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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的姿态走过去,隔空安慰他,顺带着安慰自己——
看,这一切只是常态,接受这一份痛苦,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
可是闻不害忽然发现,自己的弟弟远要比自己以为的要聪明、勇敢。
不是所有人都会经历这一切,他分明可以置身事外,却义无反顾地选择和自己一起承受。
冷风忽然打断了闻不害的思维,他抬起眼眸,冷淡的目光注视着眼前刮着寒风的冰川雪原,瞳孔略微一缩。
这是他曾经经历过的某个副本。
也是他亲手穿上皮囊的副本。
一望无际的雪原里,只有偶尔亮着昏黄灯光的木屋。
总有人说,冰川和雪原是活的。
事实也确是如此,在每一个阴沉飘雪、刮起大风的日子,无数的风携着雪粒刮在脸上,糊在眼睫毛和眉毛上。
这时候,人们才会发觉风是白色的,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
他皱了皱眉,已然成熟的面容上再次出现了小时候的无措。
闻无伤会在哪儿?
会不会又在某处雪地上迷路,再也无法回到自己身边?
这种猜测压抑着喉咙口,每时每刻都在背光的血肉上生长,濒死难挨。
闻不害不由加快了脚步。
-
理想国。
师风眠个人办公室。
里边只剩下了师风眠和巫灵,顾纵轩则被符今叫了回去,围剿丧家犬。
巫灵看向五个分屏,里边的人各自身处在不尽相同的环境里。
“审判曲是已经开始了么?”
巫灵淡淡的询问。
“不算,现在的情况,有点像...判决前的述状书?”师风眠指尖不断滑动,“闻不害,闻无伤,面临的是曾经历过的副本:玛格丽特的定制皮肤。”
“白墨则是新出的副本:众水众湖的哀歌;南林和阮虞......嗯?他们那边怎么是空白?”
巫灵支着脑袋:“不知道欸,或许游戏还没找到能够击败他们的副本回忆?”
“......”师风眠点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先继续看看。嗯?顾纵轩发消息过来了?”
“别看,他刚才就给我发过了,”巫灵头也不抬的,语气认真,“是差评。”
师风眠自然地收回了探出去的手,“好。”
远处还在愤愤打字,却没有收到丝毫回应的顾纵轩:“???”
有种被坑了的错觉。
不多,但很致命。
-
副本内。
闻不害推开了第一扇木屋的门,随着吱呀作响的一声,他看见了这间屋子内的皮囊。
皮囊:红颜梅骨。
功效:大幅度提升您的亲和度。
传说玛格丽特公爵为了保持皮囊的柔软度,以及延缓腐烂,故意将这些东西留在了雪原上。
而这个在这个副本内,玩家想要活下来,就必须争夺这些皮囊。
它们能让玩家在雪原上维持住自身温度,同时以不同皮囊带来的不同功效,完成支线任务,争夺额外火种,或者谈判。
到了最后,谁能现在暴风雪来临之前进入埋有巨龙心脏的山洞,就算成功通关。
“不在......”
闻不害轻声开口,拿起木桌上的补给,眼里扫过桌上摊开的书籍扉页。
《杀死一只知更鸟》
他只看了一眼,便再次投身风雪。
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找到闻无伤。
他朝前走去,太阳早已下山,那些亮着灯光的小木屋,如同深海中静待猎物入口的灯笼鱼。
没有。
不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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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里。
到底在哪儿?
另一边,闻无伤也在雪地里奔走着,脸上没有丝毫血色。
他畏寒这个体质是自小就有,环境温度对他身体的影响极大。
哥哥在哪儿?
不能让哥哥在这里久留......
局部暴风雪忽然开始肆虐,每每逆着风走时,那种喘不上气的无力感便会再次袭来。
到底在哪儿?
阴霾混沌的云层下,一望无际的雪原并不能提供良好的视野参照物,两兄弟在纯白的风雪中越走越远,背道而驰。
......
......
最终,在推开某一扇房门时,闻不害看见了一张格外熟悉的皮囊——
皮囊:虚伪外壳。
功效:关闭您的良知。
他自然下垂的双手微微合拢,修剪干净的指甲触及掌心的软肉。
又是它。
它似乎一直在等待着自己。
可只要穿上它,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去夺取别人身上的火种。
闻不害伸出手,却在触及柔软皮肤时,似被灼烧般地缩回。
他沉默了很久,又像是只有一瞬,最后压着眉眼,伸手拿上了这副皮囊。
而在他走后,木屋内却逐渐显现出两个人影。
停瞳的双脚脚踝仍被锁链捆着,但这两个单薄的禁锢似乎已经无法继续束缚他。
他对着身后一人发问:“就是他,对吗?”
“是的。”那人的双眼被黑色绸带遮挡,风一吹便紧贴出了眼眶形状。
很明显,里边并没有眼球。
“那去做吧,让我亲爱的孩子明白,知更鸟不会再次飞回。”
“是。”
木屋外,风雪愈发猛烈。
这一切都像是曾经的具现,再次敲打着闻不害的内心。
而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个影子。
风不断地将他推向前方,脚步逐渐变得虚浮又踉跄。
直到一次趔趄时,闻不害明确地感觉到,有一只手扶了他一把。
“多谢。”他说。
但那人,或者说不是人,他并没有给出回应,甚至默默地朝后退了退。
不过闻不害并未在意他的细微异常,也没有察觉出那只手一闪而过的熟悉感。
他仍旧在朝前走去,在每一次力竭之前进入木屋休息。
身上的雪被扫落,又在跌入地面的一瞬间化为水渍。
闻不害有些烦躁地呼出一口气,却见木门被再次推开,随后走进来一人。
“你是谁?”
他有些警觉,手中握着锋利的长剑。
“玩家。”那人回答说。
闻不害总感觉有些异常,却说不出个一二来。
他略微侧过身子,以让出道路,以供那人通行。
木屋内会有热水供应,只是极其有限,并且在刷出热水后便不会再有食物供给。
那人走向桌边,极其自然地将水推向闻不害所在的方向,同时开口道:“请。”
闻不害越发觉得异常,询问说:“什么意思?”
“嗯?没什么。”
“你的声音有点熟悉...你是谁?!”
“是谁?这重要么?”
他缓缓取下围巾,以及宽大的毛毡帽,骨节分明地单手停留在眼部,停顿得格外明显。
而在这时,他过于红润的双唇忽然扯出一抹笑意来。
“公正的...审判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