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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吗?

杨知澄茫然地想。

他一边想着,一边见宋观南又推开了一扇门。

门后突然出现的光晃了下杨知澄的眼睛。他定睛看去,只见三根蜡烛正直直地立在一旁,烛火映出背后一张巨大的遗像。

潮湿冰冷的空气在刹那间包裹而来。

那遗像之中,挂着一张与宋观南一模一样的脸。

身旁仍然有光线落下,杨知澄扭过头,只见一扇巨大的铁门敞着,门外惨白的月光洒落,照亮了宽敞的大厅。

滴答,滴答……

水声清晰地回荡。杨知澄感觉头顶一阵冰凉,循着水声传来的方向仰起头,却看到了极为悚然的一幕。

这高高的天花板上,密密麻麻地挂着无数具水淋淋的尸体。

水,和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从尸体上滴落。那不知名的东西在大厅浅浅的水迹上浮起,泛着怪异的光泽。杨知澄闻到点熟悉的味道,一瞬间胃里弥漫起丝丝缕缕的恶心感。

他感觉到宋观南重重地拉了下自己,便低下头来。

大厅正中央,摆着一只黑沉沉的棺木。

一个女人趴伏在棺木前,脑袋搁在棺盖上。而她的手直直地插进棺木之中,手臂扭曲变形,看起来格外狰狞可怖。

……杜媛心。

杨知澄张了张嘴,心中一片森然。

棺木中,一闪而过的,是宋观南惨白的尸体。尸体静静地躺在里面,嘴角上扬,正带着诡谲的微笑。

那张有着宋观南面庞的遗照很大,几乎占满了小半个墙面。他的表情在黑白灰三色中,僵硬得有些诡异。

“快。”宋观南拽了把杨知澄的手,向厂房大门跑去。

令人意外的是,他们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当他们即将冲出工厂时,杨知澄突然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他猛然回过头,只见灵堂前的烛光中,杜媛心站了起来。

她穿着的白色丧服面前被鲜血染红,看起来竟是像红嫁衣一般。

尽管方才见过她,但这一刻她的模样落在杨知澄眼里无端地显得很陌生。

她的背后,便是宋观南麻木的遗像。

宋观南突然用力拉了一下杨知澄。他踉跄了一下,直接从工厂里摔了出去。

灰雾倏然间包裹而来,杨知澄再次回头时,灵堂、棺木,以及杜媛心,都不见了。

刺耳的唢呐声从雾中传来,仍旧是百鸟朝凤的曲调。

杨知澄已经到了一听到这曲调便觉着浑身不适的程度。他转过身:“宋观南,我们现在还是走不了……”

“等等。”宋观南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杨知澄一怔。

忽然,他在这片模糊不清的雾中,瞥见一点刺眼的反光。

而后,那架带着铜镜的大红花轿,便缓缓地从雾中出现。

抬轿的轿夫浑身泛着尸体般的青色,而花轿轿帘拉开,露出被红色铺满的软椅。

轿夫们直勾勾地盯着两人,齐声高呼——

“新娘——请入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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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冰湖酒店(28)

杨知澄骇然地与宋观南对视了一眼。

那瞎眼男孩最初便想引诱他们入轿。而此时此刻,选出哪一个作为‘新娘子’,大概另一方都不会愿意。

两人又对视了一眼,宋观南一把掰过杨知澄的肩,朝着远离花轿的方向走去。

浓重的雾气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杨知澄完全无法分辨方向,跟着宋观南走了几步,却发现那顶红色的花轿,仍旧紧紧地跟随在两人身后。

花轿的铜镜反射出诡异的光泽,轿夫发青的面孔在雾中时隐时现。

宋观南神情一厉,冷风扬起,雾气却分毫未动。

他面色沉凝地拉着杨知澄,脚步加快。

脚下的地面从杂草地变成了青石板路。模糊不清的黑暗里,明黄色的烛火若隐若现。

杨知澄背后忽地掠过清晰的寒意。他回过头,正对上昏暗的花轿。

不知何时,那花轿已然距离他们已是极近。轿厢只离他们一尺多余。

杨知澄额角微微见汗。

宋观南抱得更紧了,两人沿着石板路不断地向前走着。背后的脚步和唢呐声似乎渐渐地变得遥远,某些时刻,杨知澄恍惚间觉得,那花轿真的被他们甩开了。

但宋观南却丝毫没有放松。道路两旁烛影飘忽,杨知澄再次听见那呜咽般的声音。

“新娘子——入轿了——”

声音在灰雾中回荡,像是有人在呜呜咽咽地呼唤。

身后传来密密麻麻的刺骨寒意,杨知澄猛地转头,那昏暗的轿厢几乎贴上他的面庞,霉味扑面而来!

他们没能甩开。

杨知澄怀揣着惊惧的情绪与宋观南对视了一眼。

现如今,只能……

他朝着宋观南做了个‘进去’的口型。而宋观南面色难看,但仍然点了下头。

“新娘子——入轿了——”

呜咽声再次传来。宋观南掰着杨知澄的肩膀迅速地一矮身,两个人便跌入了轿厢之中。

哗啦一声,轿帘应声合上。

杨知澄的脑袋撞在宋观南肩膀上。还没等缓过神,一块深红色的布便将两人的头颅盖了起来。

整个轿厢陷入一片令人不安的黑暗,红布让杨知澄的呼吸不自觉地变得困难了些。他仰起头,在摇晃的红影间望向宋观南。

宋观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杨知澄点点头。花轿一摇一晃,轿厢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但轿外那百鸟朝凤的曲子一遍遍回响,在毫无人声的镇子里显得尤为孤独凄厉。

但过了会,花轿仍然缓慢地向前走着。杨知澄皱了下眉,扒拉过宋观南的手,指了指轿厢中窗户的方向。

宋观南眉头也皱了起来。两人分毫不让地对视了一下,最终还是杨知澄撑着宋观南半直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掀开红盖头和窗帘,试图从缝隙间窥探花轿外的情况。

花轿外仍然是被灰雾覆盖的街道。

轿夫目不斜视地抬着轿子,在雾气的缝隙间,杨知澄看到些许他们熟悉的建筑,甚至包括那瞎眼男孩的房子。

杨知澄屏住呼吸,用指尖艰难地维持着那一点缝隙。

花轿转了道弯。

杨知澄似乎看到了一栋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砖楼。

雾气也掩映不住砖楼的破败,一层层斑驳的墙漆,腐烂家具藏在大开砖楼缝隙间。周围的房屋里不知为何连一点烛光也无,昏黑的砖缝之中,正飘飞着几根红色的布帛。

不远处传来马嘶声,而后便有人重重落地。杨知澄瞥见那苍白的新郎官,便立刻收回手,朝宋观南做了个“新郎来了”的口型。

宋观南点点头。

“交给我。”

他的嘴唇微动。

宋观南按过杨知澄的肩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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