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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眉,“所以,父亲,是我‘太过放肆’了吗?”
弟弟当即一把将刀叉摔在地上,转身怒气冲冲离席而去。
继母见状,也随即起身,语气不冷不热,“你们慢慢吃。”快步追着她的孩子去了。
长桌旁只剩下冯致以与邵亦聪两人。
冯致把切好的肉缓缓送入口中,咽下后看向邵亦聪,似笑非笑,“只会逞一时口舌之快,又能如何?”
“您说得对,”邵亦聪语气从容,“弟弟在这方面确实还需磨炼。父亲,辛苦您严加管教了。”
“……”
冯致以没再多说,只匆匆再吞几口,便将餐巾往桌上一放,起身离开。
邵亦聪继续慢条斯理地用餐,甚至吩咐佣人又添了一份热汤,细细品味。
午餐过后,他并没有离开这座宅邸。
管家为他引路,带他回到熟悉又疏离的卧室。
虽然已经提前通风,但门一打开,空气中仍弥漫着一丝尘封的味道。
所有摆设依旧,只是人已不同。
下午,继母带着一脸不情不愿的弟弟前来向邵亦聪道歉。
“鹿鸣君。”她朝他恭敬行礼,“今日这孩子多有冒犯,还请您海涵。”
说罢,她轻轻碰了碰身边男孩的手臂,示意他有所表示。
“……对不起。”那声音仿佛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来,道歉时弟弟连看都不看邵亦聪一眼,满脸写着不甘。
继母补救,“还望您念在他年纪小,大人有大量,不与他计较。”
“好。”邵亦聪点了点头。
弟弟一听立刻转身跑了出去,连句再见都没留下。
继母朝他再次行礼,正准备离开。
“请稍等。”
她止步回头,眼中带疑惑,“您还有吩咐?”
“你行的礼,是公爵夫人的礼。”邵亦聪看着她,“你没有名分,这并不合适。”
她可能是别人眼中的贤妻良母,但对邵亦聪来说,她只是一个插足家庭的第三者。
孩子没有礼貌,多数是大人自身不正,只批评孩子不起作用。
继母脸色微微发白,原本得体的笑容僵硬起来。
邵亦聪神情淡然,“以你的身份,你要行的,是女仆之礼。如果你不清楚该如何行礼,可以向女仆长提出,请她来教一教。”
她的指尖在颤抖,她咬了咬唇,“……我明白了。”
晚餐时,长桌旁只有冯致以和邵亦聪。
人少,餐厅大,每一次刀叉碰撞盘沿的声音,都像在旷野中回响,刺耳又突兀。
但邵亦聪丝毫没有表现出不自在。
用餐接近尾声,冯致以放下刀叉,拿起餐巾轻拭嘴角,开口,“临冬节的宴会,希望你注意自己的言行。”
“这一点,您不必担心。”邵亦聪补一句,“需要注意言行的,是别人。”
冯致以眯起眼,没再开口,空气仿佛凝固在两人之间。
这一趟回家并不愉快,但邵亦聪第一次在言辞上寸步不让,针锋相对,反倒让他觉得心情格外舒畅。
他站在铁栅栏大门外,深吸了一口气。
啊,很快就能见到我的毓宝了。
知道自己心有归处,就连深秋的夜色也不寂寥了。
邵亦聪迈开脚步,步履轻快。
文毓接到邵亦聪的电话时,已经从学校返回公寓。他知道对方快到了,便穿上外套,跑到楼下大门外的石阶上坐下,等着那熟悉的身影出现。
邵亦聪回来,一抬眼,就看见文毓坐在不远处,仰着头朝他傻笑。
他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语气无奈又宠溺,“天气凉,你怎么跑出来了?”
文毓起身,走了两步迎上,毫不犹豫地环住他的腰,“因为我想快点见到你!”
邵亦聪心里暖意如洪流。他明白,文毓是怕他在父亲家里受了委屈,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哄他,用甜蜜把那些不快通通盖过去。
他轻抚文毓的脸,正想着牵他的手和他上楼,文毓却忽然伸手轻轻抵住他的胸口,唇角带笑,“我的一只手里藏了糖,你猜猜看,在哪只手?”
文毓伸出双手,握拳朝上。
“嗯……左手?”邵亦聪认真配合。
文毓摊开左手,空空如也。“再猜一次?”
“那就是右手了。”
打开右手,依旧无一物。
就在邵亦聪疑惑的一瞬,文毓仰起脸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他的唇,趁势搂住他的脖颈,笑眯眯地,“糖在这儿呢……味道怎么样?”
被突然袭击的邵亦聪像是在认真回味,而后一下把人搂紧,“没尝清楚,得再试试。”
回到公寓中,文毓笑着欲拒还迎,最终抵不过邵亦聪的攻势,被他狠狠吻住。
待两人分开,邵亦聪点头评价道,“真甜。”
文毓唇瓣湿润,又纯又欲地歪头看他,“那……还想吃吗?”
等待他的,是热气蒸腾的浴室里,一场彻底的甜蜜“品鉴”。
浴室的水汽逐渐散尽,夜色中温度逐渐冷静。
邵亦聪背靠床头,取出老管家留给他的牛皮纸袋。
纸袋陈旧,封口处紧闭。他的指尖在上面摩挲良久。
文毓感受到他的沉思,坐起身来,靠在他胸膛上,安静等待。
邵亦聪低头,轻声道,“毓宝,和我一起看看里面的内容,好吗?”
文毓侧头蹭了蹭他下颌,温声应道,“好。”
第60章
第二天清晨。
六点整,文毓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划破室内的寂静。
窝在邵亦聪怀里的他皱了皱眉,邵亦聪因为昨晚文件的事情,本就没睡沉,被铃声吵醒后,半睁着眼为他拿过手机。屏幕上亮着来电显示——哥哥。
“毓宝,醒醒,你家人打电话。”
文毓睁开惺忪的眼,接过手机,看清来电人,缓了缓,按下接听,“……喂,哥?”
电话那头,文晏的声音冷得像铁,“开门。”
文毓一下子怔住,“你说什么?”
“我说开门。”语气重了几分,带着不耐。
他下意识看向邵亦聪。房间安静,且两人靠得极近,对话毫无疑问被听得清清楚楚。
文毓彻底清醒了。他坐起身,语气尽量平静,“我……刚起床,给我几分钟洗漱——”
“我知道你旁边有人。昨晚我打算给你送汤,……已经看到你们了。开门。”文晏打断了他,随后直接挂断电话。
文毓愣愣地看着已经熄灭的屏幕,指尖泛出微汗。
文晏其实有文毓公寓的备用钥匙,但他选择让文毓来面对他。
昨晚,文晏本打算给文毓送汤,想着他正在学生会主席选举的紧要关头,身体不能垮。
没想到。
他看见文毓像个着魔的人,扑进一个男人的怀里,两人低语亲昵,周围再无其他人,他们眼中仿佛只剩彼此。
自打文毓从回息林归来,整个人就与以往不同。文晏本着信任原则,等弟弟自行消化,等着他主动交代。
不料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