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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滴血流尽之时,人类对神明的不忠将全部消散,那才是真正的神明宽恕世人之日。】
【对于污染种的确有些残忍,但比起把污染者收容在疗养院,任其在虚无中忏悔,及时的死亡也是一件好事。】
……
执微上场后,人们的目光从笼统的污染种,落在了污染种这个概念后,一个一个人名上。
一个一个人名,也代表着一条一条生命。
【她声音像我妹妹的声音,我妹妹小时候也会追着光透过窗子晕出来的色块到处跑,笑起来露出两个酒窝。】
【我之前没接触过污染种,污染种是这样的吗?】
【听着好像精神也挺稳定的,看起来在执微竞选人的团队里工作很幸福……她真好……】
【是之前在兰蒙读书的那两个污染种吗?我还记得当时执微竞选人说的话。】
执微也记得她当时说的话。
当时她将鹑火和贪狼放进竞选团队里,面对选民的质疑,她说她不宣扬、不推崇、不强制、不鼓动人们如她一般作为。
她只是站在众人面前,所有人都可以看着她。
直到今日,她还是这样想,也还是这样做,也的确站在这里,请各位观摩她的处境与她所有可能面对的结局。
如果她因为污染种的事情,自食恶果,请各位选民以此为戒。
如果她毫发无损,就像此刻这样,请各位选民注视着她更多的、所有的一切,继续发生。
她是涉险者,也是引路人。
执微将目光平扫一周,微微抬头注视着取景的摄像机器,压低一点下颚,将镜头能更好地拍到她轻颤的纤直睫毛。
她这个角度很漂亮,亲切里带着几分脆弱,她从容地暴露在镜头前,毫不客气地请选民欣赏。
麦特欧是什么悲悯的神父,在那里要杀要剐的?她自然可以做慈和的圣人,敛一点眼神,扯平一点嘴角。
执微并不避讳表现出来她的脆弱感。
脆弱感是很虐粉的特质,她稍微展现一点就够了,剩下的,还是要堆一些攻击性出来。
毕竟,她对着麦特欧,是真的很想吐槽。
执微撑着演讲台的台面,语气一转,刚才所有的温情与和煦就落下了帷幕。
她含着笑,说:“其实,我一直很想认识麦特欧。”
刚下台的麦特欧在他的格子间里,站起身子,望着屏幕中的执微,僵直了脊背。
谁都没有想到她会直接提起麦特欧的名字。
在台上的时间是有限又短暂的,没有计时,但谁都知道不能无限制地说下去,于是恨不得每一点时间都分给自己,尽全力地叫自己吸引选民的注意力,巴不得选民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多些再多些。
执微不说她自己,反而说起了麦特欧。
她说完她一直想认识麦特欧,人们以为她是要恭维这位来自维诺瓦的第一名。
人们正疑惑的时候,就听见执微开口了。
她很自然地说:“但我今天听完了麦特欧的 话,对他是有些失望的。”
看着直播的麦特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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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这么大,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在一公的时候,在全星际的选民都看着的时候,执微这样开口,语气轻飘又沉重。
执微心里有底。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这么说。
她可以把这话掀在麦特欧的脸上,哪怕麦特欧是一个斯瑅威,哪怕麦特欧是第一名。
因为——
平等。
执微敏锐地在之前和麦特欧对话里,抓到了她从麦特欧对她的态度里,领略到的东西。
那就是,竞选人无论排名,在总选结果出来之前,在本届真的有人成神之前,所有的竞选人都是平等的。
平等地低于神,而高于人。
那么,别管之前麦特欧在斯瑅威家族里用什么宝石,开什么舰艇,吃什么珍稀物种的心肝脾肺肾,也别管执微之前怎么996挤地铁,怎么点外卖凑单多喝瓶矿泉水就为了凑满减。
她和他,此时,就是平等的。
执微可以将枪口对准他,为了竞选纲领的不同。
“之前了解到麦特欧的名字,也明白他是贵族。”执微目光温和,语气温柔,整个人都闪着一种独特的魅力,她说出的话,就极易被人听进心里。
人们听见她说起麦特欧。
执微:“到了贵族竞选人的这个层级,所要思考的事情自然会很多,不是简单地说些空话,就可以拿到支持率和选区票权的。”
虽然她自己说大空话,她是说空话第一名,但她可不管那些!哼哼!
她的空话别人听不懂,那可就不是空话,那只是神秘表达的一部分。
执微说起她的那些互联网黑话,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一上来,对着麦特欧,就是直接输出。
她礼貌地问:“我一直在想,麦特欧的体系化思考能力在哪里?麦特欧形成个人壁垒的核心竞争力在哪里?麦特欧所要做的与其他竞选团队的差异化在哪里?”
说完一连串的话,执微又想起了麦特欧的组织维诺瓦。正好,来都来了,谁也别跑,干脆一起说了算了。
麦特欧是维诺瓦的本届主捧竞选人,维诺瓦是麦特欧依靠依仗的大组织。
执微体贴发问:“或者说,维诺瓦可复用的判断力和方法论在哪里?维诺瓦许多届选神中的内容迭代在哪里?维诺瓦清晰的底层逻辑和已对齐的颗粒度已落地的赋能合作在哪里?”
安德烈站在执微格子间的门口,盯着面前的屏幕,听得已经不知道他自己在哪里了。
他张着嘴,呆呆的,半晌没发出一个音节来。
耳朵还在工作,脑子也没劈叉,但这些话灵活地钻来钻去,左边耳朵进来,滑过他光溜溜的大脑皮层,就又从右边耳朵出去了。
剩下的只有一个想法。
执微好强啊,又帅又稳,人格魅力征服了他。
安德烈傻傻地昂头看着,直到麦特欧走到他身边。
麦特欧没看他,而是也望着直播屏幕,看着直播屏幕出侃侃而谈的执微,他像是被什么粘糕糊住了大脑。
他惊恐又困惑地说:“她在问我吗?我都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麦特欧闭上眼睛,脑袋发晕,他脸色惨白,显得整个人都染上了几分虚弱。
“我只是要杀污染者污染种,她这是要做什么?她要杀我吗?”他紧紧咬着牙关。
这说的都是什么?谁能回答上这些问题?
这说的是神谕吗怎么叫人听不懂但觉得很神秘很高级很有道理?
安德烈在外人面前警惕心很强,执微不在的时候,他就和那种时刻会被偷家的野狗熊一样,反应很快的。
他立刻回嘴:“这你都回答不上来吗?”
安德烈斜眼觑着麦特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