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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了不少。
“你们先上山与赵长老他们会面,我去把封道友带回来。”
怀生只匆匆望一眼刻有“苍琅”二字的碑石便折返回红衫谷。
不管封叙是因为什么替他们对抗仙盟,怀生都不可能就这样丢下一人在红衫谷。
仙舟里的紫衣青年打向她的那一根紫尺气息浩瀚强大,灵性卓然,出招之时竟能引得此界天道落下神雷之罚,不是仙宝便是神器。
拥有这样一把神兵利器的主人定然不会是个来历寻常的阆寰界修士,不是仙域的仙君便是九重天的神族。而能让封叙亲自出手对付的,只可能是神族。
封叙定然知晓紫衣青年的身份!
红衫谷方圆数百里,此时山谷中央狂风四起,惊雷滚滚,一艘仙舟被天雷劈得灵光黯淡,在狂暴的风里摇摇欲坠。舟内十二名执法堂掌事奄奄一息地躺了一地,面露惊骇之色。
常九木支起屏障立在仙舟之上,绣有日月祥云纹的法衣浸透了鲜血。
雷暴中心两道身影仍在缠斗,封叙的太虚幻境半个时辰前便被少臾击破。
少臾以神族本体下凡,量天尺正是他的本命神器,远比封叙半虚半实的瑶琴厉害。封叙这具虚幻之身最多只能调动本体三成的力量,这三成力量足以碾压仙域的仙人了。
为了重创少臾,他硬生生将这三成力量发挥到极致,逼得少臾不得不违背天令印,以超远天人境大圆满的力量与封叙斗法。
天令印的反噬以及阆寰界天道落下的神雷之罚,便是少臾也吃不消。偏偏眼前这个看不清五官的神族跟个疯子一般,竟是一派不死不休的打法。
眼见着量天尺再度打入一具幻象里,少臾眸光一沉,骈指祭出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剑。
诛魔剑祭出的瞬间,流桑谷桑槿树下的白衣青年蓦然睁开眼,竟是隔空操纵起诛魔剑,朝封叙重重斩下。
被封叙护在祖窍的白骨忙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主子小心!”
封叙被神雷劈出一身触目惊心的伤,他面上却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及至诛魔剑凌空劈来,才终于冷下面色。
一朵艳丽的桃花从他眉心飞出,缓住量天尺的攻势,绯红长袖一甩,他身影化虚,就要消失在红衫谷。
然而少臾早就防着他离开,六张纸人变作金甲兵,在半空倏然结阵禁锢封叙周遭的空间。
封叙的身影只虚化到一半,便被困在这法阵里。要破开这法阵并非难事,然而破开法阵所耗费的时间足以叫白谡的诛魔剑斩在他身上了。
千钧一发之际,因封叙与少臾同时撤回力量而弱下的天雷猛然间又轰鸣了起来!伴着一道神雷之罚落下,一道凌厉的剑光由远及近,狠狠劈向诛魔剑!
一青一玄、一暖一冷的两道剑意在空中撞出一片炫目的灵光,诛魔剑倒飞回少臾手中。
怀生没准备恋战,一击过后便运转临字诀瞬移至封叙身旁。
“快走!落阵!”
封叙心领神会,瞬间便落下幻阵,将少臾困在阵中。
怀生趁机握住封叙手腕,召回苍琅剑,御剑飞离红衫谷。
封叙的幻阵困不了少臾多久,但用来逃生足够了。他盯着渐渐远去的红衫谷,唇角再度牵起一个凉薄的笑意。
这时一道低不可闻的咳嗽声在风中响起,封叙扭头看向前头那道纤细的身影,忽觉面上落了几点粘稠的暖意。
他微微一怔,抬手摸了下脸,指腹登时多了一抹鲜红。咳血了?
方才她击落诛魔剑的那一剑远超天人境,当即便承受了不止一道神雷之罚。
为了稳固通天路的屏障,她本就耗费了不少灵力。之后在雷劫之下又受了伤,这几道神雷之罚落下,难怪她要咳血。
怀生咽下喉头里的鲜血,回首问封叙:“我要去苍琅宗,你呢?”
她还披着斗篷,黑色的兜帽衬得她的面容极其苍白,形状漂亮的唇却被鲜血染出一层瑰丽的艳色。
封叙眯眼看她片晌,旋即浅浅一笑,道:“我伤得太重,劳烦怀生师妹带我一同回苍琅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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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赴阆寰 “你……是谁?”
风声擦着耳廓而过, 怀生忍着喉头那一丝痒意,望着封叙的目光很沉静。
“我可以信任你吗,浮胥神君?”
封叙唇角笑纹渐渐加深, 他眼下的状况委实称不上好, 伤得比怀生重得多。但他始终一副怡然自得的惬意模样, 既不在乎那一身可怖的伤,也不在乎身后的追兵,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相当的乐在其中。
对怀生道破他的身份,封叙一点儿也不吃惊,以她师兄那护短性子,只怕早就把他那点底悉数漏给她了。
封叙斜睨她:“不信任我你就敢回来救我?”
怀生道:“在那山谷里,你是我的同伴,我不会丢下我的同伴。”
封叙听明白了, 他折回山谷与他们一同对付少臾, 她便将他视作同伴。只要他是她的同伴, 她便不会弃他。
眼下他们脱险了,他是不是同伴还得看他值不值信任。
封叙笑了,心念一动,一枚小小的金印出现在他额心。
“托你师兄的福, 我前不久才刚立下我神生的第一个真言誓, 想听么?”封叙似笑非笑地看着怀生。
听见是辞婴要他立下的真言誓,怀生二话不说便抬手点向那枚金印。
——“太虚天浮胥以真灵起誓,无论身处何地皆不与南怀生为敌, 也绝不透露分毫她与苍琅有关之事。”
昔日在苍琅落下的誓言在二人灵台同时响起,怀生能感应到誓言中的桎梏之力。
封叙瞥一瞥她,悠然问道:“怀生师妹可以放心地信任我了罢?神族以真灵为誓, 其桎梏之力可比你们人族的心魔誓厉害多了。”
怀生抿唇道:“我师兄何时让你立下这誓言的?”
封叙有问必答:“莲台大比结束后的那一日,你们都去了紫气东来阁,我猜到他会来寻我,便留在了洞府。”
莲台大比?
师兄便是在那时决定要留下的?
不,在苍琅的最后五年,他每日都逮着她淬体练功,不时还要与她说扶桑上神和九重天的事,仿佛再不说便来不及了,他定是在那会就下定决心要替她镇压受阵之眼了。
封印着凤凰木力量的左腕突然一阵灼热,被怀生强行压下的钝痛再次在心间蔓延,细如发丝的黑雾在她眉心凝了又散,散了又凝。
封叙端详着她,见那点魇气再度被她压下去,方轻轻挪开眼,凭空翻出一张没了琴弦的瑶琴,他扯下七根乌黑的发丝卡入琴体充当琴弦,五指一拨,悠扬悦耳的琴声淙淙流出,透明灵蝶从他指尖飞向怀生眉心。
怀生只觉那阵变本加厉的头疾渐渐缓和了下来。一曲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