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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为晚辈,当众咄咄逼人,成何体统?”
邵亦聪眸色锋利,“我身为继位候选人,理应以国家大局为重。回息林是国家重要的研究资源,如今有人涉嫌私自盗用,作为常驻人员之一,保护资源是我的职责与义务!”
他的眼神掠过冯致以和黎锐风,“法理之前,人人平等。长辈若真清白,当众澄清,不仅是树立榜样,更是最有力的自证!”
宴会大厅里的空气在这一刻骤然绷紧。宾客们不敢大声交谈,却都竖起耳朵听着;有的人交换目光,有的轻轻屏息。舞池在灯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空旷。
白钧远向身旁的守卫示意,守卫悄然走到冯致以身旁。
黎锐风沉着脸,额角冒出不适的冷汗。他缓缓吐出一口气,“鹿鸣君,你可有质疑我的证据?宴会本是喜庆之事,你却逼我当众服药,总得拿出真凭实据吧?”
“当然有。”邵亦聪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请等三分钟,证据将在众人面前呈现!”
闻言,黎锐风喝道,“胡闹!”他看向冯致以,希望他能帮腔,不料后者正盯着守卫手里的手机,脸色骇然——无声的屏幕中,被折断手的小儿子正痛苦大哭。
“黎将军,”白钧远插话,“身体要紧,若您随身携药,请就在此服下,既能自证清白,又能叫鹿鸣君心服口服、甘愿领罚。”
邵亦聪接腔,声音铿锵有力,“是,若黎将军能自证清白,我将以死谢罪!”
他这句话炸出宾客的巨大骚动。
冯致以看向邵亦聪,唇线紧绷,却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邵亦聪扫了他一眼,眼风冷冽。
黎锐风的神色愈发难看,呼吸急促起来,他捂住胸口,痛苦的表情清晰可见。
“将军!”“父亲!”黎将军的夫人与孩子此时冲到他身旁,声泪俱下地看向邵亦聪,“他与你无仇无怨,何苦为难一个老人服药?!”
主上此时起身,刚刚包扎过的手腕仍渗着血。“来人,为黎将军奉水,伺候他在此处服药。”
一声令下,侍者连忙颤着手端上温水,杯中水面倒映着摇曳的灯火,也倒映出此刻所有人心中的惊惧与疑问。
恰好三分钟。
黎锐风额角的冷汗顺着鬓角一滴滴滑下,他已顾不上什么体面和威严,猛地推开侍者奉上的温水,赶紧掏出随身携带的指南针,急促地转动。
在满室贵族注视之下,他在宴会大厅的角落之间踱步测向,动作僵硬得像一台被上紧发条的机器。几次偏移方向后,他终于停在大厅西北角,缓缓朝向森林的方向站定。
那姿势极其诡异:他身着笔挺的礼服,却僵直得像被钉在地板上,手指死死握着指南针,胸膛剧烈起伏。
宴会大厅顷刻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原本窃窃私语的宾客此刻全部噤声,只有吊灯轻微的晃动声和他急促的喘息在空气中回荡。
邵亦聪转向主上,利落地单膝下跪,“禀主上,臣这里有一份文件,表明黎将军曾秘密利用军部资源,研发一种机器,企图让回息林的动植物变得具有攻击性!”
“鹿鸣君!”黎锐风大吼,却不敢偏头,也不能转身,面容扭曲,像一副被撕裂的面具,“我一向待你亲厚,你为何要如此陷害我?!”
他的声音与僵直的姿态格格不入,愈发显得荒诞。
邵亦聪目光不移,声音掷地有声,“臣,只讲证据!”
白钧远接过侍者呈上的文件,为主上翻阅。
“现在主上手中的,正是原件,可请宫里鉴伪部门的工作人员核查签名以及纸张年份!”
文件的签名处,负责人为黎锐风。
主上皱眉,“黎将军,研发这样的机器是大事,孤从未听闻,你能否解释?”
黎锐风正要说什么,忽然面容猛地扭曲,像被巨力碾压,全身剧烈抽搐,重重倒地!
回息林上空云层如压顶的铁幕,雷光闪现游走。下一瞬,天地骤亮,又一道白金色的干雷撕裂长空,直劈心缘树的树冠,树身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白光!
临时监测点内,所有仪器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出刺耳的“嘀!嘀!”警报声,屏幕上的热力图与磁频波动线疯狂跳动,红线直逼警戒值。
张乔震惊,“……怎么又来一道干雷?!”而且精准命中心缘树。
紧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以心缘树为中心,冲击波向四面八方疯狂扩散。炽烈的火焰、焦黑的木屑、被烧成灰烬的枝叶,混合着泥土和石块,直冲天际!树心液自树心层内汹涌爆出,瞬间汽化,向上、向外,以狂乱的姿态,随热流冲上高空,最后化为无数细微红光点,向四周散落,像是一场盛极的流星雨。
宴会大厅里众人惊愕尚未散开,黎锐风的左手竟毫无征兆地燃起了火焰!
“啊——!”他的惊叫声响彻大厅!
火焰像是从身体中迸发出,以可怖的速度顺着他的手臂往上,转眼已攀上肩颈与胸膛。烈焰舔舐着礼服,发出“滋滋”作响的高温爆裂声;热浪滚滚,将周遭空气烤得扭曲颤动,金色吊灯映照下,整片墙壁与地面被火光染成暗红,阴影在墙上像群魔狂乱起舞。
“来人啊!灭火!”宾客们尖叫着四散奔逃,踩踏声、惊叫声交织成一片。
侍者们回过神来,提着灭火设备冲上前,对着在地上翻滚的身影猛力喷射,化学剂的气味立刻充斥整个大厅。
火焰在高压喷射下暂时被压制,焦糊的衣料与皮肉粘连在一起。
黎锐风胸膛微微起伏,似乎还有生机。
然而下一刻,白色化学剂表面,忽然爆喷出一簇赤焰!
犹如烈火燃烧冬雪,炽烈耀眼,瞬息间就将冷白撕碎,火舌高高卷起,形成剧烈的温差震荡。热浪再次席卷全场,众人猝不及防,惊呼四起。
烈焰比先前更狂暴,宛如吞噬一切的猛兽,从胸口炸开,顺着血肉蔓延至四肢,瞬息重新将黎锐风整个吞噬!
“啊啊——!”他口吐鲜血,那只手在火焰中疯狂挣扎,指尖在炽光中颤抖,像要抓住什么——然而救赎没有到来。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随后无力垂落,头颅偏向一侧。
再次灭火后,宴会大厅陷入窒息的死寂。
地面上,大量灭火剂铺展。而那具尸体半掩其中,暴露出的部分彻底焦黑。
宾客们呆若木鸡,双眼圆睁,连惊叫声都被压在喉咙深处。
整整一分钟后,火焰再未复燃。
“将军!”“父亲!”黎锐风的亲属哭喊着想扑往那具烧焦的尸体,却被宾客拦下,“别碰!会烫伤的!”
家庭医生戴上防热手套与防护面罩小跑到尸体旁。一番检查后,他沉声宣布,“将军已无生命体征。”
将军夫人几乎哭晕在地。
众人一个个面色惨白,或捂住嘴,或后退避让,脸上尽是恐慌。
白钧远见赵伯爵神色苍白,趁众人尚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