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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真的因为通勤不方便想搬走,”麦明一捏着被角,忐忑地试探,“那我们就一起搬,我没什么不方便的。”
唉,莫司煜叹气声音大得像在他耳边。
“麦明一,你能不能不要再玩这招了?”
“哪招?”麦明一闭上眼睛,装作听不懂。
“你明明知道我不会答应你和我一起搬走的,然后我留下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莫司煜戳穿他的把戏。
哈哈,麦明一干笑了两声,装模作样地给予曾经的小莫肯定:“司煜,你成长了很多。”
莫司煜终于肯翻身过来,把麦明一拉过两只猫的距离,他们抱在一起,麦明一觉得自己是一簇壁炉里的灰,莫司煜烧得滚烫的皮肤包裹他。
“你如果想我留下来,你就好好说,不要威胁我,也不要把像素房子拆了。”莫司煜认真地说。
“我说过了,”麦明一把额头抵在莫司煜的肩膀上,语调平静地为自己辩解,“我不想你搬走,我只能接受我们住在一起,我不喜欢变化,尤其是我们之间的变化,我只允许我带来变化,你不可以。”
“我就是这样的人。”麦明一强调。
他说完,又觉得自己控制欲强得有些过头了,有一瞬间,他有些怀疑莫司煜会无法接受,麦明一为此感到轻微的焦虑。
“司煜,我以后,可以起早一些送你去公司,”麦明一牵住莫司煜的小拇指,“这次是真的,我没骗人,也不是故意说一些你不会答应的事情,我希望你答应。”
“…你说得好像,我是一个,既不讲道理,还特别贪睡的懒虫,”莫司煜拍拍麦明一的头,“就不劳麦律师费心了,我早睡早起,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说完,又掐住麦明一的后颈。
“你明天把今天拆了的房子重新修回去,”莫司煜龇牙咧嘴,“我要检查。”
麦明一看他轻易又忘掉自我感受的模样,第二次感到自己真是一个非常坏,非常坏的人。
他发现自己总是对莫司煜很坏。
找工作就像拆盲盒,虽然麦明一已经很久不再替人打工,但他依然对这条道理十分熟悉。
毕竟他是用工方,对招摇撞骗的话术无比清楚,也明白劳动关系和现如今的婚姻关系没有太大区别,签订劳动合同后才能看清甲方究竟是什么妖魔鬼怪。
毕竟他当初就是这样把莫司煜骗进来的。
莫司煜的新工作,平心而论,有些不尽人意,加班众多,甚至酒局也不少,他不过才上了十天班,就已经被叫去参加了五次应酬。
晚上喝得摇摇晃晃,门锁密码总被他按错,麦明一听见客厅里响来响去,忍无可忍地替他把门打开,莫司煜就会顺势倒在他怀里,一大只,头发毛茸茸的,迷迷糊糊亲他。
偶尔他们从各自的酒局脱身后,会在家门口相遇,彼此的大衣和毛线背心上混杂着酒味,莫司煜从背后抱住他,手从他的衣服下摆里摸上去,呼吸滚烫。
他能感到莫司煜的疲惫和憔悴,并且大概能知道莫司煜在职场同事关系中感受过诸多不愉快,因为莫司煜居然说不出几个同事的名字。
“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莫司煜当时挠挠头,“因为每个人都要取一个英文名,方便和境外客户沟通。”
“那你叫什么?”麦明一随口问。
“Silas,”莫司煜故作深沉,“怎么样?”
“…你是不是问的AI?”麦明一忍不住问他。
“你怎么知道?”莫司煜十分惊奇,随后又感慨,也可能是自我催眠,“我觉得比小莫好听。”
其实,麦明一知道,Silas和小莫没什么本质区别,都是等级森严的职场制度中一个方便人称呼的代号,甚至过去他有时叫莫司煜的名字,司煜,司煜啊,也像在叫小莫,在叫Silas。
麦明一看莫司煜经历着这世界上大部分人在二十五岁之前都会经历的事,为自己不明白怎么写“无私”两个字而愧疚。
他不希望莫司煜搬去离公司近的地方,也不希望莫司煜再辞职,除非莫司煜愿意接受他的财富,拿他只用替人辩护一个阶段就收来的十万元去买几百桶爆米花,否则他们的生活最好就这样下去。 网?阯?F?a?布?y?e?ì????ù???ε?n????〇???5?﹒??????
不要有改变,莫司煜每天晚上都会抱着他入眠,他的梦里也不会有淌一地的血和摔得稀烂的身体。
他常常对莫司煜很坏,但还好莫司煜常常忍耐,也常常喜欢他。
莫司煜上到第二十天的班时,一月份结束了,早几天又下了一场大雪,正是雪融化的时候,麦明一总觉得很冷,他早早上了床看书,顺便等又被叫去酒局的莫司煜回家。
他等得很烦,面无表情地盯着书上的字,在心里把全国各类名酒都骂了一次,骂到习酒君品的时候,大门终于响了一声,莫司煜拖拖拉拉地走进来。
“司煜,”麦明一叫他,想掀开被子下床,“喝了多少?”
莫司煜却啪地一声把卧室打开,大摇大摆地走进房间,满面春风,但不幸的是,他左脚绊右脚,狼狈地摔倒在床上。
“…喝多了走路也不小心点,”麦明一挪过去摸莫司煜的脸,“脸怎么这么烫。”
“想你想的。”莫司煜油嘴滑舌。
他趴在床上,艰难地在大衣里掏来掏去,终于摸出一个小盒子,仰起头,眼睛亮得像碎掉的星星,神神秘秘地晃着盒子。
“什么东西?”麦明一毫不客气,他伸出手,“拿给我。”
莫司煜把盒子放在他的掌心里,他把盒子打开。
“不贵,但是很好看的,对戒,”莫司煜神气十足,顺便举起自己一直藏在口袋里的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被捂到温热,麦明一摸到了,“你不能说不好看。”
“你为什么戴在无名指,”麦明一想象欢天喜地自己戴上戒指的莫司煜,很想笑,“你想和我结婚?”
“啊?”莫司煜愣住,立刻从床上爬起来,结结巴巴,“可,可以吗?”
“你要是不想,我也没意见。”麦明一恶劣又淡定地吓他。
莫司煜立刻嵌住他的手腕,语气强势起来:“不许你再说反话。”
麦明一噎了半天,他们互相瞪着彼此,直到他再次瞥到莫司煜无名指上的戒指。
“…那你就跟我,结婚啊。”麦明一艰难地从暖洋洋的小腹里挤出所有的字词。
他才说完,莫司煜就亲了过来。
莫司煜的牙齿撞在他的嘴唇上,钝痛感和湿润触感纠缠在一起,他被莫司煜蛮横地按在床头,混乱之中戒指已经从盒子里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他们的鼻子明明能呼吸,却还是喘不过气,莫司煜放开他的时候,麦明一因为缺氧而头晕目眩。
“哪有买完结婚戒指就月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