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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王府多有照拂,你看看,对其中所言之事可有什么印象?”

说话间,那些字条已呈到眼前,裕王不再推脱,应声接过。

“看纸墨色泽,确系陈年旧物无疑。”裕王信手抽出几张,细细看过材质,才看向字迹内容,边看边道,“皇嫂当年还年轻,心气盛,又有掌家之权,要说与陆氏没有半点龃龉,那反倒是不寻常了。内宅女人之间的事,说深也深,说浅也浅,皇兄可有留意到什么吗?”

座上人没接话,只道:“你看看皇后临盆前后那几页。”

裕王又往后翻了翻,看着道:“当年王妃与陆氏生产,臣弟确曾来探望过,但终究是外男,多有不便,不曾细问。皇兄当年回来后,可曾着人详询过?”

座上人还是没接话,又道:“这其中有桩人命案子,裕王弟看,可还有法子追查吗?”

裕王又倒回几页,再三看过,颇有些为难地蹙眉道:“落水溺毙,本就难断是意外还是凶案,年月已久,一应物证痕迹想是都已不在了,当年可能目睹此事的旧人也难寻见,若是能开棺验骨,或有些许线索。不过,其中牵涉者众,若要厘清真相,还需得多方细细查证,才能确保不枉不纵。”

座上人终于接话了,“三弟所言有理。此事需得好好用些时日详查,陆卿放心,待水落石出,朕定给你一个说法。”

“陛下——”陆况开腔便有不平之意,是以没等说出来,就被座上人沉声截去了。

“你是信不过朕,还是怨怼朕?还是要与朕说,此事上不见个结果,大皇子与陆家议亲的事就不要想了?”

陆况惊得心头一跳,忙俯首道:“臣不敢!”

萧承泽抬手唤了陆况起身,转眸看向裕王身后,好像这会儿才看见那里左右分站的二人似的,“裕王弟这哼哈二将是干什么来的?”

千钟毫不犹豫就领了这名号,一步出来,朗声应道:“回陛下,我奉旨习武,这些日子有所懈怠,心里不安,父王他们出来办事,我就跟着出来也活动活动筋骨。”

说着,又朝刚刚退回座前的陆况笑吟吟望去,“没承想,这样都能遇上陆将军,这就是我跟陆将军的缘分呀!”

陆况险些一屁股坐空。

萧承泽的目光在陆况与庄和初天差地别的两张脸间晃了晃,呵地一笑,“郡主到底是年纪小,心性不定,喜恶变得真是快啊。”

不待千钟再回禀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裕王已起身道:“时辰不早了,皇兄若是没别的吩咐,臣弟就告退了。”

“陛下,”陆况亦起身道,“臣有话想与郡主说,望陛下准臣与郡主单独谈谈。”

千钟忙道:“我愿意!”说着,又转对裕王,甚是善解人意道,“父王,您要是忙,您就先回吧,给我留个门,晚些我自个儿回去就行了。”

“……”

“既如此,”萧承泽淡淡扫了一眼这方寸之地间齐聚五颜六色的几张脸,“陆卿今夜就在此留宿,免得明日再折腾一遭了。”

听陆况应了声是,萧承泽又道:“明日设宴,原也没有什么外人,裕王弟和郡主,还有庄统领,既然来了,就留下来,明日一起参宴吧。”

“这恐怕不妥——”裕王刚一开口就被截断了。

“妥。裕王弟瞧不出吗?朕今夜是瞒着宫里悄悄出来的。这会儿放你们出去,朕的行迹若有泄露,可要让羽林卫们为难了。”

座上人缓缓起身,淡然下看,“明日参宴与否,可容再议,但是今夜,一个都不能走。”

第233章

萧承泽准了陆况带千钟在王府里随意走走,却还将裕王与庄和初留在书房。

“左右无事,来手谈一局吧。”萧承泽悠然道。

围棋乃二人之戏,萧承泽一口气留下两人,倒不是要两个人轮流陪他下,“朕自少时就不擅此道,和三弟对弈,总是输多赢少。与庄和初更是,当年第一次交手,就把朕杀得个片甲不留。但自朕御极之后,你二人与朕下棋,都再没有赢过朕了。”

在御前听差的人,听得最清的就是自己的差事,是以萧承泽才一道要手谈,万喜已麻利地着手收拾了棋桌。

萧承泽缓步上前,信手拨了拨盒中棋子。

他在宫中用的棋子是软玉的,纵是在数九寒天里也能触手生温,眼前这两盒棋子,还是从前王府里的东西,寻常石料而已,如此早春时节,摸着仍是一团冰凉。

从前日日用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这些见证过他无数败绩的棋子在他指间缓缓翻涌过,彼此磕碰出阵阵稀哗碎响,萧承泽一叹,又道:“但朕清楚,不是朕有多少长进,是你们谁都不敢赢给天子。敬意无错,但总看你们挖空心思求败,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那拨弄棋子的手哗啦一声抽出来,拢进袖中,“今日,朕且就袖手一旁,看看你二人对弈,能下出个什么结果。”

裕王望着那摆好的棋桌,也双手拢袖,一动没动,“庄和初虽胸无大志,但才名不虚,臣弟和他交手,确实没有十足胜算。不过,臣弟虽无皇兄之威,然庄和初如今到底是在臣弟手下当差,哪怕臣弟技逊一筹,恐怕他为着长久的打算,也不敢赢。”

庄和初俨然没有想赢的意思,“王爷谬赞,卑职久不执子,早已生疏,不敢献丑。”

裕王摊摊手,“胜负已定,还是没什么看头啊。除非……”裕王拖着长腔一转话音,好生顿了顿,才道,“除非,能有个合适的彩头。”

“彩头?”萧承泽蹙着眉头咂摸了一下,“彩头这东西,要两方都有迫切竞逐之心,才有意义。朕一时还真想不出,有什么物件,是你二人都能有兴致争一争的?”

“有一件。”裕王一字一声,徐徐道,“郡主的亲事。”

庄和初一直恭顺随在二人之后,裕王一提完这主意,随即回身看去,“庄和初,你不是不想让郡主和陆况议亲吗?本王就与你一局定胜负。你赢,本王便再不提此事,也为你好好管教郡主,让她绝了这念头;你输,那就请皇兄立即颁旨定下郡主和陆况的亲事。”

萧承泽不置可否,也看向庄和初,“你说呢?”

庄和初恭顺颔首,低垂的眉目遮在影中,看不见有什么波澜,“望陛下与王爷三思,郡主的亲事,实不宜作为彩头。”

裕王笑了一声,“你若觉着郡主的亲事不值得你全力一竞,那算是本王对你这份情意看走了眼,就请皇兄即刻下旨,成全了郡主对陆将军一片倾慕之心吧。”

“无关值得与否。”庄和初淡淡抬眸,状貌依旧恭顺,目中一团冷峭,“王爷能提出将郡主作为彩头竞逐,足见郡主在王爷与卑职心中分量截然不同,竞逐之迫切便有天渊之别,如此,即如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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