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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退烧了。”楚北点点头,一脸“照顾同事应当应分”的正直。

“我替他多谢你关心。”郑慕觉得自己笑得都有点僵了,连忙拿着泡好的药上车去了。

楚北拿了盒饭,在车门边上站了一会儿,听着郑慕和叶惊星沟通工作,期间叶惊星有问必答,四平八稳,丝毫没有他面前那副装聋作哑的无赖嘴脸。

想到这里,楚北非但不委屈,还感觉到自己的特殊性被得到了证实,心里反而更踏实了些,再上车时脸上都带着春风化雨的笑。郑慕一回生二回熟,看到他已经能面不改色,就是下车的步伐格外迅速,但关门前又不禁回头向叶惊星投去了一个几乎是恳求的眼神。

公司规定三十岁前不能谈恋爱!

叶惊星权当没看见,接过饭勉强扒拉了两口。和郑慕聊了那一通让他稍微回归了工作状态,心情虽然还很低迷,但头脑已经清醒了,足够让他拉扯起尚且乏力的身体。

放下筷子,他也恢复了点力气,看着楚北在对面大快朵颐,心里颇为不平衡:“我们不是一起淋的吗?怎么你就一点事儿都没有呢?”

楚北拿筷子另一端指了指他:“我看你前几天,晚上十二点还在回粉丝评论,早上四五点又起来化妆了,你又失眠,你一天能睡够仨小时吗?”

叶惊星沉默了,但这回不是在装聋,他是真的在算。

“别算了,再算也算不出个好数,”楚北接着说,“你这样免疫力肯定差啊,安眠药不管用吗?”

“不能太依赖药物,反应会变慢。”叶惊星说。他觉得自己可能不是个享福的命,在五星级酒店住得辗转反侧惴惴不安,回破破旧旧的302待一晚睡得跟死了一回一样,也是神奇。

“唉,”楚北替他发愁,“我基本眼一闭就睡着了……你天天跳舞,消耗这么大,又要控制饮食,撑得住吗?”

“我都多久没正儿八经的舞台了,”叶惊星说完混不吝似的笑了下,“撑不住正好旷工休假去。”

“就非得撑不住了才休假吗?”楚北说,“我戏和戏之间还有空档呢,你出道到现在休过几天假啊?”

叶惊星想了想:“十天吧。”

“……我这不是个疑问句!”楚北愤怒地把筷子往盒里一戳,“我要联合你家大粉去你公司门口泼油漆。”

叶惊星懒懒地笑起来:“你有病啊楚北。”

楚北摸了摸耳朵,他有点听不得叶惊星这样带着点气音和笑意喊他名字,虽然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吧。

“我说真的,这是压榨啊,”楚北拿筷子一下一下戳着残羹剩饭泄愤,“你要不跳槽算了。”

“合约还两年呢,”叶惊星倒是没所谓,“反正工资够我下半辈子吃穿不愁了,以前工作哪有这好处。”

他这么一说,倒让楚北想起来另一个事:“你之前说你去选秀之前,是被裁员了?”

“嗯,疫情之后形势不好,大厂都在裁员,更何况我那个厂还不是特别大。”叶惊星脸上露出不堪回首的表情,“本来就也没攒下来什么钱,失业了之后差点想回老家摇奶茶了。”

“峰回路转啊。”楚北笑了笑。

“我当时还总想,学历高有什么用啊,寒窗十年最后还是活得不怎么样啊,”叶惊星自嘲地说,“结果我的第一个热搜词条里边就带着我母校的名字。”

楚北笑着说:“知识改变命运。”

叶惊星故作惊讶:“这么个改变吗?”

“偶像就是被人崇拜的,”楚北说,“而中国人最崇拜的不就是学历吗?从这个角度想,你也算专业对口了。”

“突然这么犀利。”叶惊星抬眼瞄了他一下。

“毕竟我也在这行……浸淫这么多年了。”楚北说。

叶惊星冲他抱了抱拳。

可能是病痛会让人变得感性,叶惊星边和楚北闲聊,边就回忆起了自己这两年来只放了十天假的偶像生涯。

这份职业带给他最深的印象并不是超乎寻常的追捧,练习室的汗水,累积成山的手写信,不断闪烁的镁光灯,乃至金光闪闪的财富,那些都很灿烂,但都如同浮光掠影,太美好的东西就会显得虚妄。他最真实的感受是永远在赶路,全国乃至全世界各地的飞行,去过的地方越多反而越淡漠。

时间长了,他仿佛变成了一个没有来处也找不到归宿的人。在重庆的出租屋早就退了,四川家里的地址被人扒了出来,叶惊星索性让叶珏搬到了北京,南京虽然也常来,但在他心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只存在于记忆的城市。他独来独往二十年,习惯了孤单,但还不习惯漂泊。

这些其实都是其次,无脚鸟一直飞,大概也没有时间寂寞,因为不累死就已经很好了。

但是。叶惊星心不在焉地听着楚北说话。但是。

还好还有这么一个人,在无常里,像永恒那样安定。

今天收工早,两人分开坐车回了酒店。楚北一回到自己车上就被柯锦猛拍胳膊:“看热搜,网上有路透照了,你帅飞了。”

“安排好的吧,”楚北打开微博扫了一眼,“是我们剧组请的摄影吗?”

“不清楚,我待会儿问一下,”柯锦说,“热搜应该是叶老师那边买的。”

楚北点开路透大图看了一眼,拍的是前一晚他们在天台的戏,照片大概是从旁边的楼上拍的,俯视视角,像素挺糊,但又专门调过色。照片里叶惊星在说台词,神情肃穆地看着他,而楚北低头举手作投降状。快门正好卡准了起风的时候,雨淋湿了的发丝也被吹动,露出叶惊星湿漉漉却依然似有燧火闪动的眉眼。楚北的校服短袖贴着皮肤,肩胛骨打出一片阴影。

楚北按了保存,熟练地切成小号刷实时,发现北极星的超话头像这就已经换了。

他看了看反响,笑了下:“过年了啊。”

他声音很低,但还是被柯锦听见了:“什么过年了?”

“没什么。”楚北把手机关上,但柯锦还是眼尖地瞥到了页面,登时眉头一皱,沉默地审视了他一会儿,压低声音盘问:“你俩到底怎么回事?”

楚北也跟着压低声音:“你这么问到底是担心我的事业还是纯粹想听八卦?”

柯锦狠拍了一下他的椅背:“当然是担心我的事业!……并且想听你的八卦。”

“之前我把他当哥,现在他把我当前男友,我在求复合。”楚北尽可能地概括了一下这六七年的磕磕绊绊。

然而这信息量对于柯锦来说也太大了,每个分句都让人觉得难以承受的同时下一个分句又会带来更大的冲击,短短一句话竟然达到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效果,让她惊魂未定:“你在说什么?”

楚北淡定而认真地反问:“我没说清楚吗?”

“这是海龟汤吗?”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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