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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春嘴唇扯了扯,“说是鬼更贴切吧。”
正说话间,不远处突然传来很轻的动静。
一下一下,毫不规则。
杨知澄忽然有些不安。
其余两人也听见了声音,纷纷闭上了嘴。
而后,一片在寂静中,一个拖沓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像是有人在靠近。
‘快走’。
杨知澄扭过头,做了个口型。
两人便一左一右地夹着杜晟春,朝着另一边绕去。但没走几步,一股浓烈的腥臭味便飞速地靠近!
“我的刀!!”
熟悉的声音骤然从身侧传来。杨知澄猛地扭过头,只见周婶那张满是横肉的脸已然近在咫尺。
它细小的瞳孔里闪烁着阴沉怨毒的光:“我的刀,还给我!!!!”
该死,怎么碰到周婶了!
杨知澄瞳孔一缩。他和杜虞抄起杜晟春,撞开悬挂在头顶上的肉条,向外疯跑而去。
呛人的气味一下下地撞击着大脑。杨知澄没跑几步,手臂上便传来一阵大力!
他回过头,只见周婶那只满是肥肉的大手正死死抓着他的手臂。
“杜虞!”
杨知澄只得提醒了一声,旋即松开制住杜晟春的手,反身朝周婶砍去。
周婶发出一声怪异的嚎叫。她肥厚的手上指甲尖锐,深深嵌进杨知澄手臂上的肉里。
剧痛之下,杨知澄毫不示弱地挥刀朝周婶的脖子砍去。刀刃裹挟着血腥味沉重地砸来,周婶向后一缩,脖子上仍然被擦出了一道痕迹!
肥肉卷起,却没有血流下,只露出一块腐烂般的黑紫色切面。周婶手上的力道松了点,杨知澄毫不退让,依旧是一刀劈向周婶的脖子。
刀刃下传来阻力,杨知澄听见一声闷响,似乎是砍到了她的颈骨。
周婶哀嚎起来,它的脸色更加青黑,抓着杨知澄的手也不得不松开来。
杨知澄趁此机会转身便跑,飞快地追上杜虞和杜晟春的步伐。
当他一脚踏出猪肉铺时,便望见桐山街漆黑的夜空,以及在桐山街青石板路上扭打起来的杜虞和杜晟春。
果然,他们方才被杜晟春送进了桐山街的猪肉铺。
杨知澄径直上前,用刀背重重地在杜晟春的后脑勺上敲了一下。
刀背巨大的重量一下子让杜晟春趴倒在地,半天没缓过神来。
“你还有什么没交代?”杨知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还是不说?”
“没有,没有了。”杜晟春浑身发抖,“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扣在这里,为什么不能让我走!”
“你自己心里清楚。”杨知澄耸耸肩,“照你这样,跑了之后绝对会给我们找事。所以,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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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虞手里那根麻绳还没丢掉,杨知澄抓起杜晟春的手,杜虞便熟练地将他的手腕牢牢绑上。
“带着他吧。”杨知澄说。
杜晟春深吸了一口气。
他好像很愤怒,也很恐惧。但过了会,又迅速地平静了下来。
“现在我们去哪?”杜虞牵着杜晟春,看着杨知澄,问道。
“那间老宅。”杨知澄指了指门牌号朝小数的方向。
他似乎感受到那阵阵潮湿的空气,但感官和上次来到桐山街时相比,变得迟钝麻木了许多。
杨知澄摸了摸手臂——有些冷。
微弱的月光压根映不亮漆黑的夜色,他完全判断不出桐山街何时会下雨。尽管他现在好像并不算是一个完全正常的活人,但他并不想淋到血雨。
它似乎是比444号洋楼更恐怖的东西。
“快走。”杨知澄于是催促道。
三人以一个诡异的状态,在桐山街滑腻的青石板路上朝前跑去。
不多时,桐山街379号的门牌便映入眼帘。和上一次相比,这栋老式住宅看起来更加破败了。朱红色大门颜色变得苍白黯淡,像是在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里突兀地腐烂褪色,犹如经过了几十上百年的光阴。
宅子外墙上伸出的那一截枯树更加细瘦,而那块灰色的布片,现下却已是变成了惨白色,在漆黑夜空下格外扎眼。
呼——
布片迎风飘扬,掠过着门上贴着的门神像。门神像一左一右,眼珠是灰红色,有些萎靡。
杨知澄谨慎地观察了一下,才伸出手,缓慢地推开老宅的房门。
吱——
门开了。
门后的水纹影壁不知何时已然坍塌,只留下一片砖瓦废墟。越过影壁,那静立在大院中央的水井却仍旧立在原处,只是垒井的石砖被什么东西熏成了难看的深黑色。
……或许是他当初放了一把火的缘故。
杨知澄毫不心虚地想。
他好像闻到了纸页的微弱清香,裹挟着温热的气息。瞬息间,院内墙沿上挂起了一盏盏白色的纸灯笼。
灯笼迎风飘扬,火苗在灯笼中忽明忽暗,映出屋内紧挨在一起的层层单薄身影。
杜晟春面色一变。
他似乎记得这宅子原本的用途,更是意识到了其中的异状。不知是考虑到了什么,他的脚尖微微动了动,不着痕迹地向后撤了半步。
“你看住他。”杨知澄对杜虞说,“不论如何,不要让他进来。”
“好。”杜虞欣然接受。
他拽住杜晟春,还是嘱咐了一句:“你去吧,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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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还是鬼,不要太信任它们。”
纸灯笼的晃动忽然变得剧烈了些。杜虞意识到了什么,便闭嘴不再多言。
杨知澄笑了笑:“没事,我知道。”
他转过身,径直向后院走去。
穿过廊道,后院的屋门竟是已经开了。杨知澄看见了立在屋门内的纸屏风。
烛光盈盈,一个女人剪影映在屏风上,身形纤瘦,背脊微弯。
她似乎发现了杨知澄的到来,慢慢地转过了身。
“你来了。”她说。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沉闷,不再像当初那么温柔婉转。
“是的。”杨知澄应道。
“多亏你。”女人似乎笑了一声,“我不再是‘她’,我现在只是‘我’了。”
这答案让杨知澄有些意外。
“若不是你当初一把火烧掉了杜家老宅,我或许已然变成了那个人手中一个无名无姓的红衣女鬼,亦无法兑现给你的承诺。”女人说。
“你说的‘那个人’,是……”杨知澄心中一动。
“是你想的那个家伙。”女人回答,“我不能提他的名字……他的身边有不少红衣女鬼,还有一个附着在他身上,想走也走不了的男人。那些红衣女鬼早已无法回生,怨念被他吸食一空……只能说,多亏你了。”
“挺好的啊。”杨知澄笑了笑。
他猜测,那想走也走不了的男人,或许是他的‘父亲’杜远桥。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