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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在说话吗?!

执微都快以为他是什么机器人了,但她又一想,大概也不是完全的机器人,是机械和人体融合的改造人,才对。

布莱恩:“剩下的我,是为您活下来的。”

他这么说。似乎之前执微的话,真的被他听进去了。

执微干巴巴地说:“解释一下。” w?a?n?g?址?F?a?B?u?Y?e?????u?????n???????????????????

布莱恩真的开始解释。

“是一个尝试,但灵验了。”布莱恩说,他还没恢复,眼睛也睁不开,呼吸也没有,只是胸口的机械发出声音。

“我想,因为复仇神死亡的时候,人类的科技还没有发展到机械改造人体的地步。”

“而复仇神已经死了,祂无法亲眼看着一切,无法灵活工作,只是祂的规则在运转。”

他真的很敢于以死亡博取目的。

布莱恩:“所以复仇神的规则可以判定人体的死亡,无法判定人类死亡后通过机械再次激发的‘复活’。”

他说的是复活,但执微明白,更加准确的,其实是“假死”。

执微憋了一会儿,憋出来一句话:“……这讲道理吗?”

她真的觉得荒诞。

“当然不讲道理,但是这个世界就是不讲道理的。”

布莱恩说:“您大概没有听到他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他的确没有想像我一样杀了您,执微竞选人,但是他希望在您队里安插间谍、内鬼、背叛者。”

“如果您直接死亡,您的名声将彻底响彻星际。人们会认为您是高尚的死去,最受欢迎的竞选人死亡,人们会产生暴动的。”

“但如果按他所想,消解了您的名声,之后您再死去。这个世界将失去最后一个可以暴动的机会,星际失去最后的救赎可能,您也将彻底被人们忘记,带着污浊死去。”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思维模式,这逻辑根本不通顺。执微在心底吐槽。

执微:“……难不成我要谢谢你吗?啊?”

为了保持她不塌房,于是让她现在就死去,从而彻底成为粉丝眼里永远永恒的美强惨,是这个意思吗?!

“杀人当然不对。”布莱恩说。

“但是,他想在精神上和身体上都杀死您,这是两次。我杀了他一次,这是一次,他杀了我一次,又是一次。我们大概可以算是打平?”

执微觉得他不会算数。狡辩,这明显是狡辩。

她也已经没有耐心了,算了,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

执微发现她管不了!

她要专注地做她自己的事情,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和她到底有什么关系!

对了,她来奥维隆星盗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来着?事情怎么发展到现在这步的?

布莱恩似乎读懂了执微的沉默是什么意思。

“您当然可以不管我,执微竞选人。”他说,“但我活下来了,您又不肯杀我。如果您可以无视我,您就可以不管我。”

“但我猜您做不到,您担心我被放出去,会更疯,是吧?”他说。

执微:“……说真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黑化。”

“你为了安德烈的蓝宝石袖扣而坚持登上全息竞技场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个很善良的人。”

布莱恩胸口的数据流,一点点又亮了些。

那道响着的机械音,也多多凝实了一点。

“我得不到什么重视,父亲的遗产没有分给我,我只得到了一点在他眼里是垃圾灰尘般的东西。”

机械音一字一顿地响着。

“我在奥维隆工作、生活,和工厂里的工人日复一日熬着,偷窃、抢劫、打竞技场搏命。而和我流淌着一样血液的人们,免于生活的苦,在自由地生活。”

“那并不是自由。”执微轻轻说。

你羡慕的也不是自由,布莱恩,而是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大抵是财富名声、看重关爱、权力家庭之类,混杂在一起的东西。

布莱恩安静了一会儿。

“我在很长时间里,都认为那才是属于我的自由。但不是。”他说。

布莱恩又问:“帕比是一个读起来很有趣的姓氏,对吧。”

“我的头发、眼睛和姓氏,都遗传了我的母亲。我的父亲,是一个伊图尔。”

安德烈本来就被布莱恩的复活惊到了,他满脑子都是布莱恩欺骗欺瞒欺诈了神明的操作。

直到此刻布莱恩的这话,他才像是猛地回神,反应过来了。

安德烈大叫:“不可能!”

他几乎是跳起来了:“你胡说八道!!”

第74章 奥维隆星盗区(十三) 强大而仁慈……

执微从未听过安德烈这么破音的动静。

好像每个音节都跑偏了, 尾音扬起来,落点都能飘到天上去。

这么破防的动静,足够体现安德烈是有多么震惊了!

执微也是够震惊的。她脑子里面一瞬间闪过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剧情。

布莱恩和安德烈是一家子, 那说明什么?这是同父同母还是同父异母还是同母异父?

其实, 执微对伊图尔家族不怎么了解, 但是平时也听了几耳朵,知道安德烈是伊图尔年轻一辈里唯一的孩子。

这种独特性,叫安德烈格外骄矜。

现在布莱恩冒出 来了,安德烈能不破防吗?他本就得意,喜欢炫耀,自诩独一无二,怎么能接受得了这个。

执微在琢磨的时候,安德烈也在她身边开始喃喃自语。

他自言自语,都快说服他自己了。

“那个舅舅……我的那个远房舅舅……是啊, 他的确有工厂, 机甲制造厂, 他也来过奥维隆。”

“难怪他不肯在贵族选区接受改造手术,非要来奥维隆做胸腔板,这么看来,难道那次就是为了丢弃你?”

安德烈算了算, 又说:“可是时间也对不上啊。”

他又觉得不对劲了。

“不对, 不是他,他的亲缘关系和我们离得也够远的,他可算不上是一个伊图尔。你如果是他的孩子, 你就更不是伊图尔了。”

安德烈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果然,是有人托他做的吗?”

他声音低落,惊恐里带着委屈, 连说几句话的工夫里,声音和手臂都一起在颤抖。

“是我妈妈,还是我爸爸?”安德烈回忆着,也质疑,“你棕色头发灰眼睛,你长得也不像是一个伊图尔啊。”

“这难道不是你的脸?”他提出疑问。

有了个这样的怀疑,那可以分散说出来的脑洞就多了去了。

安德烈就开始使劲怀疑他的妈妈爸爸:“你是我哥哥?你是我弟弟?你是我改变了性别的姐姐或者妹妹?啊,难道我们是双胞胎?一个留在贵族区长大,一个去往星盗区历练,一切都是为了伊图尔的未来而重逢?”

听到了他全部话语的执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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