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25
浸染着他的面庞。年轻的脸坠入无措无知的陷阱,他近乎绝望地四处看去,看到只有惊恐的目光和躲避瘟疫般的脸。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哀切地叫出声来,“我什么都没有做,真的,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大家都看着的!你们都看见我在做什么,我只是来看麦特欧竞选人的演讲,我只是想看维诺瓦在七公里的表现……我什么都没做。”
半真半假的话才最迷惑人,也最动人。
警卫再次核验他的身份,但灵魄早就修改完善了莫桑的身份,不仅谁也查不出他来自沙洲,而且做好的身份更是加剧了他的无辜,简直无懈可击。
在维诺瓦总部因为莫桑的出现而陷入一片混乱的时候,七公现场,麦特欧的副官荣枯,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
随着麦特欧的演讲结束,镜头移向排位在他前一名的竞选人,荣枯快速弯腰走到麦特欧身边,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诉说了完整的事情。
麦特欧拧着眉毛,嘴角向下,越听越烦。
荣枯:“尤其是,他在维诺瓦总部,正听着你的演讲,突然堕落成污染者,没有任何异常征兆。”她面色染上了几分为难,“现在星网上出现了一种风向,说,说是你的演讲动摇了他对神明的信仰,主官。”
麦特欧瞳孔紧缩。
他面色铁青,几乎想立刻怒斥。可此时正处于七公现场,哪怕镜头锁定着正在演讲的竞选人,可零星的镜头总会带到他。麦特欧将发作的情绪忍了下来,回身走了两步,用手背掩住唇形,从喉咙里挤出干涩的声音。
“荒唐!污蔑!”他非常气愤,“呵,太有趣了,我说什么了?还能听完我的演讲,就堕落成污染者了?我说些处置污染者污染种的规划,渲染选民对于旧日的向往,就能叫一个清清白白的选民怀疑自己对神明的信仰了?”
“他什么来路?”麦特欧问。
荣枯知道,麦特欧这么问,不仅是在问这个污染者的身份,也是在衡量利益,几乎下一秒就要舍弃他了。
但这次的情况,并不如往常一般容易。
“他的身份非常好,好到……我们无法轻易舍弃切割。”荣枯盯着面前的资料,为麦特欧总结道,“紧急调取资料显示,他是未成年人,学生,神学典籍研究专业,孤儿,在维诺瓦注资建立的学校里长大,从小生活在维诺瓦的铁票仓选区。”
“他是从你十二岁正式在公众面前露面后,就开始支持你的选民,主官。也可以说,他是看着你的形象,听着你的宣讲长大的。”
这种被自己的思想主张“养大”的选民,换作往日里,麦特欧只会嫌少,从不嫌多的。这样的选民,才是竞选人真正的铁杆支持者,因为这种选民往往不是在支持竞选人的纲领,他们就是在支持竞选人这个人罢了。
网?址?f?a?布?页?ī?f?ù???ě?n??????????5???c????
可这种选民,身上也牢牢带着竞选人印记,与竞选人的绑定也非常深。
麦特欧心头涌上一股烦躁,他看向面前的虚拟屏,上面赫然是这位污染者的星网主页。
上面的言论,确实符合一位麦特欧主义者的形象照。
【支持麦特欧竞选人完成社会清理!重塑旧日辉煌,势必需要牺牲!必要时,我愿意牺牲,我甘愿做他的变革者!】
【今天去了集会,但站得太靠后了,没法看清竞选人,只能通过光脑放大来看。他举手投足都那么优雅高贵,只有这样的竞选人才配成为神明。如果神明和人差不多的话,那世界不就乱了吗?没错,我说的是谁懂得都懂……】
【马上就到七公了,维诺瓦已经蝉联了几届选神的胜利,这届选神的胜者必然是麦特欧竞选人![为麦特欧缴纳献金的端口]让我们的支持汇入更伟大的事业,帮助他成为神明,为我们带来荣耀和更好的生活吧!】
……
点点滴滴,字字句句,布满了麦特欧的痕迹。
竞选人看到选民为自己做了这些,理应是感动的。可惜,现在正在看这些的麦特欧,心中可没有什么感动的情愫,他蹙眉草草看了一会儿,瞥了荣枯一眼。
荣枯立刻解释:“他是很’典型忠诚‘的选民,像这样程度的忠诚,任何组织和竞选人都渴望得到。他也是选民能为竞选人做到的极限了。”
“这也就意味着,一旦我们真的像处理一般的污染者一样,快速地和他切割的话……就意味着我们呈现出一种态度,给全星际宇宙看——”
荣枯的声音尖细几分,模仿着那些闲言碎语:“瞧瞧,我们可以这样轻易地、快速地、毫不留恋地,舍弃掉对我们最忠诚、为我们付出了一切的选民。”
是的,正是这点难办。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页?不?是?ì?????????n??????????????ō???则?为?屾?寨?佔?点
麦特欧眉头紧锁,他看向荣枯,怀疑道:“在维诺瓦总部,听着我的演讲,就这么堕落了?这是巧合,还是有谁设计在打维诺瓦的脸?”
谁会策划这些?谁会从中得利?
麦特欧敛着目光,手指蜷缩着。
“与其相信这是个巧合,我宁可相信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表演!”
嘴上说是这么说,但其实在心里,麦特欧的疑虑一点都没有减少,反而凌乱如麻。
因为麦特欧是知道真相的,所以外界的舆论影响不到他对于事实的判断。可无论是舆论还是事实,此刻都说不清了!
如果按错误的情况理解,这人听完他的演讲,一下子就贪婪自私了,立马就不信神明了,于是直接堕落了。
如果按正确的事实理解,这人听完他的演讲,马上就虔诚加倍,于是直接成污染者了。
这两个说法,在麦特欧这里简直各有各的离奇!
这人什么路数?他在演讲的时候说了些纲领延伸,一下子就把这人的思想全部征服了?
他宁可相信这是谁对他的设计。
荣枯淡漠的眉眼垂顺着,她轻声道:“可是,谁能做这样一场表演呢?污染是不可控的,神明也只是不被污染影响而已。谁能操纵污染,为主官献上这样一场诬陷式的表演呢?”
“没错,以往的选神里,这种污蔑的桥段并不稀奇。可过往的竞选里,这种诬陷的角色都是污染种来担任的。”
她说的话太有道理,以至于麦特欧不得不沉思。荣枯:“而这次是货真价实的污染者啊,主官,为了陷害你,谁能做到这种地步呢?”
正是因为知道这个,才更叫麦特欧绝望。
如果不是陷害,那岂不就证明了他一番话,把一个未成年人说成狂信徒了吗?
可他明明是把人说成了狂信徒,但在所有人眼里,他都是将人说到失去信仰了。不,不是所有人,只除了执微。
完全相悖的两种情况,左右互搏地在麦特欧脑海中相互攻击,他刹那间只觉得头痛欲裂。荣枯还在他耳边说:“现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