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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白钧远和张乔都有可能。
说实话,邵亦聪现在无法百分百信任这两位曾经被他视为亦师亦友的前辈。
文毓曾提到关于他“明年结婚”的事,而这个消息,是白钧远透露的,邵亦聪本人根本毫不知情。
在他的婚恋事务上,这两位与他已不同阵营;现在这台神秘机器的出现,更是显化了隔阂。
越接近营地,邵亦聪的想法越沉重——制作这台机器的,肯定不是白张二人,那他们的背后,还有更庞大的组织?营地的另一个监管方军部知道吗?……主上知道吗?
这个谜团牵扯出的可能性,远比他想象得更复杂。
“亦聪!”
这一声叫唤,让邵亦聪猛一回神。
他已回到营地边界,张乔恰好看见他,朝他热情招手,“快点过来,工作安排会议快开始了!”
邵亦聪呼吸一口气,整理好思绪,“来了!”
可组长工作帐篷内不见白钧远身影。
其他参会人员也有疑问,“白组长呢?”
张乔接话,“白组长临时有任务,出差了;今天的会议由我来主持。”
他们今天主要讨论“冬燃”的安排。
大型森林都有自己的生长与休眠节律,回息林也不例外。每两年,回息林都有一次“冬燃”。
冬季时节,雨水渐稀,空气干燥,地面落叶厚积,森林会自发引起山火。
冬燃常始于干雷。那是一种无雨的雷电放电现象,通常在云层稀薄甚至晴朗的天气里突如其来,精准击落在那些被选中的、磁频紊乱的区域,仿佛森林本身在挑选需要清理的伤口。干雷引起的山火会持续一段时间,依据选中区域面积决定,但它通常不会外溢。
这是森林的一场自我洗礼。
它借火灼净地表累积的信息残痕,释放地下磁频的囚压之力,使整个生态系统得以重启、复生。烧后的土地,被称为“灰褶层”,那里土壤微生物活跃度大幅提升,植被更换更快,甚至会出现新的物种,而磁频图谱也因此重绘,整个森林变得更鲜活、更稳定。
“往年这个时候,回息林差不多会迎来最后一轮降水,之后就越来越干燥,直至迎来干雷。”翻阅手中报告,张乔提醒道,“但今年异象频发,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最重要的,是决定冬燃期间的留守监控负责人。在座各位,有没有自愿报名的?”
“冬燃”期间,森林烟雾弥漫,所以营地全员及贵重物资都需撤离,直至山火结束。这段期间,他们会在小镇或者邻市设立监控点,由留守人员负责远程监控和应急汇报,其他工作人员休整待命。
大家不约而同看向传说中“把森林当家”的邵亦聪,然后都笑了。
邵亦聪也不恼,回应道,“可能让各位失望了,今年我有事,无法留守了。”
年末帝都会有贵族社交圈重头戏——临冬节宴会。今年轮到在黎锐风府邸举办,邵亦聪大概率得出席。而且,哪怕不去宴会,年末他也想与文毓一起度过。
张乔替他解围,“亦聪上一回已经当过留守负责人了,这一次我们另做安排,希望领到任务的同事不要有情绪,工作任务都是轮流的。”
散会后,大家走出帐篷,邵亦聪也跟着出来。
会议的后半程,他几乎全在走神。
他在林边站定,梳理脑海中的线索。那台机器的金属色泽与触感,总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邵亦聪决定去一趟后勤组的物资区。
他在“金属配件”货架前浏览一排排标签。当目光移动至最上层时,邵亦聪找到了目标!
他取下装着匕首的塑料盒。
回息林中,唯一能使用匕首的时候,就是取心缘树树心液样本之时。
邵亦聪小心取下匕首护套,刀身呈暗灰色。
这不是普通刀具,而是以军用材质打造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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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确认心缘树的健康状态,研究人员会用特制钢材制作的匕首,在指定区域轻轻划开坚硬树皮,取一定量的血红色树心液送去专门机构化验。
邵亦聪掂量手中匕首,这光泽与触感,跟刚刚发现的那台机器相差无几。
他合理推断:那台机器的外壳,也是使用同样材质制作出来的。
如果是这样,机器就不可能出自普通科研团队之手。它的制造与部署,必然涉及军部。
邵亦聪心头骤然一紧。
在他不知道的背地里,究竟有什么在酝酿?
他神色渐沉,眉峰紧锁。
邵亦聪一整晚没有睡好。
森林在凌晨下起了小雨。
第二天一早,邵亦聪披上雨衣,快步踏入林中。
他得趁着雨还没停、森林只有他一个人时,再次检查那台机器。
然而刚一入林,他就察觉到身体有些异样,但很轻微。他以为是昨晚没休息好带来的,也就没放在心上。
林中水汽蒸腾,薄薄的雾气缠绕,潮湿迷蒙。
可是随着步履深入,邵亦聪的不适感迅速加剧。
他皱起眉,以往从未在雨天的森林里感受到这种症状。难道……这是“磁感紊乱”在他身上的初发?
正在此时,他眼前倏然一闪,像有什么飞快地划过视野。下一秒,大脑猛然被注入无数凌乱片段——画面、声音、情绪纷至沓来,像电视信号极度紊乱时的极速切换,却还未看清内容,便戛然中断。
他踉跄一步,呼吸急促,心跳乱了节奏。
邵亦聪伸手扶住旁边一棵粗壮的树,背靠树干借力支撑自己,闭上眼。
他头痛欲裂,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潜伏已久,此刻终于借着雨天汹涌而出,一波接一波冲撞着他的意识。
小雨开始转为大雨,大雨倾盆,雨水顺着帽檐不停滑落。他的脸濡湿一片,不知是雨还是冷汗,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
第55章
突然间,就像是凌乱的频道终于稳定下来,他脑内的画面切换到幽森的林景。
林景中,没有下雨。
“他”脚步急促,走到一棵树下,蹲下,双手扒挖着泥土。
土块被他一把把抓开,落叶被拨到一旁。手指抓得发红,仍不停歇,直到挖出一个不浅的坑。
“他”喘着气,把背上背着的一包东西,慎重地埋进去,掩土,压实,重新将落叶覆盖其上。
“他”站起身,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走向对面那棵树下。脱下衣服,擦净沾满泥土的双手,从衣袋里取出一个白色小瓶,形状像常见的药瓶。
“他”拧开瓶盖,低头看了一眼,瓶中装着满满的白色药片。
下一瞬,“他”仰起头,动作决绝地将药片倒入口中。
一轮、两轮……“他”一连吞下数次,直到整瓶药片全部倾尽。
然后,“他”靠着树干缓缓坐下,闭上双眼。
那一刻,邵亦聪的心头陡然涌上一股撕裂般的酸楚——是挣扎后的解脱,是绝望中的沉静。
他胸口发紧,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