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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找到合适的房子,给我留一间。”

姚晓瑜拍拍陶二妞的肩膀,在羊肉摊上点了碗面,一会儿的功夫,面连着羊肉就被端了上来,嫩绿的花椒叶撒在上面颇为好看,姚晓瑜抄起筷子,一会儿的功夫,只留下干干净净的两个大碗。

这个摊子的烧羊肉是有名的,老板半夜就跟着屠夫去农户家里蹲着,羊肉都是前脚杀了后脚卖,一盆子羊肉扣在半人宽的铜盘子里,不到半个时辰就被连肉带汤的一抢而光,姚晓瑜今天也是赶上了,才吃着这一口。

“走吧。”

姚晓瑜站起来付了钱,去医院的路上再没停脚,陶二妞闷不吭声的跟在后面,脑子一个劲儿的在房子上打转。

之前想过女人租房的困难,陶二妞已经差不多打消了这个念头,但姚晓瑜这次一开口,又把她心里的念头给勾了出来。

房子,家里谁都不能指着她的鼻子,对她说有种就滚出去的房子。

……

后面的日子一天天的过,家里的冷处理在姚晓瑜拒绝将稿子给姚平安抄写,周春花只收到一枚银元后便悄无声息的消失了,热水,干净的衣物和一日三餐被重新供应,只是姚晓瑜和姚家人都知道,他们之间已经隔出一层可悲的厚障壁。

姚晓瑜有些浅浅的失落,更多的却是放松——相对于之前不多的亲情,得到过父母爱的独生女更适应这种高价买来的高质量服务。

她照常的洗漱吃饭,写作睡觉,一天去看温柔三次,桃花和笑笑都照顾的很尽心,温柔吃得好睡得好,虽然除了被抱出去晒晒太阳也不怎么运动,但营养补充上来,整个人的气色瞧着都好了些,玛利亚医生说按照现在的回复速度,再过段时间就能试着走一走。

温柔经过一段时间的平复心情,倒是能跟姚晓瑜正常说话了,甚至因为躺在床上太无聊,姚晓瑜又不想让她在床上做手工活,为了打发时间,每天都很积极的认字,一个月不到的功夫就能把千字文背的滚瓜烂熟,还能磕磕巴巴的读报纸,让姚晓瑜大为震撼。

果然主观能动性才是提升效率的一流工具!

周春花和姚天睿也时不时的会来看一眼温柔,有时候跟姚晓瑜撞上,他们便会显得有些尴尬,姚晓瑜倒是还行,现代“就蒜挤进去,也是橘外人”的场面多了,这种就是洒洒水。

最近苗五妮的故事到了关键转折点,她忙着呢!

姚晓瑜在桌前凝神静气,回忆着之前的剧情——

苗五妮靠着清明时候赚的一大笔铜元,加上被姚晓瑜塞了无数细节的两万字的小机遇凑起来的外快,终于存上了四个银元,本来欢喜的想要租房子,告别那艘随时都会沉底的小船,却因此跟家里爆发了第一次冲突。

父母觉得相对于每个月都要掏钱的租房,这四个银元应该用来买粮食,甚至不需要多说什么,周围瘦巴巴的兄弟姐妹就是理由。

苗五妮虽然觉得不妥当,但毕竟年龄小,又自觉见识短,最后还是少数服从多数的妥协了,四个沉甸甸的银元交出去,父亲当天就找人借了扁担,去上海买米。

苗五妮本来想跟着去,或者至少说说情况,但父亲觉得这是男人做的事情,况且买米有什么不会,坚决不允许,就这么完全不了解行情的上了路——在上好的大米三元六角一百斤的时候,苗父用四个银元换来一百斤的陈米,还直说碰上了好掌柜。

可不是好掌柜吗,他本来可以只给你碎米的,却还给了你稍好一档的陈米。

苗五妮告诉他真正的米价后,苗父先是死活不相信,然后又嚷嚷着要去找骗子退钱,好容易把人劝下来,苗父又指责苗五妮没有提前将这些事情告诉他,让他丢人。

苗五妮:……

总之,一家十口靠着这些陈米,难得吃了两天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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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只有两天。

因为第三天粮食就只剩下苗母装成怀孕的模样,放在肚子前的罐子里的十来斤了——苗父觉得大家都是好人,无视了苗五妮不要下船的告诫,等孩子走了就去挖野菜,只留苗母一个人看船。

然后船就被抢了。

而且抢劫的人也不是通过船只吃水的深度判断里面有粮食,而是苗父骂苗五妮的时候根本没收着嗓子,吃饱了还跟别人吹他们买了大米地才漏出来的消息。

苗五妮:……

钱没了,粮没了,苗五妮也暂时没了大赚一笔的路子,只能辛辛苦苦的重新攒钱,终于在冬天到来之前凑够了四个银元,而这次她没有跟家里说,而是先斩后奏,租了房子就让苗家搬家。

苗父苗母本来想教训敢乱花钱的女儿,但常年载重十人的小船在超负荷运转下,已经变得不太能使用,为了不让苗家不值钱的家伙什打水漂,苗家父母决定先搬家,保住家当以后再跟苗五妮算账。

而上一次姚晓瑜交过去的稿子,就卡在苗家父母搬迁完毕,让苗五妮跪下的那句话上。

姚晓瑜:……

也亏得皮康秀被她磨出来了,不然她真的担心自己卡文卡多了被打死。

心虚归心虚,接下来就是苗五妮和家里的第一次大冲突了,还是要好好写的,姚晓瑜又回忆了两遍故事的发展情况,确定情绪酝酿到位了才落笔——

苗五妮跟家里吵了个惊天动地,父亲的权威在她的心里彻底碎成了渣,但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苗五妮在自己存起来的钱第五次被兄弟姐妹拿去买糖以后,意识到这样不行,便决定把赚到的钱交给母亲保管。

而母亲也跟她保证,一定替她藏好这笔钱,等她用的时候就拿出来,苗五妮看清了父亲,但对母亲还有些希冀,相信了这番话,每天起早贪黑的去赚钱,然后用木炭计算存款的总数。

在这个漫长的时间中,家里的日子也在慢慢变好,搬进上海的他们终于被当成自己人,受到一些基础的庇护,相对划算的手工活也冲他们敞开了大门,苗父甚至拉起了黄包车——黄包车的活计是要有人担保的,不然随便谁都能拉,混子把车卖了怎么办!

铜钱凑成银角子,小洋汇聚成银元,苗五妮算着存够了六枚银元,便满心欢喜的冲母亲讨要:六个银元不多,却足以做最基础的小生意,让她有闯荡的本钱。

苗五妮正满心欢喜的盘算着未来,母亲却沉默了。

哪里还有钱呢,苗五妮交上来的钱早换了苗父的酒,家里的肉,哥哥的拜师礼……

苗五妮不敢置信的看着母亲,母亲避开了她的眼神。

那一天,整个院子都见证了苗家的大战,他们头一次知道苗家的五姑娘竟然能这样凶,力气会这样大,本来有意求亲的纷纷打消了念头——他们家可经不起这样的糟蹋。

但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离家出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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