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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的。
但污染种怎么了?污染种的危害性,和正常人类是没有区别的。一味地渲染他们的危害性,本质上是一场连坐狂欢。
执微只觉得心底像燃起一簇火焰。
她想起鹑火的天赋,想起贪狼跪在地下吐出的鲜血,想起地肤说起她的妈妈爸爸的时候那低落的声音。
他们该被执行死刑。因为家人不够虔诚, 血脉里流淌着背弃的信仰, 继承了对神明的憎恶, 是吗?
安德烈抿着唇,他望着麦特欧矜持的神情,明白这就是本届维诺瓦打出的王牌。
“前面两届,最终赢下总选的都是子午的竞选人。”
安德烈和执微说:“维诺瓦和子午并称银红, 但维诺瓦自认为是在贯彻智慧女神的福音, 成员、中层和高层又多是贵族及贵族眷属。”
他连连摇头:“所以维诺瓦本质上是看不起任何其余的组织的,自然也包括子午。”
“连输两届,即便是维诺瓦占领区的选民, 也会怀疑组织的能力。”
安德烈凭着经验,推测道:“所以,这一届, 维诺瓦必须赢才行。”
执微接过安德烈的话茬,顺着他的话,沿着维诺瓦的想法,说:“于是,这届选神,维诺瓦派出了贵族年轻一辈里最优秀的麦特欧,连竞选纲领都直截了当。”
她感慨道:“是啊,比起污染者和污染种,绝大部分的人类,依旧是正常人。”
“人类厌恶污染,谴责他们对神明的不忠,如果恢复死刑,赋予人类自我处刑污染者和污染种的权力,相当于将刀子递给个人。”
执微感觉麦特欧就是在以少换多。
“畏惧污染,憎恶污染的人,都会支持麦特欧。”
牺牲小部分本就没什么权力的人类,博得绝大部分人类的支持,多么划算的事情。
执微冷静下来了。
她的思绪不再如火焰般灼烧,便可以理智地思考,她甚至可以抽空问一下:“安德烈,你觉得呢?”
安德烈有点迷茫。
“我不知道……以信仰与虔诚来看,麦特欧做的正是贵族和选民所希望的。”
他在执微震撼的眼神里,说:“说真的,主官,你之前将贪狼和鹑火加入竞选团队,那个才叫……”他抿了抿嘴,没说出口,但这个表情的暗示已经足够执微明白他的意思了。
执微都快气笑了。
她真是没见过这种事情:“他要杀人,合乎逻辑和情感,我救了两个人,反而邪恶又残忍。”
安德烈:“主官,你和麦特欧对上,就是和维诺瓦对上。”
他说的都是很客观理智的话,说的也是实情。
“银红的力量那么强大,星际里的污染者和污染种又那么多。他们三千多年来都承受着偏见和苛待,你救不了所有人。”
是的,执微知道,她救不下所有人。她明白安德烈的苦口婆心,知道他想让她走稳顺遂的竞选道路。
但第一,她都不想选神,她要稳健顺遂的竞选道路做什么?
第二,救不下所有人,难道就一个都不救了吗?
执微又不会因为她没有救下所有人而内耗。她是很自洽的性格,哪怕穿越到这里,但还是想做自己。
如果被神明的竞选而改变,那才是彻底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还没死,就先这样活着,永远有充沛的生命力,不怕折腾,遇见任何情况都使劲想办法。
“救人是会上瘾的。”执微对安德烈说。
她语气温和,有些感叹,但更多的也是坚定:“我救下鹑火的时候,我发现我居然真的可以救人。”
她,执微,她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那是见义勇为跳水救溺水者,都被裸泳大爷包圆了的,轮都轮不到她。
而这里,她居然真的在救人。
执微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长叹一声:“我可以挽救、拯救一个人的命运,就没办法再视而不见。”
那是一种近乎于本能的反应,而她刚好有这个能力。
在保护自己安全的前提下,伸手便可以接住坠楼的人。难道她的手便重如千斤?
穷则管好自己,达则多救几个,从鹑火,到贪狼,再到地肤和莫桑,都是这么来的。
此时,执微身处的格子间开始闪烁,一道莹白的光芒出现在格子间的门口。
这是传送通道,传送通道的出现,意味着轮到了执微,登上一公的演讲台。
执微凑到安德烈身边,看看大狗熊一样壮硕的安德烈。
她从他局促的神情里读出了他的担忧。
执微向前一步,轻轻地拥抱了一下他。
执微把脸埋在安德烈的胸前,他这里软软的,肩膀又宽,是超大号的玩偶一样。
他没用香水,身上只有一点巧克力和早餐煎培根的味道,香香的,叫执微肚子空了空。
她深吸了一口,站起身:“我去了。”
安德烈使劲地点头,他张张嘴,想说加油,又觉得空泛。最后,他目光坚定,只说了句:“我会一直等你的,主官。”
执微笑着冲他摆摆手。
她步入那道莹白色的光束里,被传送到了第五组的直播间。
这里,刚刚下场的是第一名麦特欧,这里,即将登场的是,竞选唯一神的执微。
面前的白光散开,执微看清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和远处虚虚实实的光影。
她现在已经有经验了,知道近处的是真人,远处的是星网上看一公的人们的全息投影。
这次没有主持人,也没有工作人员引路,执微上场后,人群的目光就望了过来。
一片安静里,所有人的目光焦点处,就是她这里。
换一个舞台经验少的,都会下意识地腿软,更别提做什么演讲,在人群目光中心处说什么话了。
难怪没什么荒星来选神的,执微分神想着,毕竟荒星平日里也没有贵族似的条件,有组织灌输经验,有底气有财富。
猛地一上台讲话,可不就炮灰了嘛。
但执微的舞台经验,呵,她连唱带跳带rap都心不慌气不喘,说几句话,更是在她的领域之内。
不过,现在,她不会直接说话。
执微站在演讲台后方,将手肘撑在台面上,很自然地望着台下的人群,然后扯出了她的光脑虚拟屏,拨通光脑通讯,外放。
台下的观众:……这是要做什么?
直播间的选民也很迟疑。第五组的直播间本就吸引着绝大部分的选民,听完了第一名麦特欧,下面是“那个”执微,大家都很期待。
谁都没想到执微上来就打光脑通讯。
她要和谁通讯?
刚刚下台的麦特欧,才回到他的格子间,蹙着眉毛看着直播屏幕里的执微,心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执微连通的,是在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