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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本能寻求慰藉的顾云延,那张总是对他充满厌恶和防备的脸上,此刻只剩下脆弱和难耐的渴求。

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底的、混杂着痛楚、不甘、以及某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炽烈情感,如同熔岩般冲破冰层。

他不再犹豫,也不再言语。环在顾云延腰后的手猛地收紧,几乎要将他揉进自己身体里。

顾云延脑中一片空白,残存的理智彻底灰飞烟灭。

剧烈的冲击和体内翻腾的药力让他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推拒的手不知何时已紧紧攥住了晏衿胸前的衣襟,指节用力到泛白,像是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

…………

顾云延的意识如同沉船般艰难地浮出水面。

首先感受到的是沉重——身体像是被巨石碾过,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着酸疼,尤其是腰腹以下,残留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钝痛。

然后,是温热的禁锢。

他猛地睁开眼,刺目的光线让他瞳孔骤缩。

视线聚焦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近在咫尺的、属于晏衿的胸膛。

他整个人竟还被晏衿牢牢锁在怀里,对方的手臂环着他的腰背,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将他禁锢在身下。

昨夜混乱的、不堪的碎片瞬间涌入脑海——药力的灼烧、推拒的无力,以及晏衿那双染着墨色火焰的、深不见底的眼眸……

“轰——”

一股比昨夜药力更猛烈的、足以焚毁理智的羞愤和暴怒,瞬间冲垮了顾云延。

“滚啊——!”

他爆发崩溃的嘶吼,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猛地将猝不及防的晏衿狠狠推开!

晏衿被他推得撞在冰冷的洞壁上,发出一声闷哼,眼底残留的些许迷蒙瞬间被冰封覆盖,只剩下深沉的墨色。

顾云延踉跄着坐起,不顾全身散架般的剧痛,手忙脚乱地抓起散落在一旁、早已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的衣物,胡乱地往身上遮掩。

低头间,他看到了自己裸露皮肤上遍布的、触目惊心的青紫指痕、咬痕……每一处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自尊上。

“晏衿!”顾云延猛地抬头,赤红的双眼死死钉在晏衿身上,那眼神淬满了毒,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扭曲变调,“你这个……禽兽!畜生!你竟敢……你竟敢……”

他气得浑身剧烈颤抖,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巨大的羞辱感几乎将他淹没。

晏衿缓缓直起身,靠在冰冷的石壁上,他衣衫同样凌乱,颈侧甚至有几道顾云延挣扎时留下的抓痕。

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事后近乎残忍的冷静。

“我竟敢什么?”晏衿的声音低沉沙哑,嘲弄道:“趁人之危?强迫于你?”

他顿了顿,幽深的目光锁住顾云延因暴怒而扭曲的脸,“顾云延,昨夜是谁在我身下,抓着我的衣服,一遍遍喊着‘晏衿……别停’?”

“住口!!”顾云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猛兽,抓起手边一块碎石就狠狠砸向晏衿。

那石头带着他所有的恨意呼啸而去,却被晏衿轻易偏头躲过,砸在洞壁上,粉碎。

“药!是那该死的药!”顾云延嘶吼着,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是濒临崩溃的疯狂,“若非楚泗乔那杂碎下药,若非你……你故意隐瞒!我岂会……我岂会……”

他无法再说下去,那不堪的画面让他几欲作呕。

体内残存的灵力不顾一切地疯狂运转,周身爆发出紊乱而狂暴的威压。

他眼中只剩下毁灭的疯狂,“晏衿!我要杀了你!”

他如同离弦之箭,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赤手空拳地扑向晏衿!

动作间,破碎的衣物滑落,露出更多昨夜留下的痕迹,每一处都刺眼无比。

面对这毫无章法、只凭蛮力的疯狂攻击,晏衿的眼神骤然变得极其深沉。

他不再闪避,在顾云延扑至身前的刹那,猛地出手。

“砰!”

一声闷响,晏衿精准地扼住了顾云延的咽喉,另一只手反剪住他攻击的手腕,将他整个人狠狠按在冰冷的石壁上。

“呃!”后背撞上坚硬的岩石,剧痛让顾云延闷哼出声,窒息感瞬间袭来。

他被迫仰着头,对上了晏衿近在咫尺的眼睛。

第102章 晏衿与你,云泥之别

“杀我?”晏衿的声音压得极低,气息喷洒在顾云延脸上。

扼住顾云延咽喉的手腕并未用力到致命,却带着绝对的控制力,拇指缓缓摩挲着他颈侧跳动的脉搏。

“顾云延,昨夜的事,你后悔了?”晏衿一字一顿地问,每个字都泛着冷意,“后悔这具身体被我碰了?后悔在我身下失控?还是后悔你本能喊出的是我的名字?”

“你……混账!”顾云延被扼住喉咙,艰难地挤出破碎的字眼,屈辱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却被他死死忍住,化作更深的恨意。

“后悔也晚了。”

晏衿看着他眼中强忍的泪光与毫不掩饰的恨意,心底被狠狠地刺痛。

他附身,逼近,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

顾云延厌恶地别过脸,却被晏衿强硬地掰正。

晏衿的眸光落在顾云延的唇畔上良久,最终却未曾在上面留下烙印。

“放开我!晏衿,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云延又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手脚并用地踢打晏衿。

金丹期的威压更加沉重地压制在顾云延身上,青藤不知何时在洞窟中增生,从顾云延的小腿不断往上爬。

藤蔓延伸至顾云延衣襟中,缠绕住了顾云延不停挣扎的手脚。

晏衿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嘲弄的笑意,“我没想干什么。”

从小到大,所求不过一个你而已。

“顾云延,既然你仍未认清状况,那我就在你清醒的时候再来一次。”

顾云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心底既震惊又怒不可遏,“晏衿,你疯了?”

晏衿不语,只一味帮顾云延回味昨夜。

顾云延嘴里骂个不停,但被青藤束缚住的手脚没有丝毫反抗之力,那该死的藤蔓还跟它们的主人一样恶心,在他身上放肆地作乱。

他很快就骂不出一句完整的脏话。

…………

顾云延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的额头上覆盖了微凉却柔软的东西,耳边响起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句:“阿延。”

许是这句称呼唤起了尘封的记忆,顾云延时隔多年,梦回了从前。

记忆里的房间,如同一个被暴力蹂躏过的囚笼。

光线吝啬地从紧闭的窗缝挤入,在弥漫的尘埃中投下几道惨淡的光柱,摔碎的瓷片、撕烂的书页、踹翻的桌椅、砸扁的装饰物混作一团。

约莫十四岁的顾云延正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发出压抑而痛苦的嘶嚎。

他的身体因无法宣泄的狂躁而剧烈颤抖,手指深深插进浓密的黑发里,死命撕扯,仿佛要将那些啃噬他理智的虫子连根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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