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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夫人,不过是你的禁脔,我这些年昏昏沉沉的,都是你把我关在屋里,给我喝那些让我想睡觉的药。”

程锦束喊破了嗓子,她是个没有过去的女人,她记不得过去,她的日子总是重复的,看不到光,要不是认识了兰秀娘,两人互相通信,她觉得自己就快疯了,或者快死了。

她近来越发清醒,越清醒,她就越烦周逢春,这个人总是有事没事在她面前晃,以一副低姿态向她妥协,她不止不觉得好,还觉得恶心。

周逢春的那双饱含沧桑的眸中闪了闪,他嘴巴微张,看着对他满脸嫌恶的程锦束,心里有些难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连儿子都这般大了,她依然不喜欢他。

“好了好了,锦束,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怎么会那么对你,你是我夫人,我不过是考虑你和初儿的安全才不让你去的,你若真想去,便去吧。”

程锦束这才坐下来,心情烦躁的看了周逢春一眼:“你不是有事吗,快去忙吧,别在这里。”

周逢春唇角的笑容一僵,他应下,慢慢走了出去。

出去后,他的脸上再无一点温柔,又成了那个冷面肃杀的阎罗,他吩咐丫鬟进去打扫,还让人拿疮药来给程锦束包扎。

想来后日常子腾他们也掀不起多大的浪,只要多派些侍卫跟着,也不是问题。

这儿的消息经过两天两晚的奔波,到了梅清臣手里时,他的眸色暗沉。

晞光能判断清楚当下的形势令他欣喜,虽然他早已做好了准备,让人布置好相府防御,可毕竟留他一个孩子一人应对。晞光表现的再完美淡然,可他心里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怨恨父母不在身旁,这让梅清臣的心底煎熬。

而今日,就是贺年宴。

过了今晚,就是新的一年。

兰秀娘布置好了家里,家里装饰一新,看着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

荷香跟白义把两张桌子拼在一块,底下放了炭盆,烧的暖烘烘的,桌上已摆了满满一桌的菜。

四个人围坐一桌,吃了起来,热闹非凡。

只是荷香和白义终究不适与他们同桌吃饭,兰秀娘看出后便分了一半的菜,让他们回他们那屋吃去了。

少了两个人,也少了些热闹,兰秀娘没了兴味,她想晞光了。

这是她头一回不跟晞光一起过年。

他在做什么,会不会想她呢。

而且她心里还总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好像会发生什么事似得。

看出秀娘兴味缺缺,梅清臣便与兰秀娘提前回屋,关上门后,兰秀娘立马钻入他怀里,说了她的担忧。

梅清臣轻抚她的背脊,手指却不由自主的微微颤动了一下,不止是他,他也有所感觉。

但他细密思考之后并不觉有什么危险,况且他还为他布了多道保险。

“不会有事的,放心吧。”梅清臣安慰道。

兰秀娘抱着他心里好受了些。

“你还会回京城吗?”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来这里是设计好的一环,他可以让皇上消除对他的猜疑,也可以有充足的时间来与秀娘培养感情,亦或者能再诞个麟儿,当然,他也是为了休养。

这些年为大郢操劳,他的身子什么样他心里清楚,他本打算,若寻不到秀娘,便就此了结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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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他有秀娘有晞光,他已经舍不得早死了,他还要陪着他们,看晞光娶妻。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是打算回去的。

一来有未完成之愿景,二来想给予他们娘俩更好的物质生活。

“娘子想回去吗?”

兰秀娘毫不犹豫:“想,我担心晞光。”

“我还以为秀娘在这儿更自在些。”

兰秀娘静静的不答话,好一会,她才说:“梅清臣,你会回去的。”

“嗯。”

静谧的年夜,两人安静的窝在一起,肌肤相贴,格外温馨。

这是离别七年后的第一个年。

过了初五,村里各家各户都出来走动,村南口也重新恢复往日的热闹。

兰秀娘今日撞见了布三妹,敌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人就谁更大胆吵了起来,其余人将她们围在中间,时不时煽风点火。

“兰秀娘,就你那点伎俩还跟我比,你洞房花烛都是我出的主意,要是没我,你能那么爽吗。”

兰秀娘立即反唇相讥:“什么你的主意,你不也没试验过吗,你前夫多差劲你不知道吗。”

“什么前夫,我只有一个相公,你敢不敢今天晚上去地里比比,看看谁家相公厉害!”

兰秀娘的话卡在了喉咙。

去地里,梅清臣虽然在屋里放得开许多,但让他去外面,估计难。

再者,她自己也不见得在外面放得开,而且,万一被人看到梅清臣的样子,她心里也不好受。

布三妹扬起了脖子:“不敢了吧。”

“谁稀罕跟你比这个。”兰秀娘搪塞一句。

不占上风,她刚要找个机会溜之大吉,却听见有人提到张丰。

“听说没,咱们村的花姑被县里王富绅家聘去驱鬼了,听说张丰的魂魄化成了厉鬼,在王富绅家闹事。”

兰秀娘站停,心下惊异,张丰死了?

她细问事情,那边布三妹走了过来,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解释道:“没错,张丰死了,死的还非常惨,你不会不知道吧。”

兰秀娘察觉出异常,反问:“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

布三妹嗤笑:“他那事闹的挺大的,有人看到张丰赤条条的在大街上跑,最重要的是,他那里被人一刀割了去,一边跑一边还流血呢。”

兰秀娘眼睛睁大。

“他的确有个老娘,得知此事,气的一口气没上来死了,他那个倒霉的老婆也卷铺盖走了,连儿子都没要,要我说她做得对,张丰的种能是什么好东西,不要也罢。他邻居王富绅得知此事,家里人心惶惶,觉得张家染上了邪祟,要给每个人都驱邪呢。”

其余姐妹们即便有人听过,再听一遍仍是窃窃私语。

“真是好痛快!”

“也不知道他怎么变这样的,难道真是恶有恶报?”

“不会就是王富绅家有人看他不过吧……”

“谁知道,张丰的仇家还少吗。”

布三妹看了眼兰秀娘,“最近稀奇事还少吗,柳家柳徽宗,刚考上举人的那个,听说前些日子被一伙人强行带上马车运走了,说南岭书院相中了他,笑死,那里离咱这儿十万八千里。”

兰秀娘头越发低了。

“还有呢,隔壁镇的张大癞子,听说被狗给撕碎;那个尖酸刻薄的布店老板娘,不知得罪了哪个大户,赔的铺子都当出去了;还有……”

兰秀娘听得怔忪不已,这些人,多多少少都得罪过她,是谁做的,她已明了。

其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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