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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她便有点憋不住笑了,她在现代的不是语言专业,英文在上大学以后就还给了老师,但有些常见的单词还是认得出来的。

“那个男人说的应该是rose,是洋人的称呼,用我们国家的话来说,就是玫瑰。”

姚晓瑜这么一说,周春花才恍然大悟,她在卖花姑娘的篮子里见过玫瑰,红艳艳的花朵可好看,那个女人怎么看都没多少肉,但的确比得上花。

“那洋人的称呼也够奇怪的。”

周春花感叹一句,去厨房看了眼陶罐里的粥,见煮好了便分装到碗里,六个碗都被填满了,锅里还有个底没盛出来。

“多煮了点米就是不一样。”

周春花端着自己的碗出去,让其他人自己端碗去吃,早上和中午都要干活,伙食上有些区别,晚上都是倒头就睡的主儿,吃上也没必要特意分开。

萨门鱼干为了延长保存时间,晒得很干,加了许多盐,吃着很硬也很咸,但放到粥里煮一段时间,咸味就淡了不少,姚家人都吃的很香,有人要是吃到了大一点的鱼肉,便跟得了宝藏一样喜悦。

一小包鱼干分到六人吃的粥里其实没多少,却大大提升了姚家的幸福指数,姚晓瑜嚼着嘴里的鱼肉,更坚定了以后不亏待嘴的信念。

“奶奶,我们这边也有好消息……”

姚晓瑜把今天接到的抄写活计和手工活一说,本就高兴的周春花嘴巴更是咧到了耳朵后面,家里赚不了钱一直是她的心病,拉车的钱的确不少,但她还能拉几年呢。

现在家里都能挣钱了,周春花才总算是看到了一点光。

“……我明天去问问贺掌柜,能不能借一只二手钢笔,让爹也跟着抄书。”

姚晓瑜说着自己的打算,却被周春花直接打断:

“借什么啊,直接租一支就是了。”

见姚晓瑜还想说什么,周春花直接一锤定音。

“听我的,今天把盒子折完,明天去见贺掌柜,要是抄书的行当能做下去,我带你们去寻钢笔,保管好用。”

见周春花铁了心,姚晓瑜也没再说什么,心中反倒放心不少:这种需要钱的租赁服务才是她真正的舒适圈;姚平安倒是想说什么,被周春花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没赚钱的人别说话!

周春花是有点迷信的,她只说了这两个银角子的来由,没说今天碰上的另一桩事。

她得了银钱以后极为高兴,平时只吃一张大饼,今天咬咬牙买了两张,但因为饿习惯了,吃了一张以后就吃不下了,她舍不得浪费,便找小贩要了一张荷叶,把饼子包好放在胸口,想着晚上带回去吃。

然后她接了一单生意,在回去的路上,对面走着的人直接倒了下来,一头栽进了她的黄包车里。

?!

她擦得干干净净的车!

周春花匆匆把人从车上放到地上,毫不意外的发现车座上有了清晰的对方的脸,她转头看向依旧没醒的人,通过这段时间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看出对方是被饿晕的。

她擦了车本来想走,胸口的大饼却格外有存在感,周春花于心不忍,又舍不得一个完整的饼子,便撕下来一半,掰碎了就着住竹筒里的水喂给地上的人。

那人醒了以后想给周春花钱,在身上摸来摸去都没有摸出一个铜板,最后有些尴尬的说她给周春花算一卦,也就是她开了口,周春花才发现这人是个女子。

周春花没什么文化,女子说了一大堆,她也没听懂几句,最后女子都无奈了,直接用大白话告诉她最近家里不能借东西,不然可能会遭灾。

她本来是不信的,但在最后一趟生意里,周春花拉着客人跑了个没去过的小巷,听到了租借钢笔的吆喝声,说什么今天和明天特价,押金从一枚银元降到两个银角子,租金一天一个铜元。

她本来也没在意,直到姚晓瑜提起借钢笔的事情,从她没到手的银元想到银角子,才反应过来自己碰上了高人。

人家都点明了不借东西,周春花自然不可能让姚晓瑜再去张口。

而庆幸自己好心的周春花并不知道,在她走后,林落雨看着她的背影许久,才哼着歌离开:

“半张薄饼半条卦,说不出二囡已换魂,那文曲落了姚家地,年老方才归巢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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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落雨后面没多少戏份,不用特别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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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因为明天不打算拉车,纸盒的数量又多,在吃过饭后,全家便借着桌上小小一点光亮,一起糊纸盒。

姚家的烛火是自己做的,竹筒里装上二两油,一小节棉线放进去浸透,再将一头拉出来,点火,就是一盏暗暗的小灯,姚晓瑜看着那点光亮,真正明白了什么叫烛火如豆。

在这种灯光下做事对眼睛不好,但姚晓瑜暂时也没有选择,煤油灯早已经被卖了抵债,姚家现在也着急用钱,再便宜的东西只要不是立刻就需要,手里的铜元便不太会花出去。

再等等。

姚晓瑜一边糊纸盒,一边对自己说道。

一百多个盒子并不是一个小数目,但分在六个人头上便不算多,姚家并没有熬太久的夜,便把所有的盒子做完,然后都去洗漱睡下,姚晓瑜有心问下蚊香的问题,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好在她也没有被这个问题困扰太久,白天消耗的精力实在很多,便是天气又闷又热,黑白花脚的先生一直在耳边教导,姚晓瑜还是转眼便入了梦乡,然后在第二日的清晨一头汗的醒来。

擦身,洗脸,姚晓瑜打理自己的功夫,周春花挑着扁担进来,里面是好些豌豆茎。

“把豆子剥了,中午煮粥吃。”

蔬菜是不值多少钱的,周春花出了一个铜元,农民便高兴的把豌豆杆子连根拔了许多出来,见周春花不好拿,还主动借了扁担。

“等挑了盒子回来,我便把扁担还回去。”

姚家是没有这个东西的,家里欠的债实在太多,但凡值点钱都被卖掉了,要不是姚晓瑜和姚天睿要上学,钢笔也留不下来,但开销依然很大,最贵的便是房子的租金。

这个时候的上海很繁华,相对的租金也很贵,她们这个房子地理位置好,用的材料也很实在,还是两层半带院子围墙的小楼,秦家看在他们是原来的住户的面子上给了低价,也要六枚银元。

同等地理位置的平房,至少都要八元才能租到。

而房租又是不得不花的,城外的乡下固然有便宜的地方,但他们老的老小的小,姚平安虽然是个成年的男人,可体弱多病,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姚家一旦被摸清了家庭情况,便极容易遭受危险。

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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