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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直叙,叶惊星猝不及防,语塞半晌,说:“你喝醉了吧。”

“我没醉,我只是胆肥了。”楚北很有自知之明地说,又低下头吃冰淇淋。

意思是以前不敢这么夸啊?

酒劲儿一点点反上来,不烈,但叶惊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思维都开始有点发飘,并且表达欲也旺盛了不少,很想跟楚北再聊点什么。他拿酒瓶往楚北的冰淇淋碗上碰了碰:“给你讲个冷笑话好不好。”

“什么?”楚北叼着勺子盯着他。

叶惊星说:“据野史记载,赵云是得胆囊炎死的。”

“这么野啊。”楚北已经开始笑了。

“一般人得胆囊炎不会死,但是他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楚北很配合地问。

“因为赵子龙浑身是胆。”

楚北差点没把塑料勺子喷出去,埋头笑了好半天。很标准的一连串“哈”,叶惊星听着觉得他笑得也很好笑。

“这哪里冷了,”楚北据理力争般喊道,“这很好笑啊!”

叶惊星全程都很平静地目睹他狂笑:“你是我见过听到这个笑话的所有人里笑得最大声的。”

“那你和很多人讲过这个笑话了吧,”楚北眉头一皱便指出了要害,“你明明也觉得很好笑才会一直记得吧?”

叶惊星不是很想承认,但事实的确如此,不如说楚北这么笑了一通他还有点欣慰,看来不是他一个人笑点奇怪啊。

两人闲聊着喝完了梅酒,楚北拆了袋薯片,还大肆赞扬了一番“喜欢原味真是太有品味了”,不过吃了一半就有点腻,叶惊星也不想吃了,薯片就这么放到了一旁。

“等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都潮了吧。”叶惊星晃了晃那半袋薯片。

楚北找了个表面平坦点的岩石靠着,看向他:“你还能熬吗?”

“都熬到这时候了,回去总感觉有点亏。”叶惊星说。

“啊,”楚北很有感触似的笑笑,“我高考前那段时间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沉没成本有时候也是好事吧,”叶惊星说,“意志坚强的人还是少数,普通人总是要被什么拖着才能够往前走的。”

“突然这么有哲理啊小叶老师,”楚北懒洋洋地说了句,又静静地看着他的侧影,“说起来,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完全想不到我会和你坐在一起看海啊。”

“谁能想到呢,”叶惊星说,“刚认识一个人的时候,谁也说不准和对方合不合得来,有没有缘分,能够和他走到什么关系,不光是人与人之间的隔阂难消,命运的际遇也很无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叶惊星话似乎比平时多了一点,而且脱口而出的都是观点性表达,可想而知他平时闲着没事思考的也够多的,只是没说出来而已。楚北没想到他一下子就能把话题拔高到这种程度,连忙道:“喂,我只是想说刚认识的时候没想到你其实是个好人啊。”

叶惊星狐疑地看着他:“这听着也不像什么好话……”

“我措辞不准,”楚北摆了摆手,“我是说,刚认识你的时候感觉你很不好相处,很挑剔,但是你人真的很好啊,很……温柔。”

叶惊星被这个形容词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反驳,又不知道怎么说,“我哪里温柔了”,要是这么说了的话,按楚北的风格应该会立马坐起来开始认认真真的分点作答吧?

思来想去,他还是默默接受了这个让他感觉很违和的评价,说:“我刚和你见面的时候,对你印象倒是不错。但我不是很想跟你混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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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北有点不满地皱了皱眉:“为什么啊?”

叶惊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因为反正相处不了多久啊。”

这副冷冰冰的语气倒是让楚北想起初见时了。他“啧”了一声,朝叶惊星的方向扔了个贝壳:“想得太远了吧!”

他没使劲,叶惊星躲都不用躲,就看着那个小贝壳落到他脚边,笑了笑:“想远点能规避很多风险。”

他说得轻易,冷静,像一个真正思虑周全的大人,楚北却越发感到忿忿不平。

为什么只是寻常地交个朋友也要考虑这么多?还没熟络起来怎么知道他们就一定会分开?关系不是可以维持的吗?难道他对叶惊星来说也是“风险”吗?

胸口涌动的情绪太复杂,楚北不知道怎么定义,怎么辨别,怎么为他的举动找一个合情合理的缘由,他也不觉得那些是需要想清楚的事,那根本不重要。他只是想让叶惊星直视着他,最好再也别说分离的话。

“你总是这样,”楚北凑近了他,语气里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埋怨,指尖点在叶惊星因为酒精而发烫的脸颊上,“你的脑子有哪怕一秒是空的吗?”

叶惊星感到心脏猛地一跳,惊弓之鸟般往后避开了楚北的手指,脸上的表情又被调整成平常的样子,戏谑而抽离:“因为我是个心智和身体都正常的人类——你脑子倒是真挺空的。”

楚北看着他的眼睛,直觉他心里想的和实际说的大概不是一回事,又凑近了一点,话语先于头脑从唇齿间呢喃了出来:“脑子不能总是这么满,因为心里也是要装点东西的……如果一定要想的话,可不可以想想我啊?”

叶惊星屏住了呼吸,他想说“你喝醉了”,但楚北的目光实在是很真诚,比凌晨的海水都要透亮干净,哪怕是这么意味不明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像是笨拙的恳求。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楚北依旧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好像怕他突然不见了一样。叶惊星有些无奈地笑了:“我想得也不少了。”

楚北怔住了,呆呆地又看了他一会儿,良久才干巴巴地“噢”了一声。

叶惊星看他这样,没忍住笑了两声。

沙滩上又安静了下来,月亮已然向西垂去。

楚北仰头看着天空,叶惊星则靠着石头打了两个哈欠。当牛做马的实习生果然不如刚刚解放的高考生精力充沛,他已经有些睡意昏沉。

半梦半醒间,叶惊星总是用余光看向楚北的方向。

没谈过恋爱吧小糍粑,他想。看样子是完全没意识到啊,还是意识到了但没敢细想?所以说你脑子是真的空。

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经历那种变故没多久,又刚大考完,怕是根本没心力去想了吧。

怎么办。

他都能听见自己神经元发愁叹气的声音。

算了,睡一觉醒来看日出吧。

要是楚北也睡着了不就错过了?

管他的呢,困死了。

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叶惊星被拍醒的时候,眼睛里先是一团模糊的色块,慢慢聚焦,才看见楚北的……下颌?

这是个什么视角?

紧接着楚北低下了头,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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