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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边的可能性都没有,现在虽然没有法律支撑,但向来如此。
可野心家的文章,将这一切的世俗观念用锤子砸了个粉碎,这个作者甚至根据不同的情况给出了不同的解决方式——
得到父母疼爱的,大胆开启争夺战;不得到父母疼爱,但也被认为是自家人的,根据亲情的多少决定兄弟姐妹的数量和父母的生育能力;宁可把财产给外人也要儿子的,直接动手,主打一个自己不好过也不能让别人好过,逼到绝境就抱着炸药包同归于尽的痛快一天算一天。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多数时候只要肯豁出去,自然有妥协的人,不要哭泣不要质问不要说什么不公平,要用实际手段显示出自己的愤怒,拎着锤子砸墙的时候,自然有人会说开窗。
除了实践案例,作者还提供了思想支持——她或者他将世俗观念中不平等的子女化为血缘,不从身下的二两肉出发,只论同母同父的同骨血,抹平了儿女继承家业的基础差距。
除此之外,野心家还将将财产的争夺转化为成王败寇,把世俗的枷锁尽数去除——战场之上不分男女,黑猫白猫从来不讲究手段,甚至结局都进可攻退可守:
若是儿女败了,在能达成妥协的前提下,还能母慈女孝岁月静好;若是长辈那一方落败,还想从道德上谴责子女,那就可以讲一讲君为臣纲了,毕竟地位转换后子女在上,就像是国法大于家法,君臣也可以大于父子,这就是所谓的用魔法打败魔法。
“野心家这个作者实在是太可怕了!”
有人下了结论,旁边的人默契的点头。
只想写个女子当家主的反套路的故事的姚晓瑜:……
会议最后的结果无人可知,总之刊登了野心家的这一期《新世界》成了要被销毁的存在,但众所周知,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越是禁书流传越广,本来销量不温不火的新世界以飞快的速度传遍千家万户,手抄本都能卖出个好价钱。
根据可靠消息,野心家的真假千金的故事已经成了许多上海女子的必备读物,她们咀嚼其中的道理,消化蕴含的手段,滋养着心里对权势的种子,安静的蛰伏着等待时机。
上海不是只有那些继承人出意外,家主出事,而是被爆出来的只有这么几个,许多女子像是沉默的活火山,一点一点积蓄着力量。
也因为这适得其反的结果,某些人更加愤怒了,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有放弃追查野心家的真实身份,要不是这个时代还没有摄像头,姚晓瑜又习惯性的用左手誊抄,连寄信的时候都没有写上自己的信息,还真不一定能窝到现在。
不过他们的探查也就到这里了,毕竟除了一个野心家的笔名,他们对这个作者的家事姓名,容貌年龄一概不知。
……
“你还要来一个不?”
姚晓瑜吃着七彩圣代,眯着眼睛问陶笑笑,见陶笑笑摇头,便给她要了一份豌豆黄。
这两样东西不是西餐厅的招牌,却是滋味最好的,圣代装在透明的玻璃杯里,周围一圈按照彩虹的颜色分开,最中间是牛奶的白,一口下去暑气尽消,最关键的是甜味恰到好处,没有入口就被人打了一拳的发懵感觉。
现代的刻板印象之一就是外国点心总是甜的过分,咬下去甚至能感觉到舌头传来尖锐的痛——糖带来的脱水后遗症,像什么“我国士力架是减糖版本”,“一口国外巧克力,从广东正步踢到拉萨”的俏皮话更是从未少过,姚晓瑜用在这个时代的亲身体验证明,这些都是真的!
这个时代的白糖其实挺宝贵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去过的西餐厅总是不吝使用,尤其是马卡龙之类的小点心,简直就是致死量的糖,来一口喝两瓶水威力都不会减弱的那种,可这家的真的符合本国的口味。
果然,敢叫中文名的西餐厅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姚晓瑜想到门口招牌上硕大的永安两个字,为自己的选择点了个赞。
吃个冰淇淋的功夫,姚晓瑜给陶笑笑点的豌豆黄已经被端了上来,这是最寻常的点心,八块摆成圈的放在白瓷盘上,一半放了山楂糕,一半没有放,是让人瞧着便舒服的一片黄。
陶笑笑拿了一块纯豌豆黄放进嘴里,是极细腻的口感,让她难得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她还做着家里的老黄牛的时候,有一年的粮价很好,陶家多卖了几个铜子儿,便买了几块豌豆黄给孩子当零嘴,她还记得那豌豆黄是用砂锅淋出来的,小贩在旁边现切现卖,不算贵,家里的孩子人人都有,除了拉车的她。
最受宠的弟弟得了很大一块,到家以后一个没拿稳,掉了指甲大一块在床脚,她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拈着吃了,其实并不好吃,家里买的是粗豌豆黄,有点类似沙子的口感,只是有些甜。
陶笑笑又吃了一个带着山楂的豌豆黄,它应当是在冰块旁放了一段时间,凉意恰到好处,入口便融化开来,很好吃。
跟在姚晓瑜身边,陶笑笑也认识了几个字,点菜的时候她瞧见了价钱,是家里存上许久都不会舍得拿出来的开销,陶笑笑想到上次回村,在暗处瞧见的斗的跟乌鸡眼一样的一家人,再望望面前细腻的白瓷盘子,心里的有些东西悄悄的散了。
姚晓瑜连吃几个圣代,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餐厅,到家便跟逃命一样进了放好冰块的房间,又是许久没有出门,而在她埋头写作的时候,杨顺心的故事里的一些方子,终于有人试探着开始用了。
第132章
杨顺心的故事卖的很好, 里面许多小知识也被人悄悄用了起来,小贩根据文章进货的同款更是卖的风生水起,但相对于周边的轰轰烈烈, 医药方面的知识的利用率实在不高,尤其是里面提过的需要入口的药方,更是无人敢试。
那些无伤大雅的, 用了也就用了,这种吃进嘴里的东西怎么能随意?还是得找正经大夫才行。
杨小溪一家也是这么想的,但妹妹杨小雨的病不能再拖了, 家里没钱去找大夫,能用的土方偏方都寻遍了,报纸上的这个方子是最后的指望。
“使君子的种子, 川楝树的白皮,槟榔……”
杨小溪不放心的拿着小说日报,又问了一边不远处住着的识字的人,确定准备的东西没错后,才脚步匆匆的回了家,妹妹乖巧的躺在草席的角落, 瘦的像刚从土里爬出来的小骷髅,明明连睁眼都费劲,见她回来却还是挣扎着打招呼。
“姐姐……”
杨小溪应了一声, 哄着妹妹继续睡,把家里做饭的陶罐用水洗干净,生了小小的火, 将使君子倒进去翻炒,旁边的黑影挡住了光线,杨小溪手上的动作没停, 抬眼才发现是母亲严三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