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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被神雷惩罚着也依旧要给他传音,自然是为了阻拦少臾进流桑谷。
少臾一时进退两难, 他手中有一面天命令,白谡本可用天命令替他挡下一半雷罚。孰料他没来借天命令不说,甚至来不及知会他一声。
什么的事能逼得他不得不动用神力,连找他借天命令的工夫都没有?
少臾眉心紧皱,神识如水漫出,守在流桑古外。他不敢强行穿过结界窥探流桑谷,怕坏了白谡的事。
相交多年,他太清楚白谡的性子了。定是有什么极重要的事,让他不惜承受神罚都要在此刻解决。
他不去打扰白谡,也不许阆寰界的人打扰,于是匆匆赶来的常九木被他三言两语便打发走了。
回到盟主洞府的常九木面色并不好看。瞧见立在洞府外的那道身影,他的面色愈发不好看了。
“掌门师兄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该不会是没成功觐见到你的仙人尊者吧?”琴间满面笑意,说出来的话却蜇人,“看来伏低做小当一条狗也不容易啊。”
“师妹慎言!”常九木面色铁青,“若你是为了流桑谷的劫雷而来,尊者已告知我,这神雷有白时仙君对付,我们无需担忧。”
“无需担忧?”琴间依旧笑着,面上的讥讽之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住,“华容上仙当初也是这么与我家老祖宗说的,结果呢?这么多年了,师兄难道还想不明白为何我们瀛天宗历代掌门几乎都无法渡过飞升劫?”
听她如此堂而皇之地提起华容和当年之事,常九木的面色已经不是铁青了,简直是惨白一片!
他面露惊惧,瞥一眼三千流的方向,径直朝洞府走去。
行至洞府大门,见琴间钉在原处不肯动,又轻叹一声,道:“该不会还要我这个师兄求你进来罢?我知你什么都不怕,但师兄我还想挣脱历代掌教的诅咒,顺利飞升仙域,你便当可怜我罢。”
也不知是哪句话触动了琴间,这位在传闻中与常九木关系极差且一心要抢夺瀛天宗掌门之位的大长老冷哼一声,到底是迈步入了洞府。
洞府内有结界,常九木一入结界,时刻紧绷的心神稍稍松了些。
琴间冷笑道:“区区两个仙人便叫师兄你害怕警惕成这样了?”
常九木心道这哪里是两个仙人?分明是两位神君!
心下一叹,他道:“你们伏渊堂这些年处处与执法堂对着干,我也没说你什么,你留些口德罢。还有,你与年双情走得太近了,宗门好几位太上长老皆有微词,你收敛些。”
顿了顿又道:“年双情是个疯子,你莫要与她凑一起。你安心等个数十年,便飞升去仙域。明知瀛天宗的掌门历来难以飞升仙域,你何苦抢这个苦差?”
自从瀛天宗的旧址变成天葬秘境后,能顺利飞升仙域的瀛天宗掌门屈指可数,除了华容上仙尚且活着,余下几位飞升仙域的瀛天宗掌门俱已陨落了。
这便是琴间口中的诅咒。
这样的秘辛也就只有常九木和琴间这些手握大权的道君方会知晓,但常九木比琴间又多知晓一些事——
除了瀛天宗掌门,飞升到仙域的瀛天宗长老和弟子也比旁的宗门陨落得快。唯有那些得到天墟庇护的瀛天宗弟子,方能活得久一些。
这也是为何常九木如此看重白时和余绍,华容上仙早就暗示过这两位的身份了。
琴间望一眼常九木疲惫的脸色,终于不再夹枪带棒。
“师兄你一心要飞升求道,本就不该接下掌门之位。我与师兄你的追求不一样,瀛天宗的下一任掌门我琴间当定了。”
琴间是常九木看着长大的,如何不知这位小师妹有多执拗,闻言便揉一揉眉心,疲惫道:
“随你罢,你如今修为不在我之下,我也不该再管你了。说罢,今日来寻我所为何事?若是要打听流桑谷之事,我爱莫能助,余绍仙君并未与我多说。”
“高高在上的仙君岂会真拿你当一回事,我本就没指望能从师兄你这里打听到什么。我今日来,是为了通知师兄你一件事。”
琴间正了正神色,一字一句道:“半个月后,我会带领一群弟子入天葬秘境,你们执法堂的人不得阻拦。”
天葬秘境?
常九木拧眉:“你明知那地方——”
“那又如何?”琴间冷冷打断他,“令牌是我们伏渊堂送出去的,绝不能言而无信。若师兄你非要让我丢脸,你们执法堂未来百年别想有好日子过。”
常九木对这个师妹向来没辙,想了想便道:“天葬秘境成为禁地多年,里面除了……那些法阵,已没什么值得探险。师妹你要进去不是不可,但你要答应我,你们只能去宗门旧地,不得靠近那些法阵。”
琴间得了准信,神色稍霁,道:“师兄放心,我心中有数。”
说罢便要御剑离去,常九木忙又叫住她,“小师妹,流桑谷与三千流两位仙君来历不凡,你千万不要冲撞他们,可记着了?师尊陨落时最放不下的便是你,你莫要冲动行事!”
琴间驻足回望,道:“来历不凡又如何?三万多年前,华容便是被这样来历不凡的仙人哄成一只走狗,犯下了弥天大错。师兄,为了自个的仙途和所谓的宗门气运,我们瀛天宗已经走错了一回。你是瀛天宗掌教,若你无法让瀛天宗找回来路,那便将这个位置给我。琴间无心飞升亦无惧陨落,只想做无愧天地无愧道心之事!”
她语气难得温和,但一连四个“无”字却是说得常九木差点儿站不稳。望着琴间渐行渐远的身影,他苦笑一声:“当初我真不该把天葬秘境的真相告诉你……”
“年长老,常盟主当真不会阻拦苍琅宗弟子进天葬秘境?”
瑶池仙宗七弦山,言许望着瀛天宗的方向,语带迟疑地问道。
七弦山是瑶池仙宗大长老年双情的洞府,平素除了言许,旁的人一概不得入。
年双情慢悠悠地涂着蔻丹,魅惑的狐狸眼半抬不抬地睨一眼言许,笑道:“你也信外头传的那一套?放心,常九木舍不得伤害琴间道友。”
年双情的话并未叫言许安心,他太清楚仙盟的行事作风,自是不信常九木这个仙盟盟主能有什么同门之情。
年双情放下蔻丹,正要说话,冷不丁一道剑书破空而来。她张手接住,看了片晌便抹去剑书上的禁制,丢给言许。
“琴间给准话了,你自个看。”
言许恭敬接过剑书,一字一字看过后,便将剑书归还年双情,从灵台取出一枚星子般的阵符,往里注入一缕神识。
年双情知他是在给李青陆传信,也不打搅他,待他传信结束,方勾一勾他下颌,半真不假地道:“当着我的面给你师姐传信,也不怕我吃味?”
言许没有避开她轻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