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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什么好表演的！

但算了，莫司煜能找到别的角度反驳麦明一。

“麦律，您好奇的东西，平时也表演给人看吗？”他收敛了一点阴阳怪气，好让自己显得还算尊重老板。

但麦明一没有任何强烈的反应，只是十分诚实地回答：“不，我没做过这种事。”

莫司煜愣了愣，等消化完这个事实后，他的心情变得极度复杂。

“您是第一次？”莫司煜确认了一次。

“嗯，”麦明一可能没有感到害羞这个功能，“你呢？”

“我也是。”莫司煜说。

“嗯。”麦明一给出一个语气词。

莫司煜想让麦明一多说几句，但他又不想让麦明一再说话。

他情不自禁把自己的头发抓得乱糟糟的。

“既然你也是第一次，”麦明一又开始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更应该好奇。”

“我不好奇。”莫司煜强烈地否认。

麦明一终于不和他争辩了，这场闲聊在确认过那场意外都是彼此的第一次后终结至安静。

莫司煜睁着眼睛，听到麦明一浅浅的呼吸声。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麦明一的呼吸声越来越近了，没一会，他甚至感觉到有热气偷偷吻过脸庞。

莫司煜警铃大作，他下意识抬起手想把麦明一推开，却被麦明一迅速抓住手。

“麦律，您别这样！”

好可怕，好可怕，莫司煜感受到麦明一指腹的纹路，就在他手掌心，他不能接受，他觉得一切都扭曲了，世界颠倒了，因为他和老板牵手了！

他离老板手最近的时候是给老板开车，碰到老板碰过的方向盘。

莫司煜脑子很混乱，他想打120，或者报警也行，这是不对的事，简直是倒反天罡，罔顾伦理，这对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莫司煜发现自己有点发抖。

“你抖什么？”麦明一轻轻问。

“我，我，我…我抖了吗？”莫司煜吓得魂不守舍，麦明一却越靠越近。

这次没有酒店的高级顶灯，只有窗帘外若有若无的月光，于是麦明一那双最擅长洞察人心的眼睛不再是迷人的水晶了，是神秘而深邃的黑曜石，似乎没有光芒，却能如同凌迟一般把人拖进去，再拖进去。

麦明一像臣服于人那样低下头，指腹拂过莫司煜的虎口，然后，他用脸蹭了蹭莫司煜的手掌。

“司煜啊…”

他仿佛一只温柔亲人的野豹，给出最轻缓，最暧昧的吐息。

莫司煜再回过神来时，他的手已经压住了野豹湿润、优美的脊背，而不存在的卷曲豹尾正随着他的动作在高热的空气中一晃，又一晃。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无赞同则无困扰

麦明一记得很清楚，他当初之所以在一大堆简历里选定莫司煜，纯粹是因为莫司煜那张脸。

那天是一个雨天，他靠坐在椅子上，习惯性将简历举起来看，用很短的时间就浏览完了莫司煜的简历。

然后放下简历，莫司煜那张还滴着雨水的脸强势地占据麦明一的视野。

“律师不好意思，来的路上被雨淋湿了。”莫司煜向他笑了笑，不可避免地带上一点求职者的讨好。

“擦擦吧。”麦明一把抽纸推到莫司煜面前。

他们谁都没问面试什么时候开始，在安静的空气中，麦明一开始观察那张称得上神来之笔的脸。

莫司煜把头发撩开，从他饱满干净的额头开始擦起。

那张薄薄的纸巾首先滑过眉骨，无声地强调一遍眉毛所饱含的英气，紧接着依次引导参观了高挺的鼻梁、下眼睑、颧骨，最后停在唇角不自觉上扬的嘴唇和流畅下颌线之间。

景点参观完毕，面试可以开始了，但麦明一已经做出了选择。　W?a?n?g?阯?F?a?B?u?Y?e??????μ???è?n?Ⅱ?０????５????????

“你期望的薪资是多少？”麦明一没再让他自我介绍。

“啊？”莫司煜有些怔，他反问，“我不用自我介绍吗？”

“不用了，”麦明一低下头在他的简历上勾画，“薪资。”

莫司煜报的价格很保守，只比当时的行情多上一点，麦明一据此判断莫司煜纯真到不懂任何谈判的技术。

所以他随便撒了个谎，谎称存在另一个让人满意的人选只要四千元，莫司煜就垂头丧气地接受了四千五这个价格。

他的简历很廉价，但脸不是，只是用工成本很低对麦明一来说没有坏处。

既然已经回忆到这里，麦明一认为有必要做一个简要的释明。

他把这张好看的脸招进来，并不是出于什么私人的考量。

和一些学院派不同，早在入行前，麦明一就深知应酬和社交对这一行的必要性，饭局无法避免，毕竟现实当中许多事并不真的是文字就能够操控的。

没有人脉与案源，几乎寸步难行。

而在应酬和社交中，一个良好的形象往往是成功的开端。冷静专业谁都可以做到，但看上去冷静专业却并不是谁都可以做到。

谈吐、素养和一定的诡计，他都可以慢慢培养莫司煜，但容貌却不行。

所以，如果一定要定义莫司煜的脸究竟算什么，麦明一会认为它是自己事业上升期中的工具。

这个工具效果还不错，自莫司煜入职以来，他的谈案成功率明显有所上升，麦明一愿意大方地分一些功劳给莫司煜。

但现在，这个一般只在工作场合中使用的工具，麦明一有些不太满足了。

变化是从在那件事发生的第二天开始的，也就是周六，对麦明一来说，是一个不那么需要绷紧神经的工作日。

周末他一般处理一些周内没能处理完的文书工作，如果时间还有剩余的话，他会玩一会电子游戏。

但因为麦明一其实才刚三十岁，他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对电子游戏的渴望，所以周末工作时他总会分心、困倦和走神，甚至烦躁，以至于效率奇低无比。

因为不能玩游戏所以心情不好，所以完成不了工作，完成不了工作，就不能玩游戏，心情于是更加糟糕。

一般来说，周末是很讨厌的。

但那个周六，麦明一觉得心情宁静，身体放松，好像他把所有负面的情绪都发泄干净了，可以心无旁骛地做一些不太愿意做的事。

迅速完成工作后，麦明一打到凌晨的游戏，从没那么放松过。

在微弱的显示屏光芒前，麦明一操纵自己的小人在像素世界的小床上躺下，他盯着那张小床，想起这个像素世界曾用「甜蜜的梦」这个成就来庆祝他第一次使用床。

当生活中所有的事都毫无变化的情况下，麦明一体会到了已许久未见的愉悦，而唯一的变量是和自己的下属在同一张床上抱着醒来。

那么，他感到好奇，想要再来一次，不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