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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来肯定会问周逢春的。

柱国公府。

周逢春守在程锦束的床前,一宿未睡的他双目浑浊,布满血丝。

他想起了许多往事。

锦束,本来叫妙果,小时候她曾住在他们家几年,两人自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一起习武,很多年,他甚至一直打不过妙果,直到他的个子比她高了,两人才堪堪平手,自此,妙果再也不是他的对手。

情窦初开的年龄,两人互生爱慕之心,约定往后成亲。

当时两家交好,往后在一起几乎没什么悬念。

可偏偏造化弄人,程父投奔了当时刚兴起的红巾军,成为首领麾下一名将领,程妙果也被她父亲带走,两家就此断交,两人也被迫分开。

他听说,妙果成了红巾军一名女将,后来,便没了消息。

他按部就班,继续习武,按照家里的安排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为妻,成亲那晚,他甚至都没看她的脸。

后来,他跟随了吴兴,常与红巾军交战,红巾军经过这些年的无序的扩充,已不如以前,许多老将不是死便是被内部斗争排挤,或者投奔了别的势力。

他所在的吴兴的势力越发壮大起来,他也成为其手下的主力。

他像浮萍一般,被世道操纵。

没想到,他与妙果的再次重逢,是在战场上。

当看到对方盔甲之下的人脸后,他激动万分,他向苍天祈求过无数次,若此生还能见她一次,他愿意付出一切。

两人交战,本是一个师父交的,很难分出胜负,或者说他根本不可能对她用出全力,因为不能逼退红巾军,他挨了吴兴多少骂,但他满不在乎,当年无疾而终的情感起复,甚至比之前更甚,如同狂浪一般席卷他,他要她。

他终于不再保留,劈落了她手里的刀,将她逼在角落,告诉她:“妙果,我从未想过杀你,即便是如今这般情景,既然伯父伯母你哥哥他们都死了,你没了家人,何必再给红巾军做刽子手,他们腐败堕落,是不可能得到天下的。妙果,到我身边来,我们本是眷侣,早该这样了。”

但程妙果什么都没说,趁空隙一头撞向了石头墙,他将她带回,全力医治,他守了她三天三夜,她才醒了。

程妙果醒来,看见他,皱起了眉,这让周逢春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妙果,你怎么样,你怎么这样傻,我怎么会杀你,你若不愿,我把你放了就是了。”

“手下败将,要么死在你手里,要么你死在我手里,战场就是如此,周将军难道不知道吗。”

“妙果,我们本是一体的,你忘了我们曾经的约定。”

“什么约定,我记不得了,周将军,要么杀了我,要么把我放了,我再杀了你。”

周逢春见不得她这般冷漠,“我们为何非要你死我活,我们曾经相爱。” w?a?n?g?址?f?a?布?Y?e?í????μ???ě?n????????????????????

“请周将军慎言,你我均已成亲了,各自都做了父母了,怎么还能说这样的话。”

周逢春浑身一僵,“你、你成亲了!男人是谁。”

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嫉妒的发狂,他以为她还是一人,因为在乎他,所以才一遍一遍的带兵挑衅。

“我为何要告诉你,周逢春,我还是那句话,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我。”

周逢春却在这时下定了一个决心,永远不放开她。

跟她对战的这段时间,他好像才找回自己,活了过来,他不要她离开,他们本该在一起的,现在上苍让他们重逢,就是要在一起的。

他强制把程妙果带了回去,将她锁在屋子里,告诉她已经将妻子休弃,会娶她。

程妙果哭了,问他为何要让她成为罪人。

他那时已然疯狂,只想得到她,所以,他提了一个交换条件。

让他占有,他会放了她。

程妙果宁死不屈,可周逢春又不让她死,这种困境,令本就撞了脑子的程妙果脑子混乱起来,有一次,她竟然不记得自己是谁,连自己有过丈夫孩儿也不记得了。

周逢春大喜,连忙趁此与她成亲。

可好景不长,程妙果又重新清明,得知自己已成了他的妻,还与他有了夫妻之实,程妙果变得疯狂,甚至要把事情捅到君上那儿。

周逢春绝不可能让人知道她是红巾军的女将程妙果。

所以,他只能残忍的将她锁在屋子,从不允许她出门。

她迷糊时,只能依赖他,随他摆弄,她清醒时,撕心裂肺,周逢春任打任骂。

有时,他也烦躁了,便让人弄了一些效力较低的助眠香,他想让她乖巧的时候更多一些。

后来,她确实很少再清醒,甚至一年只有一次,但她的精神却萎靡了许多,身子也不大好了,瘦的只剩下了皮包骨头。

他为她寻遍名医,也再没用过助眠香,甚至想只要她好起来,她都记起来也没事。

期间,她生下了律初,又要去了她半条命。

自此,周逢春服用绝嗣汤药,再也不让她受生育之苦。

看着她渐渐病弱,对上她总是迷惑的眼睛,周逢春的愧疚心越发深重。

他明白,自己才是把妙果害成这样的元凶。

他对周瑛发泄是那些,都是借口。

他才是元凶。

第61章 第 61 章 死路

程锦束醒来, 看到守在床边的周逢春。

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厌恶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是时常就有的。

晕过去之前的记忆开始回笼,程锦束心脏跳的快速, 她极力隐忍,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锦束,你怎么样。”周逢春关心道, 见她发愣,又小心问:“锦束,有没有想起什么不好的事?”

他审问过牵扯其中的所有人,得知锦束并非是被周瑛做的那些事吓到的, 而是因为丞相夫人,兰秀娘,只因为,兰秀娘说锦束像她的娘。

他是知道锦束有过相公,也有一个女儿,可她从未向他透露过他们的半点信息, 即便是她迷糊时, 他想尽办法诱导她说出来,可她没有。

这是他的禁区。

但没想到,有一天, 这禁区就这么被人不可思议的打开了。

梅清臣那位从乡野接来的妇人,会是锦束跟之前那个男人的女儿。

这一刻,他倒没有之前那么浓重的杀心, 反倒心想, 是不是锦束知道自己那个女儿还好好活着,做了丞相夫人,会高兴些, 身子养好一些,再陪他久一点。

但程锦束睁着一向迷茫的眼,道:“什么不好的事,相公,可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她已经开始学会了伪装,循环太多次,她明白自己只要脑袋一清楚,就会被灌下让她迷糊的药。

这次她要保持清醒。

因为事情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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