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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这个干什么?”
但他没等到回答。
宋观南步伐加快,径直绕过那件诡异的喜袍,向前走去。
杨知澄忽然意识到什么,压低声音问:“你究竟看到了什么?你看到灰雾了?”
“……”宋观南没有回答,只是嘴唇抿得紧紧的。
杨知澄张了张嘴,一句“你怎么了”压在心头。
他看着宋观南冷淡紧绷的侧脸,心下渐渐不安了起来。
喜袍背后又是一扇门。
那扇木门看起来更加破旧。在一块掉落的木板后,露出截白绸。
宋观南再次上前,推开了那扇门。
门后的地面上长满了青苔,水积得更加深了。而那截白绸——准确来说是那件丧服,正正挂在房间的正中央。
水淅淅沥沥地顺着丧服落下,在冷白的月光下,一瞬间让杨知澄生出种诡异的错觉——
从丧服上滴落的,不是水,而是被水冲得很淡的、泛出淡淡粉色的血。
但那错觉只存在了一瞬间。下一刻,出现在眼前的,仍然是锈迹斑斑的机器,和那静静悬挂在房梁上的丧服。
“你有看到什么东西吗?”宋观南突然扭头,再次问道。
他的瞳孔在月色下折射出一片浅淡的光。
杨知澄的心脏漏跳一拍。那一瞬间,他蓦地觉得,眼前的宋观南有些陌生。
“……没有。”他敛了敛眸,平静地反问,“你究竟怎么了?”
“没事。”宋观南转过头,“如果感觉到异样,一定要告诉我。”
他顿了顿,又强调了一遍:“一定。”
“我知道。”杨知澄应了句。
他握紧了手中的剁骨刀,沉重的刀柄给了他一些稀薄的安全感。
宋观南继续向前走去。
丧服背后仍旧是一扇门。宋观南推开它,露出条短小狭窄的走廊。
“走。”他说。
杨知澄谨慎地跟了过去。
走廊上仍然积着薄薄一层水,似有若无的水声在四面八方回荡着,不知从何而来。
走廊的一端是楼梯,而腐坏的房门一路延伸至视线的另一端,又停止在拐弯处。
宋观南径直向楼梯的相反方向走去。
一扇扇腐烂成漆黑色的门延伸至走廊尽头。没有灯,没有稀薄的月光,一切都笼罩在一层令人不安的黑暗之中。
滴答。
滴答。
水声一层层荡漾开来。模糊之间,杨知澄总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层诡异淋漓的血色,黏附在断裂的木头之上。
杨知澄看了眼宋观南的背影。
宋观南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身影几乎融入在黑暗之中,只露出一双苍白的手。
他冷漠地向前走着,连头也没回一下。
杨知澄一咬牙。
在水声中,他扭头,迅速走向楼梯间的方向!
“杨知澄!”
身后传来宋观南愠怒的声音。
杨知澄从来没听到他用如此强硬冰冷的语气说过话。
但他脚步未停,牟足了劲向楼梯间冲去。
种种蛛丝马迹不必言说。但与此同时,杨知澄心中猛然冒出了一种强烈的直觉——
那不是宋观南!
他笃定地想。
隐没在黑暗中的楼梯间迅速逼近。杨知澄这才看清,被水气泡得浮肿斑驳的墙壁上,留着一个用红漆涂画的巨大数字。
‘3’!
这是什么?
3楼?
杨知澄怔了怔。
“杨知澄!”
这时,冰冷的声音突然贴着他的耳畔响起。
熟悉的声音,但杨知澄却浑身冒起一层鸡皮疙瘩。
在霉味和水气之中,他一点点地,僵硬地回过头。
他看到了宋观南冷漠的脸。
那样冷漠诡异的脸,几乎让杨知澄的血液都被冻结。而在瞬息之间,宋观南的面庞之上,流露出一丝怪异麻木的笑容。
“时间到了,该上路了。”
“该上路了。”
“该上路了……”
冰冷的、带着水腥味的气息拂过侧脸,杨知澄瞳孔紧缩!
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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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滴答。
杨知澄身体猛地一晃。下一刻映入眼帘的,是狰狞生锈的机器,四处缺漏的砖墙,以及地面上的一层水迹。
……这是?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时间没缓过神来。
剁骨刀被他紧紧地握在手中。而一身黑袍的宋观南站在不远处,端详着那布满红棕色铁锈的巨大机器。
他……他们……
杨知澄缓慢地眨了眨眼。
他又回来了。
墙缝外的月光黯淡了些,而地上那层浅浅的水反射出一片细碎的光。杨知澄仔细分辨了一下,发现这层水迹似乎比来时更深了。
“你看到灰雾了吗?”
这时,宋观南回过头,问。
熟悉的问题,熟悉的表情,也是熟悉的脸。
杨知澄看着他,回答:“没有,你呢?”
“没有。”宋观南回答。
他偏过头,说了句:“走。”
杨知澄紧紧攥着剁骨刀,跟在宋观南身后。宋观南推开门,入目的便是那件泡着水的红色新郎喜服。
地上的水迹又深了几分,几乎将整个鞋底都泡进水中。
滴答,滴答……
绵绵不断地水声中,杨知澄盯着那件下垂的喜服,忽然觉得,那淅淅沥沥落下来的水,都清楚地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血色。
他不动声色地用眼角余光瞥了下砖缝外的夜空,只觉得月光变得更加黯淡了。
“你看见什么了?”宋观南突然问道。
杨知澄抬起头,对上宋观南略显苍白的面庞,而后平静地摇了摇头。
“没有。”
“如果感觉有任何异样,一定要告诉我,”宋观南盯着他,强调道,“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知道了。”杨知澄十分不走心地应了句。
他们再次绕过那悬挂在房梁下的喜服。在离开时,杨知澄回过头,发现在他们接连路过的两扇门前,竟然是一个封闭的房间。
房间除了他们离开的门外,没有任何出入口。而他醒来时站立的墙面上,蔓延着一片巨大的水迹。
那水迹乍一看像是悬吊着的人,又似乎只是一片无意义的霉斑。
杨知澄收回目光。
转眼间他们已经来到了第三个房间。杨知澄一转过头,便正对上那件丧服。
它看起来已经不像是丧服的样子了。泛着淡淡血色的水将它浸透,白色的布帛已经染成了诡异的浅红。
水漫过鞋底,浸入鞋面之中。杨知澄不适地抬了抬脚,便听得宋观南的第三句询问:“你看到什么了吗?”
“没有。”杨知澄对浅红色的丧服视若无睹,只简短地回答道。
宋观南微微颔首,便推开了第四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