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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撞进那双朝思暮想的桃花眼里。
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对方紧绷的肌肉和传递过来的体温,以及久违的独属于陶悠然的桃花冷香。赵砚只觉一阵晕眩与心悸。
“没事吧?”陶悠然的声音是惯常的平淡。
赵砚怔住,渴望的温暖近在咫尺,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想触碰,想拥抱,想...
“非常痛,痛不欲生”
陶悠然昔日的话语在耳边回响。他猛地从沉沦中惊醒,试图挣脱,却被陶悠然不动声色地扶得更紧。对方俯身拾起拐杖,塞回他手中。
赵砚握紧拐杖,后退一步。
陶悠然深深看他一眼,转而盯住那个撞人的服务生。在他淡漠而锐利的注视下,对方脸色发白,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脚下滑了一下,我不是故意的!”
陶悠然一言不发,眼神愈发锐利。气氛逐渐凝滞,周围人不敢多言。
“怎么都围在这儿?”德隆总裁兼商会主席顾总闻讯赶来。
高青云快步上前,低声说明原委。
顾总瞥了服务生一眼,又不经意地扫过人群外围的王总,目光微动,转向服务生:“还不快收拾干净。”
挑事的王总站在人群之外,面色青白交加,冷汗直冒,一刻也不敢多留,讪讪溜走。
顾总轻声向赵砚致歉。
赵砚笑道:“顾总言重了。”
众人散去,赵砚垂眸避开陶悠然的视线,哑声道:“方才多谢陶总。”
陶悠然看着赵砚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一副摇摇欲坠却强自支撑的模样,胸腔里那股滞闷的痛感再次蔓延,比之前更甚。
“客气。”陶悠然淡淡回了二字,目光在他消瘦的脸上停留一瞬,终未多言,转身重回人群。只是接下来的时间,他周身气压更低,应酬也更显心不在焉。
宴席终于在虚伪的热络中散去。陶悠然婉拒了后续的邀约,独自驾车返回公寓。夜的凉风透过半开的车窗灌入,却吹不散他心头的躁郁。赵砚苍白的面容、隐忍的神情不时浮现,胸口闷得几乎喘不过气。他拨通林川的电话,交代他去查那个王总,将所得情况直接报给媒体。
挂了电话,胸中郁结稍散。
电梯在顶层开启,陶悠然迈步走向公寓门口,脚步倏地顿住。
幽静的廊灯下,一个身影挡在他家门前。
是赵砚。
他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背靠门扉,拐杖丢在一旁,西装外套皱巴巴地搭着,眼半睁半闭,浓重酒气隔了几步远也能闻到。
陶悠然眉头瞬间拧紧,快步上前,沉声道:“赵砚。你不要命了,身体这样了还喝酒!”
听到声音,那僵直的人影动了动,缓缓睁眼。
赵砚的脸色比晚宴时更加苍白,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涣散迷蒙,他看到陶悠然,先是愣了几秒,随即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带着浓重的鼻音,似笑似哭地喃喃:
“阿南?不会的。不会是阿南...阿南他...他发现我了...不会再回这里了...我知道的...”
赵砚的这般痴傻嗔怨的模样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入陶悠然的心口最柔软处,令他呼吸一窒。
陶悠然蹲下身,试图将他扶起:“赵砚,你喝多了。回去休息。”
赵砚猛地挥开他的手,仰起脸,泪水混着醉意潸然滑落,“我哪儿都不去!我只是在这儿待着,不打扰阿南...都不行吗?!”
他情绪激动,身体微微发抖。动作间,后颈衬衫领口歪斜,露出了遮盖腺体的纱布。
纱布上,正洇开一小片刺目的鲜红。
陶悠然瞳孔骤缩,顾不上赵砚的挣扎,一手稳住他乱动的肩膀,另一只手小心地拨开他后颈的碎发和衣领,那纱布已被血染红一小块,似乎还在缓慢扩大。
赵砚仍在挣扎。
“别动!”陶悠然声音微颤,立刻取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结束通话后,他想将赵砚弄进屋内,但这醉鬼并不配合,一味推拒,惹得陶悠然一阵心焦,信息素不受控地逸出。
清冷的桃花香萦绕而上,醉醺醺的赵砚立刻安静下来,陶悠然不明所以,只当他醉得没了力气,赶紧半扶半抱地将人带进门,安置在沙发上。
赵砚乖巧地躺着,直勾勾地望着陶悠然,笑中带泪,一遍遍喃喃着“阿南”。
陶悠然想去浴室拿毛巾给他擦脸,衣角却被紧紧拽住。他微蹙眉头,正要开口,却在迎上那双金丝眼镜后的凤眸时,将所有话咽了回去。那双平日深藏不露的眼里,此刻写满小心翼翼的哀求。他最终只是沉默地站在沙发边,任由赵砚拽着,看着。
急救人员很快赶到,检查了赵砚的情况。
“情绪激动加上酒精刺激,导致局部充血,伤口有点渗血,问题不大。”医生一边消毒更换纱布,一边嘱咐,“但是今晚最好不要再挪动他了,让他安静休息,注意观察。腺体的恢复需要静养,切忌再饮酒和情绪波动。”
送走急救人员,陶悠然回到客厅。赵砚似乎因为这番折腾耗尽精力,已然昏睡过去,脸上泪痕未干,眉头紧锁,仿佛在睡梦中亦难获安宁。
陶悠然拿来薄毯,盖在赵砚身上,又倒了杯水放在茶几。
随后,他在一旁的沙发坐下,室内只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昏黄光晕,笼罩着沙发上沉睡的人。空气中,淡淡酒气混杂着极微弱的、属于赵砚的茶香。
不知是不是因为赵砚腺体未愈,信息素稀薄,陶悠然竟未感到不适。他就这样静静坐着,任那清淡的茶香将自己包裹。夜色深沉,万籁俱寂,他第一次沉浸于赵砚的信息素中,难以自拔...
意识是在一片钝痛和干渴中逐渐复苏的。
头像是被重物碾过,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喉咙火烧火燎。赵砚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简约的线条,冷色调的吊灯。
不是医院,也不是酒店。
他猛地起身,而一阵眩晕袭来,让他又跌躺回去,同时也感受到了身体各处传来的不适。
记忆是破碎而模糊的。晚宴上陶悠然扶住他时手臂的温度,离开的背影,浓烈的酒精,还有……一个执拗的念头,驱使他去了一个地方。
阿南的住处。
后面的事情,纷杂、混乱。他只记得清冷的桃花香。
之后的一切,纷乱、混沌。他只记得那缕清冷的桃花香。
正如此刻空气里萦绕的味道,属于阿南的味道。心脏像被无形之手攥紧,他呼吸一窒。
...这里是阿南的家?
赵砚撑着沉痛的身体,急忙起身,薄毯从身上滑落。他环顾四周——宽敞的客厅,装修是极简的现代风格,冷硬、整洁,几乎看不到什么多余的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