和她开玩笑,问:“对了,那袋奶酥好吃吗?”

地肤下意识地说:“好吃的,很甜,很香。我分给了孩子们吃,他们都很喜欢。”

执微:“他们是因为你才吃到的,就像那些人是因为你才活下来的。”

她的声音一字一字,钻进地肤心里,刻在她的肋骨上。从此刻开始,她一辈子无法忘记这一瞬间。执微在她心中,将永生不褪色。

执微轻轻道:“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哪怕洪水滔天。”

“现在,请允许我开船,载你一程。”执微说。

地肤似乎是哭了,又似乎没有。大概,她的眼泪在沙洲的许多个日夜里,都流干了。

她离开后,安德烈才别扭地开口说话。

安德烈有些不情愿,不服气,他着急地讨要执微的注意力:“为什么这样对她?”

执微就哄他,当然啦,也不全是哄他。

她望着安德烈日光般的金发,和清透的蓝眼睛,她可以在那静水海浪泛起的柔软湛蓝色的波纹里,透过他的蓝眼睛,看见汪洋和月光。

于是,话语从嘴角倾泻而出,似甜蜜的丝绸。

执微:“因为人生也只是许多巧合撞在一起而已。我一想到,亿万种巧合里,总有你生活在沙洲的一种可能。那么,你会被地肤保护着,续一段生命,艰难地走到我眼前。”

“我要感谢她保护了安德烈,对吧?”

安德烈高兴得像是要蹦着改做兔子了。但他矜持地没有到处乱跳。

他只是搓了搓他发红的耳朵。

“好吧。”他困惑,又快活道。

作者有话说:咕咕哒!咕咕哒!

第39章 沙洲(十一) 集会?在这里?

安德烈很轻易地就接受了执微的这个说法。

他的困惑被执微劝回去了。倒也不是因为执微说的话是多么有道理, 或者安德烈真的可以幻想到他生活在沙洲的日子,都不是。

只是因为安德烈的脑壳里,他对执微的忠诚, 高于他对神明的信奉。

在许多个没有被选择的日子里, 安德烈也会幻想, 他会对自己说,如果他加入了竞选团队,他会对自己的主官奉献出全部的忠诚。

他此时所做之行,恰如彼时之言。

执微深呼口气,她明白,安德烈可以被她轻易地稳住,但赫克托绝对不会。

赫克托身上有着一种很讨喜的敏锐,他也会观察人的神情。当他把这种敏锐放在沙洲身上的时候,他可就未必讨喜了。

执微轻叹一声, 盯着安德烈穿的浅棕色袍子瞧了瞧。

来了沙洲之后, 安德烈罕见地穿成这副模样, 以前他都是贵族王子的穿搭,早起对着镜子整理自己一小时,袖扣和胸针都要百般选择搭配。

现在,人在沙洲, 穿成灰扑扑流浪野熊, 金头发都裹了一半在兜帽里。

执微打量着安德烈难得一见的狼狈,想想目前的情况,真的觉得自己在走钢丝。

之前, 是把污染种拉到竞选团队里,现在,想救一下地肤这个伪神。

每一步都在常人的意料之外。但凡她不是竞选人, 但凡她的污染值不是圆鼓鼓光溜溜的零蛋,就很容易被怀疑信仰。没准早就死翘翘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冷不丁地开口:“如果神殿知道我做了什么,我不会有好下场的。”

安德烈扯着围巾,勒住自己的脖子,缩了缩脖颈,大叫:“原来你知道啊!”

他们坐回悬浮艇里,安德烈在驾驶位里来回扭。他坐立不安,怎么坐都不行,像一根焦急又困惑的面条。

安德烈:“你解释解释,你帮我解释解释吧,主官,我到现在都不明白。”

“其实很离奇。”执微总结道,“我们到沙洲的时候,逃离污染扩张的那次,身后不是跟着一众舰群吗?”

“我们只是做了一次的领航舰,地肤就凭这个,认出来我是执微了。”

现在说起这个,执微还是觉得很神奇。面具都白戴了,还没怎么掩饰呢,马甲就被地肤唰啦撕下来了。

“你能理解吗?这是什么玄幻离奇事件,我做梦都理解不了。”她喃喃道。

结果,安德烈反而郑重地点了点头:“啊,这个我明白的。”

他在执微惊奇的目光里,得意一笑,侃侃而谈。

“因为正常人不会来沙洲,即便来了,遇见污染,早就驶离沙洲领域了。更是根本不会顶在前面做领航舰。”

“只有你,只有你会做这些事情。”安德烈说。

他说还不怎么说得明白,抬起手还试图比划。

“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和你说两句话,或者看见做些事,就这辈子都绝对不会认错你了。”

“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安德烈坚定道。

执微往后一靠,瘫在那里:“好极了。”

“……我到底在别人眼里是个什么形象?”她总感觉她是什么毛绒绒巨无霸猫咪,闯进了巨无霸汉堡的斗兽场,别人乍一看就能辨认出她不同于在场的巨无霸,因为她猫咪掉了一路的毛。

极其明显,不可能认错,因为猫咪不是汉堡,汉堡不是猫咪。

就是这种被指着说“你和别人都不同你掉猫毛”的感觉!这种异样感到底来源是什么执微搞不明白!

她干脆扯开话题,继续说道:“反正,地肤认出我是执微后,不知道她脑补了什么。后来,她对我就没有什么戒心。包括她的话,还有她的举措,我估计她是主动和我摊牌神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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