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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

辞婴拧眉:“精血还是魂血?”

神族的精血和魂血皆是珍贵之物,等闲不会给旁的天神,以免被有心之人算计。

“不是精血或魂血,只是普通的血。”

辞婴微微一怔:“只是普通的血?”

很快又像是想起什么,复问道:“他从哪里取的血?”

怀生默默缩回搭在汤池边沿的手臂,道:“嘴唇。”

浮胥话未说完便已经用神力割开她嘴唇取血,取血取到这里来难免让她觉得有些微妙。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产生出浮胥对她有意的念头。但转瞬又打消了这念头,她可没忘记在苍琅那会他有多嫌弃她这张脸。

便是在阆寰界,他也会刻意不去看她的脸,尤其是她眉心。

怀生一度怀疑自己眉心是不是生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叫他看一眼便觉眼疼。就这样她要还觉着浮胥对她有意,那也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辞婴心底冷冷一笑。

太虚一族果真不要脸。

他打量怀生嘴唇,语气平静地道:“没瞧见伤口,他从你唇上哪个地方取的血?”

说罢碰了碰她上唇唇珠,道:“这里?”

怀生顿了顿:“在下面。”

辞婴下移手指慢慢拨弄了下,道:“这里?”

他的指腹有常年炼器留下的薄茧,泛着他体温独有的凉意,摩挲时对感官的刺激着实不小。

“……嗯。”

四下忽然就安静了下来,方才怀生说那么多逗弄他的话都不及此时他一个触碰所带来的暧昧。

在冥渊之水折腾了一日一夜,他束在玄铁冠中的乌发散了几缕,瞧着多了几许散漫不羁。

在大荒落初遇他时,他就是这样的。对什么都是懒洋洋的姿态,好似万事万物皆是火中雪、水中影,无法在他心中停留。

大抵是察觉到怀生的目光,辞婴幽黑的眸子从她嘴唇缓慢挪到她眉眼。目光一相撞,怀生只觉心脏重重跳了下。

下一瞬,她双目一黑,熟悉的冰凉触感覆上了她眉眼。

是那一根由玄铁面具变幻的长带。

辞婴的嗓音很沉:“不是想试试烟火城听来的壁角么?那就试试。”

长带顷刻便禁了怀生的目识,失去目感,余下四感登时放大了起来。

汤池里的水无声上涨,怀生不受控地翻了个身,背抵上汤池边沿,旋即唇上一凉,已经入了汤池的神君俯首吻住她唇。

先前浮胥取血的地方此时被他的唇齿细细碾磨着。

辞婴没有咬破她的唇,却吮弄得极用力,比撕咬更叫人难耐。呼吸错乱交缠,怀生只觉唇瓣又烫又肿,忍不住喘道:“再弄下去不好消了。”

辞婴总算放开她唇,看一眼被他弄肿的地方,他道:“他在阆寰界可还有向你‘借’过血?”

说着挑开她衣襟探入,冰凉的手按着她心脉,“这里,有吗?”

怀生被他弄得心“砰砰”乱跳,即便没有目识,她依旧知道他此时手背的骨节必定是鼓起来的。九黎族果真一身蛮力……

“没有,就只有这么一回。”

怀生禁不住仰起头,脖颈拉出一条漂亮的曲线。辞婴亲了亲她耳垂,顺着这道曲线往下探索。

随着他力道渐渐加重,怀生再次感觉到那阵熟悉的牵引之力。

在他祖窍落下护道金印后,她轻易便能挣脱他的血脉之力,可她太喜欢彼此肉.身对对方的吸引。

像剑和剑鞘,天生便该在一起。失去目识,怀生无比清晰地感知着此时此刻剑与剑鞘从分开到严丝合缝的过程。

一股颤栗之感攀上她脊背。

鹤京还曾说过,九黎族神君的肉.身之力在一众神族中最是强悍,腾蛇一族的神女们最喜欢招惹的便是九黎族的神君了,都想尝一尝他们的肉.身之力。

怀生心想,她可太清楚九黎族神君的肉.身之力有多强悍。

汤池里清澈的水慢慢晃荡了起来,撞向池壁,“哗啦啦”地响,夹杂着急促的呼吸声。两袭玄色锻袍飘在池面,在越来越密集的涟漪中翻起了褶皱。

温暖的池水漫过怀生腰肢涌向她身后的白玉阶,在淅沥沥的水声中挂起道道水帘。

寒气的拔除需要三个时辰,怀生在汤池却是足足泡了六个时辰。

他们进来那会天色将明,侵入她体内的牵引之力却是一直到天色暗下、余霞成绮时方慢慢抽离。

怀生每一根头发丝都湿透了,辞婴抱起她,瞬影回了寝殿。

一躺上绵软如云的锦榻,她立即舒服地哼了两声。她就套着件长袍,被神力烘干的长发凌乱散在榻上。

她侧过身看向辞婴。

面如冠玉的神君一身玄袍,俊美凌厉的眉眼慵懒地垂着,料峭的眼尾犹有几许尚未散去的春意。

神力一转,缠在怀生指尖的长带眨眼间变作一张面具。

将面具覆上辞婴的下半张脸,她静静凝望他眉眼,道:“从前我们若是有机会在九重天或荒墟遇见,我定会一眼便认出你。”

辞婴侧支起上身,掌心凝一层薄薄的幽火,一面将她脖子上的痕迹一个个弄走,一面回道:“认出我之后呢,你会来找我么?”

怀生慢慢拿下那张面具,道:“那要看是什么时候认出了。”

若是在她没有下定决心献祭生死树之前,她大抵是会去找他的。

辞婴瞥一瞥她,道:“你师姐曾经托莞官神女送来一颗琼妃珠,叫我炼制一盏琼妃灯。我随口问了句是谁的琼妃珠,莞官神女说是你的。”

正是因为这一句话,叫他将白谡存在琼妃珠里的神息错认成是她的。

是以他从不曾想过她就是扶桑上神。

若他能早些认出她,他定会将她带回九黎天,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要将她的伤养好。谁敢伤她,谁便是他的敌人。

不管是不是天意,他们到底是阴差阳错地错过了。

怀生道:“那盏琼妃灯估计还在战部呢,我可以拿回来。”

辞婴不紧不慢道:“干嘛拿别人的东西,想要我再给你做便是。”

那是白谡给的珠子,合该丢了。

怀生刚想揶揄他几句,目光瞥见他肩骨上的咬痕,不由得惊道:“我这么粗暴的吗?”

打小便在神罚中淬体,他的肉.身在神族中堪称最强悍,她却能咬得血肉模糊。

辞婴懒懒应道:“现在才知道?”

她每回到了后头都要在他肩上咬上几口,只她那会目光涣散、气喘不止,一举一动皆是出于本能,咬过后便忘了。

但他喜欢她这样。

喜欢她在他怀里颤.栗、喘息、失控,一声声地叫着他的名字。

她锁骨里还留着他在苍琅留下的牙印。

辞婴拨开她衣襟,俯首在那牙印上落下极温柔的一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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