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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但不知道为什么, 眼泪就是不听话的往下掉。

“我的妞妞啊——”

一个光头壮汉哭的满脸鼻涕眼泪,他本来只是随意选了个茶馆坐着,结果又被一篇文章勾起了心里的伤心事, 朋友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

“找回来就是好事,慢慢养着就是了。”

这个世道,被拐的姑娘能被身体完整的找回来, 已经是走了大运。

壮汉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一想到家里的甜甜,他就心疼的慌。

他小时候没有这么健壮, 并不得父母的喜爱,二十多岁才娶了逃荒的女人做媳妇,到三十多岁才有了个姑娘,他看过大夫,知道自己这辈子可能就这么一个姑娘,就在媳妇生产的时候抱了个没人要的男娃当龙凤胎养着——全家就属他混的好些, 都等着吃绝户呢!

男娃他当儿子养着,但姑娘是他的种,打小当眼珠子疼, 大名一个甜字,小名甜甜,不但没给裹脚, 还咬着牙送去上了学,嘴上说着读了书的女娃能嫁富贵人家,到时候方便提携娘家, 其实就是不想让女儿以后吃苦,可就是在上学的路上,他家的甜甜没了踪迹。

等再找到的时候,他家的甜甜饿成了骷髅头,手上脚上全是冻疮,他还得笑着谢谢人家——不是他们把女儿当童养媳,女儿可能都不是个全乎人!

宝贝姑娘抱回家养了三个月,还是跟个冻猫儿一样,媳妇的眼泪哭了一缸子,他对上甜甜的眼睛,心里就滴血。

壮汉的猛男落泪行为一直持续到老韩头接着讲故事才停止,他本来是打算把故事听完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听完第一段话他就开始出神。

【饱儿终究没弄明白童养媳是什么,但她也不想做童养媳了,大人都说那个女孩儿活着的时候日子不差,那饱儿真心祝愿这些大人能跟女孩儿过上一样不差的日子。】

“你知道这童养媳是谁家的吗,我想给她买个棺材。”

壮低声问朋友,他本来想说给这个童养媳修坟的,但财力有限,买副薄棺让她裹了身子,也不必当孤魂野鬼。

那对夫妻也太毒了,生前对那童养媳不好就算了,小姑娘死了连个烂草席都没有,这是诚心不让人投胎啊!

“……我记得你不是这么大方的性子啊?”

朋友有些疑惑,壮汉小时候没什么好日子,苦怕了也穷怕了,除了必要的情况都抠搜的很,不然也不会进这个茶馆吃茶,像这种给童养媳买棺材的情况明显是被归类于非必须的。

“我想到折腾那家人的法子了,就当是谢礼吧。”

壮汉倒是没隐瞒自己的想法,但凡收养的人家是跟自家闺女一起吃糠咽菜,甚至他们吃米饭吃肉,甜甜能棒子面吃饱,他都不会说什么,但那家人让甜甜包揽了所有的活计,却只肯给一碗刷锅水啊!

他实在是不明白要怎么调理,但听了饱儿刚刚心里的念头,却眼睛一亮——

感谢的钱他给了,账也该算了:甜甜到他们家多久,过着什么日子,这群人就得以同样的待遇过同样长的时间!

所谓有因必有果,那家人让甜甜过了什么日子,自己就能过什么日子,胡编乱造也无所谓——他们住的地方没有隐私,问一问邻居,自家闺女的待遇便一清二楚了。

之前他脑子总转不过弯,天天把自己气得慌,老大夫把脉都劝他该发的火得发,男人的乳腺也是乳腺,不然郁结于心对身子不好,现在可算是有了出气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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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问问这个文章是哪个报纸的,虽然听着心里难受,但它是真有用啊。

老韩头说完了故事,并不像念一条小鱼的文章一样说些俏皮话,众人的脸上也没有多少轻松的意思,不知是谁说出给饱儿买草席的话,以前能为了几个铜元厮打的人们却难得没有意见,你一文我一文的凑起了钱。

……

上海县城,大院之中。

比去年大了些的女郎急匆匆的接过一大叠报纸,哗啦啦的翻看起来,略微清减了些,却还是慈眉善目胖嘟嘟的老太太悄悄凑过来,从女郎背后探出脑袋,想看看孙女打算给自己念什么故事,然后就听到孙女响亮的抽泣声,顿时大惊失色。

“乖乖怎么了?!”

她这孙女向来没心没肺,不然也不会被家里挑中到乡下陪她这个老婆子——大姑娘会哭,二姑娘会闹,三姑娘会记仇,但四姑娘生气从来不过夜,万事不挂心,过了那一阵劲儿,便会自己找乐子。

可这世上哪有真的什么都不挂在心上的人呢,前几个月老太太起夜的时候,时常听到小床上传来的啜泣声,还有那询问为什么爹娘都不要她的梦话,都是老太太一晚晚的拍着背,后面更是陪着睡才能入眠。

现在这丫头能一觉睡到天亮了,可老太太心里明摆着呢——这孙女是彻底对家里冷了心!

老太太哄了半天,女郎才抬起一双哭红的兔子眼,说了一部分原因:

“饱儿太可怜了……”

她的眼泪大半是为饱儿流的,但也有许多是为了只在故事里出场两次的那个小姐,如果说饱儿让她同情,那小姐便让她惶恐,因为她幻想不出自己变成饱儿的的经历,可小姐的模样却真的可能会是她的未来!

那小姐在文章中只出场了两回,一回她出嫁的时候,饱儿晕倒在花轿前进的队伍上,小姐让丫鬟给了饱儿一盒点心充饥,还随手拿了个祥云簪子给饱儿,让饱儿在她大喜的日子说些好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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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便是饱儿瞧见有人撒纸钱,她偷偷跟在后面拾捡想要送去换钱,披着麻布的队伍浩浩荡荡,跟去年的十里红妆如出一撤——知书达理的小姐嫁了青梅竹马的郎君,行了周公之礼,第二月便诊出喜脉,可惜胎位不正,最后一尸两命。

女郎害怕的正是落得这小姐的下场,在世俗的教育中,女子嫁入夫家,生儿育女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却没有多少人关心生产的存活率,直到这层雾气被邱小姐轻轻吹去,女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生产是女子的一道鬼门关。

她在哭饱儿,也在哭那个懵懵懂懂的自己。

“奶奶,这篇文章很好,我读给你听。”

饱儿的故事不算短,女郎念了许久才念完,眼睛也疼的不行——文字读出来的感染力比只看要强得多,读到三分之一的部分,她就开始哭了。

“……那饱儿的坟在哪儿啊?我出点银元给她修一修。”

听完了故事的老太太沉默许久,才慢吞吞的开口,心里却还分了些位置给那可怜的老太太。

老太太是饱儿冬天,老太太的寿宴上遇见的,她的故事也简单的很:寡妇含辛茹苦的养大儿子,儿子含着眼泪说给娘办五十大寿的时候,让娘坐主桌,但等她真的到了五十岁,满心欢喜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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