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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好护卫,就是啰嗦了些,常常让他脑仁儿疼。
挪了下身子向前趴在栏上,手中的酒壶晃荡在栏外,只两根手指勾着把手,似是马上就要掉进湖里去。
他叹气,夹杂着些许醉意,更向前探身,几乎大半个身子都在栏外,垂头盯着随船只荡开波纹的湖水。
一只手忽的扯在他的后领上大力将他拽回去,有些充血的脑袋发晕站不稳,那只手便撑着他,使其后背轻靠在栏上。
“也不怕栽进湖里淹死。”
声音有点耳熟,端木敛反应稍显迟钝的眨了眨眼,抬眸顺着看过去,黑衣银面的男人抱胸站在他跟前,被风扬起的发飘动在身后,在屋内朦胧的光线中甚至有些诡异。
他的眼睛却是微微睁大,面上露出喜色,上前一步扶住人的手臂,“恩人!”
酒气随着他靠近一并扑过来,龙肆面具下的眉头略皱了皱,抬手抚开这小醉鬼的手,有几分嫌弃,若不是念及主子保此人性命,他才不过来多管闲事。
“喝醉了就回去睡觉,莫在此处待着了。”
带着醉意的人不讲道理,才不会遂他的意,被拨开了不高兴,嘴撅的老高,复而整个人都扑过去将他抱住,“不回。”
龙肆头向后仰了仰,避开撞向他下巴的脑袋瓜,对于被醉鬼缠上颇有几分不耐,抽出一只手点在他的脑门上将人推开些,“那我走了。”
端木敛退开,仰着脸看他,眉头逐渐皱起,眼睛里积蓄出泪水,随后“哇”的一声哭出来,“你嫌弃我!”
龙肆的额角一跳,伸手便捂在他嘴上,少年的哭声被迫憋回去,抽噎着打了个嗝,他头疼,“你别胡闹。”
眼睛里还含着两泡泪,端木敛委屈的点点头,等人撤开了手,他抽着鼻子道:“恩人,你为何总也不出现?”
龙肆重新收手抱胸,微侧开身,“职责所在,不宜示人。”
端木敛头脑不甚清楚,对他的话似懂非懂,闻言点了点头,又道:“那你现在为何出来了?”
眼神略沉了沉,龙肆侧眸看他,“为教主办事。”
“哦,”端木敛应了声,抱着酒壶靠近了他一点,一阵风吹过来,他打了个寒颤,似是清醒了一些,看着人覆了面具的侧脸,“那你要回去了吗?”
闻此言龙肆一顿,不知因何略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暂时不回。”
若不是主子那里不方便,他也不会站在这里随一个醉鬼吹风,龙陆跟龙扒那两个小子也不知猫到了哪里去。
端木敛倒是像想起了什么,忽而嘿嘿一笑,颇有两分猥琐之意,“也是,龙公子现下有美人相伴,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龙肆侧眸斜他一眼,而后叹了口气,春宵是对的,只是这美人嘛,怕不是对方所想那个。
这一路他们躲在暗处将事事都看得清楚,却也是不明白怎的到了如今这地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经此一夜,龙柒也不知该如何自处,他们恐也不知该如何与对方相待。
正思索时,身侧又有热源靠近,他转头,少年正一眨不眨的看他,似是要透过面具看清他的神色。
端木敛努力的睁大眼,也看不透那张银色的面具,他挫败的退开,“恩人在想什么?”
有些事自是不可对外人道,龙肆没有说话,只摇了摇头。
端木敛倒也不深究,他转头隔着大片湖水看岸上夜色,那处已静谧无人,身后的船舫却还隐有莺歌燕语传来,“恩人若是不急着回去复命,便与我在此处待一会儿吧。”
龙肆不置可否,瞥他的神情似是有什么烦心事,他心中不明,少年身份尊贵,要什么有什么,一应事物皆有身边人操持,有何好烦心的。
沉默着站了一会儿,不知是不是累了,端木敛直接抱着酒壶在地上盘膝而坐,也不管会不会弄脏了衣袍。
他转头看向依旧站着的人,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人坐。
龙肆摇了摇头,上前跃上栏杆,曲起一腿放在其上,手搭在膝盖处,风扬起发丝,映着月色的身影自有几分洒脱之意。
坐在地上的端木敛微仰头看他,眸底是几分羡慕之色,垂了垂眸微叹口气,再抬起时露出两分笑意,伸出拿着酒壶的手晃晃,“恩人,喝酒吗?”
闻声转头看他一眼,龙肆没有伸手去接,“影卫不得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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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敛有些失望的将手收回去,自己喝了一口,忽而想起什么,道:“恩人,你是几呀?”
龙肆收回在他身上的视线落在湖面,“肆。”
“龙肆。”端木敛唤了一声,而后又觉得有趣似的笑出声,“你们教主取名可当真会省事。”
“不是名字。”龙肆轻摇头,面具反着月光,看着十分冷峻,“是代号。”
端木敛不明白,茫然的仰头看他。
龙肆沉默许久,不知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还是在思虑别的什么,在对方带着疑问唤了声恩人时转头,看着他道:“我若死了,会有新的龙肆补位。”
端木敛愣住,看着那张遮蔽了神情的面具,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觉得自己似乎问了不该问的。
见他如此反应,龙肆却是发出一声轻笑,“端木公子不必多思,这是影卫职责。”
“原来你们也并不自由……”端木敛垂眸轻声念了一句,似是只有他自己能听清,而后抬头,“那,在做影卫之前,你叫什么?”
这是第一次有人问他的名字,龙肆顿了顿,沉声道:“不记得了。”
是当真不记得了,还是不愿再提,端木敛心中如此想,却没能问出口,他扯着嘴角笑笑,“我若是也能忘记姓名就好了。”
这话说的怪异,龙肆微皱皱眉,看着面带苦笑的少年。
“端木之姓就像枷锁,紧紧的扣着我……”端木敛面上露出两分黯然之色,“锁在那处人人羡慕的深宫里,不管走的多远,总要被拉扯回来,出不去,逃不掉……”
他言到此,抬头看向沉默的男人,“连我的亲哥哥都想置我于死地,还是恩人救我一命。”
他的母亲便是在这样的深宫争斗中郁郁寡欢,那是父皇给诸多宠爱也填补不了的,最终只能以死亡的方式得以自由。
他所说的这些,龙肆不能够完全理解,更不知该如何安慰,最终还是沉默着,静静地听人去说。
“我看了许多话本,崇尚肆意的江湖,终于下定决心溜出去一次……”端木敛抬手托着脸,叹口气,“最后还是灰溜溜的折了回来。”
他这样的小鬼,若不是运气好碰上主子,哪里还有什么性命去混迹江湖,龙肆扬了扬眉,倒是没有说出来。
端木敛向后靠在墙上,毫无形象的摊开手脚,酒壶被他搁在一旁,“我也想跟那些江湖侠士一般,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