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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容颜也会因为死亡而迅速地衰朽下去。

生命流逝得很快,甚至没有垂死地挣扎,那样只会弄乱他的白色卷发,似乎有一种爱人第二天就会醒来和你互道早安的错觉......

“南林南林!”阿斯莫德炸了毛,一蹦一跳地试图遮挡南林的视线。

南林:“......”

他揪住了阿斯莫德的尾巴,询问说,“到底怎么回事?”

阿斯莫德的尾巴似乎不受脑子控制,即使南林伸手握住了一大部分,尾巴尖却仍旧左右摆动着,格外引人注目。

闻不害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视线挪开。

“它不是人,是恶魔,而且是,是......”阿斯莫德支支吾吾半天,才吐露了实情,“魅魔。”

南林:“知道了。”

阿斯莫德:“?”

这么平静?不应该啊。

南林眼底一片沉静,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尸体。

他的胸口传来佛手柑和迷迭香的甜味,夹杂着血液特有的气息,苍白的皮肤在月光下就像褪色的珍珠。

任何生物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哪怕是具尸体,恐怕都会想:要是能像携带大理石雕塑那样,永远把他美丽的尸体带在身边就好了。

腻人的甜香散入鼻尖,潜移默化间带来难言的暗示。

南林默默扭头,目光毫不遮掩地看向阮虞。

嗯,还是他更好看一些。

阮虞在接收到南林的目光之后,甚至略微侧过脸,抿出一抹笑意来。

有了他的衬托,桌上那具尸体反而显得暗淡起来。

“哥。”阮虞开口,略微摇了摇头。

“知道了,”听南林的语气像是在隐藏着什么。

南林:阮虞怎么知道我想做什么的?!

在那股莫名的甜香出来之后,南林其实在某一瞬间想剖开这具尸体的胸膛观察。

“门开了。”

这时,闻不害再次开口,他望向那扇继续通往城堡深处的大门,之前伊温妮几人就是从那儿出来的。

闻无伤转头:“走吗?这里应该没有什么东西了。”

几人再次出发,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始终没有消失,因为没带什么恶意,所以南林也没有太在意。

在走过转角楼时,踏上连接两处露台的外置走廊时,透过拱形的梁柱,他们可以看见没有分毫变化的天色。

午夜,这里永远停留在了午夜。

南林:“......”

他抬眸,扯了扯隐藏在柱子后边的白色细绳。

“啊——!”

头顶传来谁人的惊呼,一抹纯色棉麻裙摆由此露出一角。

见状,南林嗖的收回了手,“抱歉,你要不...自己下来?”

白墨又朝闻不害身后躲了躲,只露出一双眼睛,还有一缕怎么都压不下去的小卷毛来。

长廊外逐渐冒出纯白的毛发来,青涩懵懂的脸从花圃、房顶、窗外探出。

这,这么多!

白墨吓得又朝闻不害身后缩了缩,这下连眼睛都没敢露出。

她们飘荡在空中,手腕悉数捆绑着细绳,却不知道绳子的另一端连接着什么。

“你们是?”闻无伤饶有兴趣地询问,却也不敢吓着她们。

其中一位衣裙最为繁复、裁剪宛如唱诗班的少女缓缓着陆,她攀着廊柱以稳住身形,白金色的长卷发被纯白的蝴蝶结围拢。

她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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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无伤:“啊?”

“轻,我们的名字叫轻。”她再次开口,赤着脚踩在冰凉的石块上,“我们从诞生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最终会飘上无法触及、无法坠落的高空去。”

南林忽然想到了什么,试探性地发问,“之前在窗子外边的东西是你们?”

轻点了点头,一阵风吹来,再次将她吹上了天,晃晃悠悠地飘荡着。

像是风筝一样。

她过了许久才得以降落,开口道:“是的,我们如果想要在地上行走,就需要一双特别订制的铅鞋。”

铅鞋......

南林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之前猜错了。

在窗外留下宽大深刻脚印的不是什么体型可怖的生物,只是穿上了特制沉重铅鞋的轻。

南林又问,“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我们醒来就在这儿了。”轻说,“毕竟像我们这样的种族,不能淋雨,不能被曝晒,连同一阵风都能将我们吹得很远很远,说不定睡上一觉,就会抵达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

“我也是。”白墨也出声附和:“有些时候在海里睡着了,就会被洋流带着溜达,所以我睡觉的时候都会拽着鲸鱼尾巴。”

“等醒来后,它就会告诉我们是从哪儿来的。”

“嗯?”轻靠近白墨,笑意娇憨,“果然呢,你和我们一样,对于人类而言都是异类。”

闻不害抬眸看了轻一眼,眉头微蹙,显然不同意她将自己和白墨比作异类的说法。

白墨不是异类,至少对于自己、南林、闻无伤来说,他已经和常人无异。

南林见二人不再交谈,才再次询问,“既然是飘着的,那你们可以看见那座塔上的情况吗?”

他的目光挪向那座十字高塔上,夜里光线过暗,他们难以窥见上边的具体模样。

“情况?”轻的声调带着一股奇异的语调,如同歌唱:“你们对那副骨头架子很感兴趣?”

“骨头架子?”南林皱眉,事情的发展明显超出了他的预料。

闻言,轻轻轻点头,“嗯,骨头架子。它很完整,也很漂亮,骨节上长着白色重瓣花,左胸肋骨上缠绕着青色的丝带,被黄金胸章固定着。”

她的语调到了最后悄然落下,似是回想起了某件糟糕的往事。

南林撩起眼皮看向她,直觉告诉他,x轻还有所隐瞒。

他从不怀疑直觉,也从不会忽视直觉。

毕竟直觉有时候是人脑处理信息过快而意识不明的产物。

“嗯,时间到了,我们得走了。”轻朝着他们挥了挥手,便再次如白云般飘回空中。

她们离开了,只留下无数条与地面连接的细线,稍不注意就会忽视。

羽毛再度回归了天上。

这时候,白墨才再次将脑袋探了出来,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想着:云...会是什么口味的呢?

察觉白墨想法的南林:“......这个不能吃。”

“哦...知道了。”白墨咬着指尖,语气难掩惋惜。

“走。”南林开口。

“嗯,”闻无伤也在点头,“骑士和小公主已经出现了,前面没准还有什么其他的人在等着我们。”

闻不害定定地看向他,“你很了解?”

闻无伤笑了,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闻不害总归没有多说,他不会逼着闻无伤交代秘密,但这些事情唯有一个前提:好好活着,活在自己身边。

服务器内流传着审判长大人的无私和高尚。可闻不害明白,若有一天审判降临,自己才是最需要被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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