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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德挪步转身望着科林斯的背影,心情有些复杂,他不明白这个男人出于什么原因对他说这些话,他们分明没有熟悉到能够交流毕业去向的程度。

还是说,这也是因为布兰温,是看在布兰温的份上。

伯德神情黯然,他所有的顺遂似乎都来源于那个人,是马修的死和那个家伙的怜悯才使自己的命运变得平坦又宽阔的,然而他还那么的不识好歹。

跟踪拦下阿尔弗雷德格林的计划施行不通,他只好换其它的办法。

伯德往回走,发现停放自行车的地方空荡荡的,他苦恼地在原地徘徊,最后不得不接受车被偷了的事实。

科林斯仅需要提交申请,其余的流程就不该他去关心了。出来的时候,他睥见伯德还在,于是好心地招呼这个倒霉鬼坐自己的马车。

“你怎么还在?回公爵府吗?我送你一程。”

伯德委婉地拒绝了,“谢谢,我不回去。”

科林斯无奈地笑笑,“我以为答案很简单,你很快就能想通,结果你还在死脑筋。”

“这是我的私事,科林斯先生。”伯德明确自己的态度,“您不是我,是不会理解我的难处的。何况就像你说的,这是个阶层社会,既然连见一面公爵都如此困难,又怎么敢保证贵族会一直帮我,我不能总期望他向我施以援手,把自己的事寄希望于他人身上。”

“但是伯德,”科林斯走到马车门前,意味深长地说,“生存是需要手段的,不管哪一个阶层,活着就会遇到令自己为难的事,你又何必自找麻烦呢?而且,布兰温并不在乎。”

伯德没说话,看着科林斯坐进马车,在纷飞的雪花里渐行渐远。他感受到自己的动摇,虽然转瞬即逝,可还是害怕了,害怕忍不住回头。他不能再依赖布兰温,如果他的仇恨中也牵扯着格林公爵,那不亚于利用孩子去伤害自己的父亲。

他不能这么对一个真心实意帮助过自己的人。

科林斯到家就给公爵府打了一个电话,将今天在威斯敏斯特宫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布兰温,当着他父亲阿德里安的面前,“我还记得你在学校拜托我的事情,请我照顾一下你的小狗,我没有忘记,你要怎么回报我?”

话音刚落,科林斯就遭到自己父亲的一记巴掌,“啪”地打在了脑袋顶,他猝不及防地“哎呀”了一声。

“别听科林斯这小子的,这是他应该做的!”

布兰温在话筒里听见了阿德里安的咆哮,他终于难得地笑了,即使他还在生着病,心情却好了些,“谢谢。”

伯德主动去找他父亲,看来是明白了他在田野上说的一番话,失去价值的加里韦斯特于他父亲而言什么也不是。

“布兰温,你还没告诉我,你们怎么吵架了?”

“没什么,和你无关。”

第74章 亲吻我上帝(一)

布兰温伏低趴在客厅临近后花园窗户旁的桌子上,雪后白茫茫的光穿过玻璃映照着黑线纵横交错的棋盘。阿尔弗雷德从楼上下来,觑见有些无精打采的儿子,步到桌的另一面,在女佣拉开椅子后入座,然后端来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

阿尔弗雷德拎着杯耳,浅浅地抿一口试温度,“你养的那只小宠物很大胆,居然跟踪我,我起初不知道他的身份,怀疑是仇人的眼线,于是吩咐警卫将他抓起来。”

阿尔弗雷德靠近时,布兰温已经挺直腰杆,仰头看着父亲坐下,接着他一边听一边琢磨下一步棋要走到哪个位置。闻言他说:“我知道,科林斯摆平了那两个找麻烦的警卫。”

“原来你知道。”阿尔弗雷德观察着儿子的神情,随手拿起一只黑马摩挲着它光滑的质地,“他其实可以回来,在这里见我的,不过他最近的举动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你也似乎不太愿意再去插手他的事情。我先前还担心这么对待他,你会生气。”

“我不会的,”布兰温的脸上风平浪静,“他长大了,该明白和适应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您,打算怎么做?”

阿尔弗雷德太了解布兰温,儿子表面看上去貌似当真不再顾及自己的小宠物,实则还是关心的,他问孩子,“你希望爸爸怎么做?”

“我不知道。”这样表里不一的布兰温很纠结,他是希望父亲能够帮帮伯德的,可是他开不了口。父亲每做一件事或是决定都是有理由的,他不能为了伯德去难为父亲。

“宝贝,”阿尔弗雷德看出儿子正处于矛盾的阶段,耐心地去尽一个父亲的职责,说,“你不必犹豫不决,爸爸会权衡利弊的,你只要告诉爸爸内心的想法。”

布兰温垂下眼睑,虽然得到父亲的安慰,但是心中的踌躇仍然盘绕,“我真的不懂该怎么去处理它了,我分明是真心付出的,然而却无法得到一分一毫的信任,甚至他想逃离我。我也劝自己放任不管,可惜我做不到。爸爸,您是能理解我的,对吗?我仅仅是害怕他离开我以后会受伤,就像,就像您和妈妈,也会担心我受到伤害一样。”

阿尔弗雷德眼神温柔,看似不经意地将黑马随意放在其中一个格子,“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不管期间发生过什么,你要的始终都是伯德能平安,即使你们之间产生过误会,也因此争吵过,你也只是期望他能向你道歉而已。”

父亲的一针见血使布兰温低头不语。

“我原本是希望你能在孤儿院找到一个令自己舒心的玩伴,全心全意地陪着你,让你的生活不至于那么的枯燥乏味、与众不同,奈何事与愿违了。”阿尔弗雷德眼里饱含着怜爱,“如果我和奥莉维亚有预知的能力就好了,起码你不会那么难过。”

“我也并没有为此后悔,即便我真的很伤心。”布兰温向父亲坦然,就像在外受了伤害的幼兽要回到族群里寻求温暖和安慰,可他又忍不住地继续向往着危险,“您要怎么做?”

阿尔弗雷德没有直接回答儿子的问题,而是说:“你那么惧怕他会遇到危险,为什么不干脆向我问清楚孤儿院失火案的缘由?或许这么做能使你的小宠物少遭遇一些波折。”

布兰温轻轻地摇摇头,他抬起头看着父亲,“您无论做什么都是以考虑公爵府优先,我享受着您的成果带来的优渥生活,仅此一点,我就不能为了他而来责问您。何况,我是活在没有对与错的世界,是无法真正站在他的立场和角度看待他所谓的对错的,所以您做的任何决定,我都没有意见。”

阿尔弗雷德感到欣慰,“你没有怪爸爸就好。宝贝,你总是懂事得让人心疼。”

出于儿子,他选择给伯德一次机会。

“艾德蒙不会无缘无故盯上圣玛利亚孤儿院的,如果不是贾尔斯的行踪导致,那么就是有人在故意引诱警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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