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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数名南家修士在,可惜那几人只有筑基境修为,三两下功夫便被斗篷人杀了,连示警用的玉牌都来不及捏碎。

这一路颠簸,怀生晕过去三次。

斗篷人似乎怕她会死,只要她一晕,便会停下来喂她几口丹药水。

与她相比,辞婴的状况要好许多。斗篷人只封了他的灵力,叫他说不出话也使不了万仞剑,只能干瞪着眼看怀生晕过去。

斗篷人用掉好几张瞬移符,不过一刻钟的光景,三人便出了结界,进入桃木林。

桃木林里的异兽多如牛毛,黑雾稠粘得连白雪都覆不住。饶是身上的斗篷能隐匿气息,让他与桃木林的气息融为一体,斗篷人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辞婴环顾四野,不知为何,这里的气息总叫他觉得熟悉。

当初他便是在西洲的桃木林被云杪真君捡到的,是因这缘故方会觉着这里的气息熟悉?

思忖间,斗篷人已经穿过一片浓密的树林,来到一条干涸的河床边。河床对面是一大片风干的矮屋,屋子四周插一圈篱笆,附近有干涸皲裂的池塘与农田。

矮屋前头立着块石碑,上刻“落霞寨”三字。

这落霞寨乃是一处被桃木林侵蚀的村落。原先的灰瓦白墙早就被黑雾晕成乌墨之色,屋里头毫无人气,偶有几只长着血红眼珠的异兽出没。

斗篷人轻身一提,身影如鬼魅,掠过河床,闪进一间寂静的屋子里,将两个小豆丁丢入花厅。

怀生便是在这时醒了。今夜一番折腾,本以为她状况不妙,不想精神头竟能撑住,料想是斗篷人喂的丹药水起的作用。

他似是很清楚何种丹药水能吊住怀生的命。

怀生默默打量一下四周,接着便看了看地面,然后才看向斗篷人。

斗篷人手里亮起一点转瞬即逝的灵光,怀生认出那灵光的气息,是传音符。

他在与人传音。

察觉到她醒来,斗篷人扭头看了过来。他戴着一张薄如蝉翼的武将军面具,整张脸藏于兜帽,站在这间阴森森的屋子里,瞧着跟只鬼没什么区别。

辞婴挣扎着挡在怀生身前,面具人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信步朝他们走来。怀生立即从辞婴身后探出一个头,认真道: “小年,不得,杀生。”

小年不得杀生。

这是中土这万年来新形成的风俗,为的是在祭祖这一日多攒些阴德,好叫祖宗保佑子孙后代能顺利挺过苍琅界的劫数。

这是在用小年的风俗劝他莫要杀生,顺道炸一炸他的来历?

面具人眼中掠过一丝很淡的笑意。

都说南新酒的女儿身中阴毒,一岁方开眼,两岁方吐字,素日昏睡不醒,宛若痴儿。瞧瞧她现下的模样,机灵得很,哪像个痴儿?

他一贯喜欢机灵的孩子。可惜那位难得醒来一次,竟又点名要抓她。再加之南新酒非要追查四年前的事,只好将南怀生掳走,好一石二鸟,把南新酒一并解决了。

面具人行至他们两步开外便停下脚步,手掌往地面一按,黑漆漆的石地顿时浮现一个银白的法阵纹印。

那纹印呈圆形,直径约有三米长,甫一现出便有一股禁锢之力同时摄住怀生与辞婴。

“不想死便乖乖待在这里。”

两个小娃都没说话,只静静看着面具人,看起来颇为配合。

面具人很满意,手中传音符再度亮起,他将传音符贴向眉心,随即眉头一皱,快步出了屋子。

面具人一走,怀生便看向辞婴,道: “你,跟来,作甚。危险,笨。”

辞婴凉凉看她一眼: “闭嘴,把力气攒起来。”

说完他盯着法阵外一点,在灵台里默念: “出来。”

屋内无灯,唯独一点雪光从门缝斜入,添了点光亮。就在这稀薄的光晕里,一只毛绒绒的爪子撕开空气,缓缓走出一只毛发蓬松的白狐狸,站在法阵外与辞婴对望。

辞婴继续在灵台里道: “你不说你是个什么超级厉害的狐狸精吗?展现你实力的时候到了,快把我们送回南家!”

白狐狸胖乎乎的脸露出一个不满的神情,气愤道: “都说了我是九尾天狐,是神仙!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记住?你这破脑袋什么时候才能把记忆找回来?”

说是九尾天狐,可它却只有一条尾巴。

辞婴道: “行吧,九条尾,你这么厉害,能不能把我们送回南家?”

白狐狸道: “不能,我只剩下一个魂魄,且一身魂力全寄在你灵台里,你灵台破碎,我自然也动用不了魂力。”

辞婴冷笑一声: “那你除了在我灵台里睡觉,还能做什么?”

“……”

白狐狸心虚地举举爪子: “我能把禁锢你法力的咒法解开。”说罢爪子往前一抓,从辞婴身上抓出一条漆黑咒文捏碎。

咒文一碎,辞婴便觉被封印的灵力回来了。

他胸口藏着一块能定位的行息符,这玉符在他追面具人时便已激发,应御真人便是不能赶来,也能将他们的位置告诉南新酒。

怕就怕这屋子能断绝行息符的气息,叫南新酒寻不过来。

那面具人手里一直拿着传音符,显然是在等同伙过来,得赶在那些同伙抵达前离开这里。

辞婴又望向白狐狸, “地上的法阵你有办法吗?”

白狐狸傲娇地摇了下毛茸茸的尾巴, “区区一个下界咒阵怎可能难得了我?就算我神力没了,也能撕开一道口子让你们出来。放心,我撕开的这道口子外面那人觉察不到。”

辞婴眯了下眼: “那外面那人你杀得了吗?”

“吾乃九尾灵狐一族,要是你灵台没破,就算只剩下一个魂魄——”

“行了,撕口子。”

“……”

辞婴懒得听它吹牛,想了想便将胸口的行息符摘下,挂上怀生脖颈藏于衣物内,对她比了个口型,道: “一会抓紧我,别出声。万一有危险,你就自己跑,找个地方躲起来。”

这里阴气浓郁,她的气息跟个死物一样,桃木林里的东西多半不会攻击她。

白狐狸已经找着纹印的薄弱处,爪子一抓便撕开那处咒纹。

辞婴背起怀生钻出去,从破开的墙洞逃出屋子。跟在他身后的白狐狸周身灵光一黯,化作一道白光飞回辞婴祖窍。

夜色苍茫,一道细瘦的身影在幢幢树影里拔足狂奔。

怀生死死扒住辞婴的脖子,忽觉头皮生寒,连忙道: “左前。”

辞婴肩膀一斜,急忙把怀生从背上甩入怀里,同时就地一滚,躲过左前方挥来的一根妖藤。

那妖藤足有二人合抱之粗,一鞭下来,还不知要受多重的伤。

这一路过来,他们一个负责跑,一个负责示警,已经躲过了数十次妖藤的袭击。

辞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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