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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不成钢的愤懑:
“你要是还有点出息,还有点良心,就给我站起来!去你该去的地方,想尽一切办法提升你自己!强大到足以把冥雪救回来!”
“而不是让我哥哥回来后,还要为了救冥雪而烦心操劳!他不欠你的!”
他的话音在房间里回荡。
慕子笙沉默了许久许久。
然后,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手,那只手苍白而平稳,没有丝毫颤抖地抓住了叶淮听揪住他衣襟的手腕。
叶淮听被慕子笙的手冻得一僵,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慕子笙面无表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扯乱的衣襟,动作机械而漠然。
他掀开被子,走下床榻,甚至没有看叶淮听一眼,仿佛刚才那番激烈的言辞只是过耳清风。
他转向那位静立一旁的占星殿使者,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如同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走吧。”
那模样,那神态,似乎和刚才躺在床上的死寂并无不同。
但叶淮听却猛地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窜起。
眼前的慕子笙,明明还是那个人,却给人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所有的情绪和波澜都被吞噬在了那片极致的黑暗里,表面平静,内里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阴沉和压迫感。
慕子笙跟着占星殿使者,一步步向外走去,背影决绝而孤寂。
叶淮听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口,眉头紧锁。
他原本是想激将,是想骂醒他,可慕子笙的反应,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没有被激怒,也没有被鼓舞。
他像是……彻底抛弃了某些东西,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路。
这条路的尽头是什么,叶淮听不知道。
但他隐约感觉到,那个曾经虽然偏执却仍有温度的慕子笙,或许已经随着冥雪被掳、师兄失踪,一起死去了。
第297章 可成长的神农血脉
玄冥幽府,蚀骨渊深处。
这里终年不见天日,阴冷的魔气与浓郁的怨魂哀嚎交织,形成令人窒息的领域。
冥雪被粗暴地扔在一间布满禁制的石室中央,小小的身子蜷缩着,因为极致的恐惧而瑟瑟发抖,连哭声都发不出来,只是睁着一双蓄满泪水的眼睛,惊恐地看着围上来的几道身影。
来自天罡剑宗、玄冥幽府、焚天谷的三位主事长老齐聚于此,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与贪婪。
他们冒着彻底激怒楚寻舟的风险,就是为了这传说中的神农血脉!
“开始吧。”天罡剑宗的那位冷面长老沉声道。
玄冥幽府的长老上前一步,干枯如同鬼爪的手掌悬浮在冥雪头顶,口中念念有词,一道幽绿色的光芒笼罩而下,仔细探查着冥雪身体的每一寸。
时间一点点过去,石室内的气氛逐渐变得诡异。
幽府长老的眉头越皱越紧,绿色光芒反复扫视,却如同泥牛入海,没有任何特殊的反应。
“怎么可能……”幽府长老收回手,脸上满是难以置信,“根骨尚可,但血脉……平平无奇!根本没有神农血脉的迹象!”
“再探!”天罡剑宗长老脸色一沉。
幽府长老再次伸出手覆盖到冥雪头顶,这次探测的时间长了许多,越探他的神情愈发凝重。
“奇怪……”幽府的长老枯槁的脸上露出困惑,“此子体内流淌着一丝极其微薄的神农血脉,但稀薄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天罡剑宗的长老眉头紧锁,指尖一道锐利如剑的灵力刺入冥雪指尖,取出一滴殷红的血珠。
血珠悬浮在他掌心,仔细观测许久,他才感觉到一丝生机气息。
“确实稀薄,但本质极高,确是神农血无疑!”他语气肯定,随即眼中闪过精光,“莫非……此子并非楚寻舟直系,而是隔代?血脉经过稀释,故而如此微弱?”
他们的探子传来的消息是楚寻舟的亲子被接回南陆,故而他们早早埋伏在无尽海边缘。
若这孩子真是楚寻舟的孙子,其价值虽不如楚寻舟亲生子本人,但依然是足以撼动药神殿的重要筹码!
然而,更让他们心惊的发现还在后面。
焚天谷的长老操控着一盏古灯,小心翼翼地用温和的火焰灼烧、刺激那滴血珠。
起初血珠毫无变化,但当他持续输入精纯火灵力,达到某个临界点时,那血珠竟骤然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翠芒,内部的生机气息仿佛被唤醒了一般,活跃了一丝!
虽然变化极其细微,但在场三人修为高深,瞬间便捕捉到了。
“这?!”焚天谷长老猛地收回火焰,脸上满是震惊与狂喜,“这血脉……并非固定不变!它……它可以被激发,可以变得浓郁!”
这一发现,让三人精神一震。
一个拥有可成长性神农血脉的孩童!其价值,远超他们的预期。
这不再是简单的筹码,而是一个可能源源不断产出“神农血”的活体宝藏!
“必须弄清楚,如何让这血脉壮大!”天罡剑宗长老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眼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
玄冥幽府长老发出沙哑的笑声:“看来,我们抓回来的不是个小麻烦,而是个真正的宝贝疙瘩!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栽培’他!”
第298章 如果把这些都吃掉呢?
确定了冥雪体内那丝神农血脉的“可成长性”后,三位长老眼中贪婪的光芒几乎化为实质。
他们迅速达成共识——将此子圈养起来,不惜资源,强行提升其修为,观察实力精进对血脉的影响。
“此子就关在你们玄幽冥府这吧,其他地方都不够安全。”天罡剑宗长老朝幽府长老说道。
幽府长老笑道:“没问题,这蚀骨渊可是我们玄冥幽府滋养怨魂的地方,药神殿的人绝对查不到这儿。”
焚天谷长老冷笑一声,警告性地说道:“在此子血脉茁壮之前,你可别下手,若是不慎毁了他的血脉,我们饶不了你!”
幽府长老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我绝不会私自碰他。”
“调拨一批温和的固本培元丹药,再寻几部适合幼童打基础的功法,让他修炼。我倒要看看,这神农血脉,能随着修为涨到何种程度。”
随着他们商讨完毕,石室的门重新关闭。
冥雪开始了被囚禁的日子。
石室内除了一张石床,空无一物,四周墙壁刻满了禁锢符文,隔绝了内外。
虽然有人按时送来丹药和简单的饭食,甚至还有几枚记录着功法的玉简。
但那种被当作牲畜般圈养的感觉,以及石室内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阴冷煞气,让冥雪终日惶惶不安。
他不敢吃那些丹药,也不敢去碰那些玉简,只是蜷缩在石床的角落,抱着膝盖,将小脸埋起来,无声地流泪。
周围有无数冤魂在哀嚎,冰冷的恶意如同细针般刺探着他的神魂。
“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