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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辞婴眸色微深,看一看她,道:“这次想要什么奖——”
“励”字尚未脱口,他衣襟一紧,一道不轻不重的力道扯着他一路朝下,直到两瓣柔软的唇吻在他唇上。辞婴的呼吸刹那间凝固,心神晃动间,他甚至忘了给她支一个灵罩。
雪花落在他们唇间,在他们舌尖慢慢化作一团春水。
好一会儿,怀生才松开辞婴的衣襟,替他抚平衣物上的褶皱,满意道:“对招吧。”
辞婴替她擦去颊边的雪水,一个灵罩无声落下。
“对招时不可动用灵力,只能用肉身之力。”
苍琅剑现出一柄长剑的虚影,怀生运转天魔功第二式的心法,手执苍琅剑,近身击向辞婴,巨大的剑势从半截剑的虚影里涌出。
辞婴单手执一根枫香木枝,飞快地拆着怀生的剑招。几个呼吸间,二人便你来我往地交手了数十个来回。
天魔功第二式虽只有六个剑招,却可演变出不同的攻击组合。随着攻势愈来愈凌厉,怀生对六个剑招的领悟也愈来愈深刻。
“喀”的一声,苍琅剑被辞婴的木枝挑落。
他没留余力,从开始对招到怀生的剑被打落,只用了不到半盏茶的工夫。
怀生捡起苍琅剑,道:“再来。”
辞婴早就猜到这姑娘不会轻易认输,点点头便道:“小心了。”
说罢身影如电,枫香木枝从旁斜刺而去。
天光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大雪停了又落,落了又停。时光奔流如逝水,一眨眼便是四年过去。
十一月初一,一道剑书从棠溪峰疾速飞来,悬停在枫香树下。
辞婴摄过剑书,一目十行看完。
怀生从入定中醒来,道:“可是掌门师叔的剑书?”
“嗯,闯山人大比四个月后开始。涯剑山将派出五名弟子参加比试,你、许初宿、松沐、应御和柳涟漪只要能在各自的剑峰守擂百日,便可代表涯剑山去东陵参加大比。”
“守擂百日?”怀生起身看向墨阳峰和棠溪峰,道,“初宿和木头都进阶丹境大圆满了,他们肯定能守得住。”
怀生这四年多来,一日都不曾歇过,五谷丰登楼那只勤劳的坏脾气驴见着她都得甘拜下风。
她两年前便已经突破到丹境大圆满,那时她已学完了天魔功的第三式。去岁辞婴又教了她皆字诀和行字诀,她正准备在大比中试一试这两个箴言术。
比起守擂百日,她更关心的是封印受阵之眼的法阵。还有一年他们便要离开苍琅了,倘若不能在离开前加固受阵之眼的封印,桃木林的高阶煞兽恐怕会越来越多。
怀生看了眼阴沉沉的天,道:“师兄,可有什么法子能叫我记起从前的记忆?”
辞婴一怔,沉默片刻后,他道:“等你离开苍琅后,便会慢慢想起你失去地记忆。你想知道什么?”
怀生偏头望入他眼睛里,认真道:“我应当知道如何加固受阵之眼的封印,我脑海里闪过一个阵法,但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辞婴看她一眼:“你是因为这个才想要找回你的记忆?”
“嗯,我只想记起这个阵法。”
怀生静静打量辞婴,忽然道:“师兄,你并不希望我想起从前是不是?”
这四年来,他不时会同她说起九重天以及那位扶桑上神的事。犹记得他第一次在这枫香树上提起扶桑上神时,他还要她交一份心得,言明她从这个故事里学到了什么教训。
那会怀生便隐约察觉到,他在生气。分不清是气她自散了真灵还是气她……与白谡的那些事。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鹅毛大雪扯絮般飘落,辞婴站在苍茫大雪里,默然不语。
他的的确确不愿她想起过往。
辞婴曾经想过,倘若她彻底忘了过往,只是木河南家的南怀生,那他便什么都不告诉她。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作为扶桑上神的一切不该成为她的桎梏。
就做苍琅的南怀生便好了。
她从前那么羡慕有根可溯有家人宗族的天神,如今她有爱她的爹娘、有护她的宗门、有与她并肩作战的伙伴,还有他。
有他护着,她可以随心所欲过她喜欢的日子。
这一次,他才是她的师兄,他才是陪着她长大的人。而她喜欢的,也是他。只要她想不起从前,她喜欢的人便只会是他,一直是他。
只是到了后来,辞婴清楚她迟早会想起过往,也必须要想起过往。 W?a?n?g?址?F?a?布?Y?e???f?????€?n??????②???????????
她一身的秘密,不管是祖窍中的九株神木虚影,还是冥渊之水里的封印,甚至南听玉的那句遗言,都在昭示着她的处境。
她这一生注定惊险万分。
唯有她想起关于扶桑的一切,方能弄清楚如今身处在怎样的一盘棋局里。
“我如何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总有一日你会想起来。”辞婴眉眼沉静,缓缓道,“但在那之前,你无需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如何开心便如何来。加固封印的阵法便是想不起来也无妨,一切有我。我既然来了苍琅,便不会叫这里的处境变得更差。走罢,回思故堂。”
怀生一路沉默地回了思故堂,辞婴陪她走到洞府门外便停下脚步,道:“我回剑主洞府,你明日醒了便过来寻我,百日擂台十日后开始。”
说罢欲走,刚要转身,冷不防手腕一紧,怀生二话不说便抓着他往洞府去,说道:“你进来陪我,我今晚不修炼。”
辞婴一个怔愣,便已经乖乖跟着她进了思故堂。
从前炎危行留在洞府里的东西怀生全都送走了,这洞府里的摆设与她在出云居的摆设无甚区别,处处都是她的气息。
她上前推开窗牖,窗外一盏落月灯缓慢飘起,薄光由远及近,将漫天飞雪映照成流萤。
怀生转过身,背抵着窗沿,看着她对面的辞婴道:“师兄,南祖师所在的战部就是南淮天战部对吗?”
辞婴道:“是。”
怀生定定看他,又道:“我是扶桑上神,对吗?”
其实她早就猜到了,在南家祖地看见南听玉的画像时,她便猜到了南听玉口中的上神是扶桑上神。师兄因为她才来的苍琅,而他自始至终,只提过扶桑上神的事。
辞婴看着她,好一会儿方缓缓道:“扶桑上神是你,但我认识的,从来都是南怀生。”
怀生闻言便怔了下,旋即唇角一扬,露出个漂亮的笑靥。
每次听辞婴提及扶桑上神,她内心深处总会生出一点隐秘的抗拒。然此时此刻,他这句话竟神奇地抚平了她心底的别捏,那点抗拒倏忽间便没了。
怀生同样想要抚平他深藏在心底的别捏,她慢慢敛去笑意,一字一句地道:“师兄,我不相信。”
辞婴下意识道:“不相信什么?”
怀生用一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