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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八方的声音再度降临:“戴安……”
他问我是否认可不管什么样的生命都受自己的生命形式所影响。
比如黄蜂,黄蜂版本的瑞克·桑切斯也会活体取食猎物,或者在它们的眼球里产卵。
比如你同宇宙的prime瑞克,他把自己的身体年龄恒定在二十七岁,那他也会被二十七岁的身体激素恒久影响,比七十二岁的另一个版本的自己更激进,妄为,冷酷。
年轻的时候对一切都是轻蔑的,因为身体。
人老的时候才会想抓紧自己仅有的,因为身体快死了。
“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戴安。”他问。
我困惑:“章鱼?”
这个瑞克温柔地告诉我:“戴安,我是章鱼,不是怪物。”
这个瑞克·桑切斯是说自己作为混沌的产物已经这么不是人了,至少,主观上可以有点人的真心,坦诚,同理心,温柔,和爱。
不是人的瑞克反而富余了这些别的瑞克没有的人性。
第87章 两个妈妈 怎么说,我san值因为瑞克……
怎么说, 我san值因为瑞克·桑切斯有人性而狂掉。
触手瑞克很有人性……我感到难以言喻,且无法平静。
不适,恼怒。
我并非苛刻或不近人情——
“你这样表演……没用的。”我喃喃。
瑞克·桑切斯就这样表现出一点人性, 我就要对应付出好感度作为瑞克·桑切斯人性的奖励吗?
我就这样好操纵, 这样像个笨蛋?
凭什么。
那根灰蓝色的触手又来摸摸我的头顶,戳戳我的脸。
“和……你……再次相见……我真的……很高兴……”
瑞克·桑切斯坦诚的、毫不掩饰的心喜,自然而纯粹地流露他对我的情感。
让我想起我上上辈子——以死亡为界限,白女戴安是上辈子了——我加完班离开公司大楼的时候, 也常常满心怜爱地抚摸路边商铺门口锁在一个大铁笼子的小狗。
就像这样。
我觉得狗可怜, 我也是。
狗本来孤孤零零地,被摸了, 会开心, 奋不顾身地向我凑来……
小狗很单纯。
更为复杂的我真的生气了。
瑞克必须是个混蛋才对!
我们一到太空 电玩城我就翻脸不认人!冷酷地利用完瑞克·桑切斯!踹了他,让他滚。
贝丝, 妈妈来了!
被我像喝空的可乐罐一样随手扔掉的触手瑞克先是沉默不语。
他太巨大了。
随后阴影无声地降下,遮住了我头顶的光,空气都变得滞重。
难以计数的眼睛同时转动, 调整角度, 通通转向我。
危险的情况下, 我反而笑起来——我就知道,瑞克都是混蛋!
我对他的心烦是有道理的!
然后, 我感到了触碰。
带着凉意的触感轻轻触摸我的额头。
轻轻地, 不是嘴唇的柔软。
而且奇怪、光滑、冰凉的……那片细微的触碰压了下来。
附着我。
许多柔软的吸盘像瑞克·桑切斯对我同时落下的无数个吻……
我感到一阵奇异的战栗。
过程里, 他头颅的轮廓在我上方静止不动, 像一座沉入永恒寂静的山峰。
没有情感,没有温度,只有那巨大到无法理解的存在的、纯粹的关注。
短暂的吻。
那重量抬起, 阴影退去,光重新落在我的头上和肩上。
瑞克·桑切斯直起身,恢复了原有的姿态,那些眼睛也各自转开,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只留下我,和头顶那一小片挥之不去的、冰冷的触感。
卧槽了。
巨大的、非人的触手瑞克温柔地低头吻了我的额头。
我对瑞克·桑切斯只想:“滚啊!”
我恶狠狠地瞪他。
我真的克制不住了,为什么每个瑞克都非要得到我的感情?我是什么奖励吗?
然后再伤害我?
我随即意识到,我的别扭反应……我无比熟悉,就像之前那个老头瑞克对待外孙的拥抱,以前老公瑞克对待敞开心扉的对抗……
原来我也是混蛋?
混蛋戴安。
“戴安……你还很年轻……你有很多的感情……”触手瑞克说,“我明白你……我全都明白。”
他后退,如一抹阴影,融进了无光的宇宙。
这个瑞克·桑切斯渐渐远去了。
去死。
我心里对克苏鲁版本的瑞克·桑切斯涌起的片刻恼怒,随后就又消散了,仍然是麻木。
我不想对他有感情。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该在时间监狱那集就死了。
何至于痛苦的瑞克·桑切斯把他的痛苦传染给我和贝丝……
虽然我本来就挺苦了,再苦一点也能将就。
可我可怜的贝丝……
麻木不仁的我头也不回走进“连续信号”太空电玩城。
详细过程省略。
大概是我随手捡起游戏厅地上的塑料假枪揣兜里,来到游戏机面前隔着口袋让硬硬的东西亲密接触刚投了币准备开玩的外星人。
外星人面色惊恐:“……咕咕嘎嘎?”
为母则刚的我顺利地戴上了《罗伊》游戏模拟器。
……
我紧紧闭着眼,陷在被子里的手手胡乱扑着,像在冰冷的海水中挣扎。
惊醒。
这是一个很暗的房间,只有门缝透进一点走廊的微光,勾勒出夜晚的大概轮廓。
我的心狂击乱跳,额发被冷汗濡湿,黏在皮肤上……
一只手,温暖而柔软,轻轻落在了我的额头上,拂开那些湿发。
“怎么了,罗伊?”
妈妈?
妈妈的声音像一块柔软的毛毯,温柔地裹住了我仍在战栗的身体。
我转过头,看到她坐在床边阴影里的轮廓,眼神里带着熟悉的担忧和睡意。
一个很妈妈的妈妈。
温柔,母性,神圣……
“我做了个噩梦。”
我的声音脱口而出,不受控制一样,还带着梦里的颤抖。
她耐心地等着,手指轻柔地抚过我的额头。
“梦里我弄丢了……”
我急切地想抓住那个梦的尾巴,把那份巨大的恐惧说给她听,仿佛说出来就能把它驱散。
但就在下一秒,那具体的形象——那个我拼命守护或寻找的东西,从我的记忆缝隙中溜走了,只留下情绪的空壳。
我愣在那里,巨大的失落和空荡的茫然压了下来。
“我忘了。”
……
贝丝·桑切斯安抚着意识进入了游戏的戴安·沃斯,一边宽慰,一边在想,自己的妈妈原来才这么大。
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