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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了。”

“不是,”布兰温连忙否认,“我没有不喜欢,围巾有很多,不能占用你的。”

伯德缓缓抬起目光,期盼地说:“可是您收下,我会很高兴,比自己戴着更高兴,我喜欢您戴着我的围巾。”

布兰温在这瞬间突然能明显感到自己的心跳急促地跳动,“谢,谢谢。”

他鬼使神差地道谢,任由伯德再次替他整理围巾和衣领。

走出宿舍,站在狂风扑面的走廊里,寒冷终于浇灭了布兰温奇奇怪怪的燥热,它就像有人在心脏的位置烧起了一把火,迫使他心跳加速,脸颊升温,还神志不清。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重新换了一套燕尾服,在衣饰的装盒里拿起伯德送给他的那枚胸针,夹在了胸腔的位置。

抵达礼堂,参演的同学已经身穿道具服饰在等他了,距离正式演出还有一个小时,他们还需要进行反复的彩排。

“我看见你跟那个小子从图书馆里出来。”说话的是科林斯霍兰德,低布兰温一个年级的学生,阿德里安霍兰德的儿子,这场演出的助演。

布兰温用手巾擦拭钢琴椅,科林斯是母亲家族的族人,他可以不必警惕或者怀疑对方接近自己是有所目的,接声说:“嗯,陪他查资料。”

科林斯拥有与他父亲一样的金色头发和出众的五官,样貌的英俊时常在舞会上吸引来各式各样的贵妇,因此养成了他那爱臭美的性格,“我还不知道你在伊顿公学有朋友,找我父亲要飞机模型是为了送给他的?”

布兰温眼皮一抬,看科林斯说:“你怎么知道?”

“你的朋友难道很多吗?”科林斯歪头乖张地反问,“何况我在图书馆看见他在阅览机型资料,而且不止一次,看得出他很热爱。”

布兰温的目光在科林斯脸庞短暂停留,“看来我要多结交朋友,否则很容易就被你看透了。”

科林斯抬头挺胸,“我不算你格林少爷的朋友吗?”

“你只算旁亲。”

“你说话真伤人。”

布兰温看着科林斯装模作样,无情地说:“知道我为什么朋友不多了吗?”

科林斯沮丧着脸被同学喊走。

礼堂的帷幕缓缓拉开,布兰温已然端坐在钢琴前,而目光所及的地方,座位是空的,伯德没有赴约出乎了他的意料。因此一整场表演,他的心始终空落落的,他觉得其中有问题。

第47章 诳(一)

话剧谢幕,布兰温着急离开,柯林斯霍兰德喊住了他。

“等我换身衣服,我们一起回宿舍吧。”

他先稍微上下打量了柯林斯正穿着的公主裙,旋即冷淡地说:“我有事,等不及。”

柯林斯忙问:“那么晚了,你还有什么……”

话没说完,布兰温早已转身渐行渐远。

他无奈地嘀咕,“什么事情那么急。”

雾都的夜晚是很难望见星星的,更别说现在入冬,夜里常常漫天飞雪,寒风像冰刀似的,刮过肌肤时如同削皮。走廊亮着煤气灯照明,天冷晚上走动的学生很少,一条长廊上只回荡着布兰温急促的脚步声。

纵然布兰温疑惑、担心、焦急,但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轻轻地敲响伯德宿舍的门。他希望是伯德找资料太累睡着,而不是出了意外或者瞒着他生病之类的。除此以外,他想不到别的原因,伯德是如此听话的孩子,答应他的事不会食言的。

他连着敲了几次门,门内都没有一丝回应,如果不在宿舍,伯德又能去哪?现在是晚上十点后,图书馆也到闭馆的时间,没有其它地方可以待着了。

布兰温怀疑伯德是不是晕倒在房中,流逝的一分一秒都在消耗他的耐心,他索性拿出房门钥匙。两把钥匙用环扣圈在一起,一把是自己宿舍的,一把是伯德给他的。伯德说是方便他来找自己时,自己不在,可以先进屋里等。

他打开门,宿舍内一片漆黑,唯一的光亮是由走廊打进来的一束昏光。

“伯德?”他低声唤,然后一步步走进去。

宿舍是一厅一室,并不算大,布兰温找到电灯开关,白炽灯刹那照亮了整个宿舍,他的视野一览无余,伯德确实不在这里。

他愈发急迫地想要找到这个忽然消失的家伙了。伯德不在自己的宿舍,难道是在平常上课的教室吗?他思索着是否通知同学和导师帮忙寻找,他此时设想的最坏可能是加里韦斯特,正当他转身要出门打算去教室碰碰运气,伯德赫然站在门口,仿佛上帝听见了他的心声,故而伯德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布兰温因为伯德忽然的不见踪影而惶惶,又因为伯德突然的现身而激动,他大跨步上前伸手要触碰伯德,急切地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来……”

伯德身体的闪躲令布兰温的声音戛然而止,手在半空滞住,然后缓缓蜷指落了下去。

布兰温对伯德的反应不明就里,他感受到伯德的不对劲,垂着脑袋不看他,他试探地问:“你怎么了?”

伯德没有理会,几秒的缄默后先关上了门,这个时候,布兰温才注意到伯德手里攥得起皱的报纸。报纸随着伯德的动作晃动,布兰温隐约看见了父亲的照相片。

报纸的纸质看上去有些年头,已经发黄了。

错愕的布兰温看着伯德神情冷漠地走过他的身旁,将报纸拍在了台面。

“你……”他欲言又止,头脑仿佛失去了编辑语言的功能,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圣玛利亚孤儿院是你爸爸建立的,是吗?”房中静默了一阵后,伯德终于开始出声质问,他就立在报纸旁,垂放着双手直视着他的少爷。

布兰温很早以前就料到有一天伯德会发现故意隐瞒的事实,却没料这一天来得那么早,那么猝不及防。

他叹息一声,内心也平复了情绪,“是,几年前父亲有意筹资慈善所以才有了圣玛利亚孤儿院。当时在贵族中流行,为了一个美名,很多都参与进来,至于我父亲,也算一个。”

现在的情绪与其说平复,倒不如说是无法狡辩的认命。

“那个恶魔呢?”伯德阴沉着脸色追问,“他也是你爸爸安排的吗?”

布兰温唇瓣轻轻一碰“是”,他随即解释,“但是我父亲并不知情加里韦斯特的为人,他只是出于爱心,想请一位神父帮忙照顾孤儿。”

“真的吗?”伯德红着眼眶,哽咽地说,“那现在他知道了,他为什么不把这个恶魔赶出孤儿院,把他抓起来!”

“不是,”布兰温的心虚使他在看到伯德的泪水后变得难以再假装平静,他走近伯德,无力地诡辩,“我父亲……”

他不知道怎么去和伯德解释当中的前因后果和利弊。

“你在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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