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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走向衰落。昔日王公大臣的府邸变成了酒店、展览馆,甚至是办公楼。皇族依旧存在,却被架空在权力边缘,岌岌可危。真正左右时代方向的,是那些自泥水里爬上来的新兴商人阶层。

他们带着账本、项目书与一屋子的投资人,从城市最底层一路挤进权力核心。他们渴望一个身份,而贵族则需要他们的金库。于是,矛盾与联姻同时发生:贵族嫌商人粗俗,商人恨贵族傲慢,但宴席之下,嫁娶与合作从未停止。

血脉与资本、旧姓与新钱,在这个时代碰撞交缠,组成了一种全新的上层结构。它不稳定,却真实;不光鲜,却比任何时候都更赤裸地映照出“生存”的样貌。

文毓曾祖父贩茶出身,靠时运与自身拼搏积下第一桶金;祖父接盘后把茶行拓展成连锁,硬桥硬马稳扎稳打;父亲搭上新兴媒体的快车,多线拓展业务。而文毓,则是他们全家的“政治方向”。

他们这一家,从下城区搬到上层住宅区,用了三代人的努力。

文毓很清楚,自己的每一步,都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分数。

他来这里,是为了获得一份资本。他想竞选学生会主席,为自己将来进入议会做铺垫。而回息林,是他这份资本的切入口。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敢、都能够靠近这片林子,就像不是所有人都敢、都能上战场立军功。

而邵亦聪,这位他接下来六周的指导者、“直属上司”,他的认可无疑能助力他竞选学生会主席。

晚饭后,营地的灯光亮起,黄白的光在帐篷之间明晃晃。大家三三两两靠近工作台,有人整理设备,有人坐在地上翻看资料。

文毓坐在小折椅上,膝头摊开《森林守则》。

他们来回息林之前,进行了为期一周的培训。《森林守则》是培训时发的资料。内容是六十年来考察队逐步汇编而成的经验摘录。第一页就用粗体字写着:“敬畏自然”。

再往下,是那段他到达之前就看过好几遍的介绍:

回息林位于A国西南部山区,于六十年前由一支气候测绘队偶然发现。至今仅开发不到四分之一。

林地生态极度复杂,存在植物主动行为、磁场感应共振、部分生物对人类情绪产生反应等未解现象。已证实该区域不适合长期居住,仅开放科研进入。

每一位进入林区者,须随身携带频率记录器,遵守主动定期汇报机制,不可擅自进入尚未勘察区域……

他翻过一页,忽然听见不远处有志愿者小伙伴低声惊呼了一句,“哎?那是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在工作台边坐着的邵亦聪头顶上,不知何时盘旋着一只圆滚滚的小鸟——团雀。

它不过手掌大小,羽毛灰白中泛着微粉,圆头圆身,两只短短的翅膀像团绒球扑扇了几下,落在邵亦聪肩上。

“哇,它一直都这样吗?”小伙伴惊问。

张乔笑了笑,一边搬工具箱一边说,“见怪不怪了。那只团雀只亲近他,别人靠近,它就飞了。”

“可以喂点吃的吗?”

“不行。”邵亦聪没抬头,语气却稳稳落下,“林子里的生物除了水之外不能喂食。它们本来就对人类磁场有感应,如果还被食物引诱,就会混淆自然反应,形成依赖。”

有人还想问,却见他继续翻阅资料,沉默自然而然生出,几个志愿者识趣地散开。

文毓坐在原地,视线不动声色地追着那只小鸟。

团雀从邵亦聪肩上跳到桌边,歪着脑袋,轻轻跳了一小步,又一小步,在靠近他的杯子。

它看看他,又看看杯子;再看看他,又看看杯子。

邵亦聪抬头和它对视了一秒。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杯子往左推了两公分。

团雀立刻跳上杯沿,低头猛地啄水,小翅膀激动得扑棱棱地抖了两下。

喝完水,它满意地蹬蹬蹬跳上他的肩膀,又轻盈地落到他头顶,翅膀扑扑地扫乱他原本利落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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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邵亦聪开口。

团雀顿时停下,乖巧地“啾啾啾”两声,像在告别,然后振翅飞走。 网?阯?F?a?b?u?Y?e??????ù?????n????0????5?.???o?m

文毓正好看见这一幕。

他无声地举起那本《森林守则》,遮住下半张脸,肩膀却轻轻颤。

帐篷外的风吹过,像笑意被带进了夜色里。

回到帐篷时,营地已安静下来,只有偶尔几声昆鸣,远远地响着。

营地用的帐篷都是特制的,大而宽敞。文毓所在的帐篷是考察组成员专用,因为人手调动,刚好空出一个位置。

帐篷顶上挂着柔光灯条,中央铺了防潮布,两侧各排着三张低矮行军床。入林守夜用的睡袋整齐地卷着挂起,有的床铺堆满小型装备,有的床铺散落笔记本,还有两个便携电源风扇不知道通不通电。

文毓的睡铺在最外面一侧,而最里面的是邵亦聪的睡铺。

那个睡铺,非常能体现邵亦聪的性格特征。

非常干净,几乎没有多余物品。被子和枕头叠得平整,一旁用黑色压纹防水布垫着三只收纳方盒子,每只都贴着标签。再靠近些是一张可折叠便携桌,桌面空得出奇。

物品不多,却每一样都正对角度、恰到好处地停留在“该在的地方”。

极致冷淡的收拾方式。

文毓收回目光,准备将文件塞进床边的行李包,忽然间,背包鼓了一下,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他一惊,动作顿住,手一点一点地将文件捏成一卷,准备应对。

下一秒,一团毛茸茸的东西猛地从背包口蹿了出来!

文毓本能地倒退一步,还没来得及挥书,那团东西就笔直地扑进他怀里。

“啊!”他惊叫一声。

它扑在他胸口,小小的爪子抓住他的衣襟,身子微微发热,一双圆眼睛抬头和他对视。

兔耳朵,松鼠尾巴,全身灰软毛绒,眼睛黑漆漆地像能滴出水。

文毓还没反应过来,帐篷门帘就被人掀开。

邵亦聪第一个进来,随后是张乔。

“怎么了?”

“……松兔。”邵亦聪扫了一眼,语气平静。

张乔笑出声来,“哎哟,不愧是高共频者啊,刚来一天就被欢迎了。”

文毓低头看着怀里这团小东西,它正动着鼻子嗅他,耳朵一抖一抖的,尾巴轻轻摆动,蹭着他的手臂。

“放心,”邵亦聪说,“它无害,只亲近磁场相合的人。”

文毓还没说话,松兔便从他怀里跳下,在他脚边绕了两圈,又跑开了。

松兔蹿出帐篷,钻入营地边的树影里,尾巴一闪,就没了踪影。

外头几个工作人员听见动静围了过来,有人探头张望,有人低声问,“怎么了?”

张乔站在帐门口,摆摆手,“没事没事,一个小家伙闯进了新朋友的帐篷。”他打趣道,已经习以为常,“这地方呀,连兔子都讲磁场。”他嘿嘿笑两声,又看向围在旁边的几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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