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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趴在窗台。

辞婴斜眼看他一眼,没搭理,低头继续摆弄十根手指,试图想起其余八个箴言诀。

半晌,那只沉默良久的白狐狸幽幽道:“你这是又要教她新本领了?脸白得跟被吸了精气的和尚一样,肯定又给她淬体了吧,啧。”

辞婴动作没停,又听那狐狸道:“黎辞婴,其实豆芽菜不是你的仇人,而是你的恩人吧。要不然,像你这样的人,怎会对她那么好?”

“我是什么样的人?”辞婴问得漫不经心。

星诃:“你从不轻易信人,也不会主动对谁好。我和你认识了六千多年,真的,没见你对谁这么掏心掏肺过。除了她对你有大恩,还能有什么解释?总不能是你对她情根深种,上赶着做冤大头吧……”

后头那句话说出来时,星诃与辞婴同时怔了怔。

洞府里的空气诡异一静。

就在星诃皱起脸思索着这个从不曾想过的可能性时,辞婴黑漆漆的眸子已经看了过去,十分难得地附和了一句,像是在说服星诃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你说得对,她从前一定是对我有过大恩。”

第30章 赴苍琅 “我师兄教的。”

虞白圭今日份的酒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 便有人来挑战他了,还是同一人。

他望着小姑娘身上未完全痊愈的伤口,挑眉道:“不是说了伤好了才能挑战吗?”

“已经好了。”怀生不甚在意地行了个礼,道, “请师叔赐教。”

虞白圭笑了一笑:“来吧。”

结界一落下, 虞白圭便出剑了,依旧是那一招天女散花, 今日的剑花比昨日还多了十数道。

三十多道剑意如花瓣坠落在怀生四周, 看似松散,实则毫无突破口, 除非能将身法练到比他的剑还快。

虞白圭正猜着今日这丫头能坚持多久,灵识忽然失去了怀生的气息, 紧接着一阵危机感在心头冒出,承影剑朝左一横, 只听“叮”的一声, 两剑相撞在一起。

虞白圭只觉耳廓一刺, 竟是多了一条细细的血痕。

他往后轻掠几步, 看向怀生的目光露出一丝赞赏,“不错, 不过一日便能破解我的天女散花,哪里学来这样快的身法?”

怀生道:“我师兄教的。”

是那小子啊。

真是怪哉,昏睡十三年, 醒来没多久便练就了这么厉害的身法?

虞白圭来了兴致,单手挽了个剑花,对怀生道:“丫头,接下来我可不会留手了,接招!”

“松沐, 你说这次南怀生能坚持多久?”

演武堂里,刚输给松沐的陈晔盯着角落里的结界,好奇问道。

演武堂的结界通常都是透明的,但虞白圭为了不伤挑战弟子的自尊,特意在结界加了一层剑意,以至于陈晔脖子伸再长也看不到里头的战况。

松沐温声回道:“要看虞师叔出几分力。”

“她身上的伤都没好全就敢来挑战师尊。”陈晔啧啧道,“为了给她吃个教训,今天师尊肯定会比昨日多出一分力。”

“不管虞师叔出几分力怀生都不会怕,只要能拿得起剑,就会一直挑战到底,从前她与我和松沐对打时便是如此。”

将将赢下两场的初宿从刚散去的结界行出,走向他们,边走边对松沐道:“明日我们也要开始挑战虞师叔,要不然,怀生很快便要甩下我们。”

怀生刚开心窍时,连剑都拿不稳。等初宿与松沐开了祖窍去丹谷看她时,她已经能使出天星剑诀,与他们过招了。

最开始怀生过不了几招便会输,后来她坚持的时间越来越久,再往后便开始赢,从打几十场赢一场,到打十场赢一场,又到现如今的打十场赢六场。

初宿在涯剑山一众亲传里已算刻苦,但与怀生相比,还是远远不够。

松沐颔首,目光落在在初宿细白的脖颈处。

她第二场与林悠打,脖颈处添了好几道狰狞伤口。惯来没什么脾气的少年微抿了下唇角,取出止血的灵药,替初宿细细涂抹。

陈晔神色一僵,不自然地扭过头。

恰巧怀生与虞白圭的那一战刚刚结束,结界的华光正在散去。陈晔凝神望去,如他所预料,南怀生依旧是一身细密的伤口。

演武堂的弟子全都挑战过虞白圭,个个都会落下这样一身伤,但师尊从来都是毫发无伤。也就许初宿在第三十次挑战师尊后,用刚修炼出来的红莲业火偷袭才烧掉他鬓边几根头发。

南怀生才第二次挑战师尊,肯定——

咦,不对?

陈晔瞪大眼睛,盯着虞白圭耳朵和脖子上四道浅浅的血痕,惊道:“师尊,你居然被南怀生伤了?!”

虞白圭揉揉受伤的耳朵:“嚷那么大声做什么?很光荣么?”

说完看向怀生,问道,“明日还要继续挑战?”

怀生今日刻意护着脸,总算没成花脸猫,就是脖子上的伤口添了不少,她点头:“是。”

“行,明日我等着。”虞白圭应得很爽快,拎起酒壶就走,“别忘了你还有六轮车轮战。”

六场车轮战一结束,怀生便急急奔回万仞峰。

“黎辞婴!”

辞婴拨开繁茂的枝叶,从枫香树探出头,发现他的花脸猫师妹变成了花纹脖豹子,就见这只小花豹一脸雀跃,仰着伤痕犹存的脸同他分享——

“我今日在虞师叔身上留下四剑!”

辞婴垂眸看着小花豹的脸,心说一定是因为她对他有大恩,所以她一开心,他便莫名地想要弯一下嘴角。

像昨日那样看到她受伤会生气也一定是因为恩情。

千辛万苦从仙界跑到下界来寻她,舍身护她,替她出气,为她淬体,也一定是因为她对他恩重如山。

既然是他的大恩人,那当然要竭力完成她的所愿,让她再开心一些。

少年从树上一跃而下,道:“过来练剑,等你顺利把淬体功的第一式融会贯通后,就不止四剑了。”

重水剑入手,怀生轻车熟路地起了个把式,练起第一式第一招。

剑气横贯而出,震得周遭的枫香树簌簌作响。

待得这些枫香树镀上或金或红的色泽时,怀生已能轻松自如地挥剑五千了。

从三月到十月,她在演武堂的排名从二十一路杀至第九。虽依旧没能赢虞白圭,但已能从压倒性的输变成只输指甲盖的一点。

她一日不停地挑战虞白圭,带得演武堂的人也开始凑热闹。最初是初宿和松沐,之后是陈晔和林悠,最后变成了所有人。

二十名弟子,一大早的便排着队挑战虞白圭。

虞白圭叫苦不迭,每日都要打满二十场,比五谷丰登楼那只坏脾气驴都劳累。

等到万仞峰所有枫香树都披上一层白皑皑的雪衣时,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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