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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忠的样子。
原来这老太监挺喜欢他皮貌的,当年碍于窦一丞,现在窦一丞死了,隆熙帝也命不久矣,断然不能让魏靖忠权势更大一些,要不然他真的落不着好了。
魏靖忠似乎很看好五皇子李昭明,可不能让五皇子太得势……
睡前都要复盘一遍的沈砚在这思虑中缓缓有了一些困意,只是闭着眼睛,还暂未睡着。耳边听着外面的风雪声,沈砚正在谋划着自己的打算,忽而听闻一道奇怪的声响,他睁开眼睛看去,瞧见一道影子立在窗外。
沈砚心想:这个时候不会有人要杀我吧?但现在我可还什么都没干呢,怎么会有着想着要来杀我。
他又盯了那影子一眼,只见那影子看起来有几分瑟缩胆小之气,看起来不像是杀手,于是就打算静观其变。
那外头呼啸的风声更大了一些,窗户被人从外面撬开了,寒冷涌进来,携带着几抹飘雪。很快那窗户又被关上,没让寒冷肆意侵袭这个屋子,那人进来了。
沈砚闭上了眼睛警惕地听着动静。
他听闻那脚步声从远处渐次靠近,也感知到这人身上带着的风雪冷意。接着那个人在他床榻前跪下来,膝盖接触在脚阶上的声音沉闷。
然后他就没有任何动静了,似乎只是看着沈砚,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做。
感知到此人还是在眼前,沈砚到底还是有点不安,便直接睁开眼睛去看,在这稍显昏暗的视野里瞧见一双明亮的眼睛。
他看见沈砚醒了,似乎也是很惊讶,正要逃跑而去,沈砚大致猜到他到底是谁,便叫了他:“禾生。”
他才停下自己的举动,立即低着头跪伏在沈砚面前。
沈砚坐起来,看着跪在下面的禾生,问道:“你来做什么,顺安说你已经跑了。”
他看这小太监已经有些瑟缩,心想这么胆小还敢直接跑过来?他起了要戏耍禾生的念头,冷哼了一声说道:“难不成是什么刺客,来刺杀我的?看来我就不应该救你,而是让顺安将你杀了。”
即便说了这些话,这小太监却还是只是低着头跪伏在他的身前。
难不成是哑巴?可是之前不还听见他说“我不认罪”吗?
沈砚方才在睡觉,自然没有穿什么鞋袜,他瞧见禾生的后脑勺圆溜溜的,也瞧见他跪着半天不说话,暂时失去了耐心,便伸出脚踩在禾生的后脑上。
这小太监立即发抖起来,看起来像是害怕得很,沈砚在脚上稍微施加了一点力道,声音冷厉地问道:“你到底要来干什么。”
“说话,禾生。”
被如此逼问,他像是不得不说话一般,才从咽喉里挤出了声音,他说:“我想……我想……”如此嗫嚅半天,却又不说明晰,沈砚正失去耐心要对他做什么时,便听见禾生大声说道:“我想见菩萨。”
沈砚惊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毛病?哪里有什么菩萨?难道这个小太监当真是个脑子有问题的?是他的判断出错了?
像是怕被染病一样,沈砚把脚收了回去,静静地看着下面的禾生。
而禾生被逼问出声后,也不像刚才那样闷着不说话了,他直言道:“我终日在那屋子里面,浑身都疼,浑身都冷,我想大抵见到菩萨我就好些了,可是他们不允许我走,我就只能偷偷地跑出来寻找菩萨。”
这好像真的是个傻子——沈砚正想着这件事,就见禾生猛然抬起头来,那双明亮的眼睛殷切地看着他,禾生说:“我找到了您,看到您,真的好多了。”他说着,这张稚嫩的脸上笑了起来。先前他满脸血污看不清脸,此时脸洗干净之后便发现他长得很俊,面上的神态却显得有着一种傻呆呆的诡谲感。
第210章 九千岁03
沈砚忽然明白,对方所说的那个菩萨是自己。
又想起当时禾生被打,满口说“不是”“不认罪”,却也不会说什么辩解之语,硬生生被打断了骨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此时还对着他一口一个菩萨,便愈发让沈砚怀疑眼前这个当真是个什么傻子。
他坐在这床上细细打量禾生的面容。他长得倒是挺帅的,一般太监被阉割之后便少有这般模样的,更多的就是清秀一些,他那斜飞入鬓的眉毛还让他增添了几分俊逸之感。
只是这似乎是个傻子,也似乎是个真太监。
沈砚也直接盯着他的脸,问道:“你是傻子?”禾生说完方才那句话,骤然又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沈砚。
一直都讨厌闷葫芦的沈砚在禾生的脸上踹了一脚,蹙着眉说道:“说话。”
他方才睡前沐浴过,穿着这一身薄衣,拂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清幽之香,脚底温暖细腻,相反禾生的脸被寒风吹得冷得很,沈砚这一脚踹过去,还觉得自己的脚心被冻了一下,连忙又将自己的脚收回来塞进被子里去。
禾生这才回神过来似的,说了一句:“奴才不是傻子。”他低着头,不知道面色如何,但这句话和刚才那句菩萨菩萨相比,倒是显得正常了一些。
沈砚又想起之前的打算,只是现在时候不早,天气又冷,方才也明明快要睡着了却被这人弄醒,实在烦躁得很,缩回被窝里去,对他说了一声:“你在这里守着,等我睡醒起来,自然有事要让你去干。”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蜷缩在里面昏昏沉沉睡去。
沈砚睡姿本来就不安分,就像他本人一般。总是动来动去的。一会儿那本就宽阔的前襟被蹭得完全凌乱,露出了那一片白色的肌肤,甚至有时还能见了那殷红的尖,在这雪白的肌肤上更是糜艳。
跪在地上的禾生抬着头看着沈砚,看了好些时候觉察膝盖的疼痛,才缓缓稍微坐在了地上,便又以这样的目光看着沈砚所有的面貌。
他躺在里面一些,帷帐轻纱几乎笼罩他的面容,这一张美丽的容颜处于轻纱朦胧之间,更增添几分柔和昳丽。雪白的肌肤总是露在外面,青丝缭绕,洒落于他的雪肌之上。
大约是觉得冷,沈砚将自己蜷缩起来。
禾生看了看自己的手,明明上面并无脏污,但还是在自己的身上擦拭了好久,才微微起身来帮沈砚盖被子。如此,沈砚似乎总算觉得好受一些,沉沉在被褥当中睡去。
一旦沈砚又将被子踢开时,禾生又帮他把被子盖好,如此一来,沈砚睡了一个好觉。先前他总是半夜找被子去,没想到今夜倒是睡得不错。
他还未睁开眼睛,忽而听到一声惊叫,随后那声音说道:“你怎么在这里!?”一听到这大惊小怪的声音,沈砚自然知晓是谁,睁开眼果然瞧见了顺安已经打算进来伺候,瞧见就坐在床下的禾生自然会惊讶。
顺安说道:“你可知晓我找了你好些时候,你这个没脸没皮的居然跑到干爹这里,你到底想要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