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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出好坏,故事的选择也并不拘泥于她工作的金钗叙。

“丁娴传, 致富记几本都有出版的整本书,稍有些名气的书店便能买到……”

侍应生尽职尽责的介绍,有金纹碗留下的初步印象, 孔凤铮对这些文章都有兴趣,眼睛发亮的连连追问,要不是魏思洁按住她的手, 孔凤铮险些当场就要冲出去采购。

“所以杨顺心的故事是因为里面那个……大蒜素真的有效,才传播开的?”

好容易等女儿闭了嘴,魏思洁赶紧将话题转回来, 上海这样繁华,书店应该也不少,想找什么书以后可以慢慢了解,她对杨顺心的故事有些猜测,若是跟她想的一样,那这本书的重要性可就不一样了。

“是,也不是。”

侍应生悄悄卖了个关子,见面前的夫人没露出生气的神色才悄悄放心,一边组织着语言,一边把他琢磨的关窍慢慢说出来。

“这书里除了大蒜素,还有不少其他的方子,都不是什么胡编乱造的东西。”

大蒜素对赤白痢的效果实在太好,引起的轰动便不像之前的小打小闹,小说日报有贝主编坐镇,但联手施压的滋味也并不好受,确定姚晓瑜没有类似的方子后,他们便在报纸上写了个声明。

声明的大概内容就是杨顺心的故事里面各种知识点的来历:都是花钱派人从各个药房医馆的人嘴里得到的,经过反复交叉对比,确定没有害处才刊登上去的,没有祖传医书神奇药方,刨根问底也没用。

那些人不但请教了上海定居的医生,连游医也没放过,大蒜素的制作处理方式就是那些人一起拿过来的——这个说法有多少人相信是不知道的,但至少糊弄的过去,只要姚晓瑜以后不拿出类似的方子,身份揭露以后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不过这些都是上层的博弈,底层的老百姓只注意到声明里的知识点都是问过大夫的,这下可捅了马蜂窝——看病难从不分时代,现在还要比物质丰富的未来更难。

“您出生应该不差,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直接找大夫便是,但许多人可能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大夫,这里面的方子就帮了大忙。”

姚晓瑜特意考虑到了成本问题,里面的许多方子都是选了费事不费钱的,也就更受百姓欢迎——麻烦算什么,哪里有银角子铜元来的中药,至于费力气……力气那东西,不是睡一觉就有的吗。

侍应生还算会说话,没秃噜什么何不食肉糜之类的言语出来,母女俩个在出孔家之前的确有些不谙世事,但这么几个月历练下来,也明白普通人的生活艰难,赞同的点点头。

不过这人有一点倒是说错了,不是富贵人家生病的时候便高枕无忧,这样要分人和地方,像是她们在孔家的时候,因为被腌入味的男女大防,身体不适的时候只能寻些药姑医婆来看,还要被说教三姑六婆不要随意放入家门。

若是要找男性的大夫,则规矩更严,十几年前哪怕是个胡子比头发还长,脸上的褶皱比菊花还多的老大夫,要看病也得隔着层层帷幕悬丝诊脉,后面改了也不是因为孔家善心,而是因为一桩惨案。

她原本有个同样嫁入孔家的朋友,头胎生子本是喜事,但生了孩子后便落红不断,朋友的丈夫还算有些责任心,把大夫请了过来看病,却被那些族老拦着不让望闻问切,最后用狗屁的悬丝诊脉开了太平方,吃了两月人就没了,听说临死前还叫着娘。

那孩子没了娘,也没熬过几天就断了气,那丈夫先没了妻子,又没了独子,家产也不足以支持他另娶一房,等把两桩丧事办完,便带着刀去了那些阻止大夫进门的族老家里,什么话都不说,挨个把人捅了心窝。

等所有的人都捅完,那人也不逃跑,直接在家抹了脖子,等那些族老的家里人过来兴师问罪的时候,男人早断了气。

这还不是结束,也不知道男人是不是提前算好的,那些人过来寻麻烦的时候,刚好碰上了来收房子的人,两边一开口才知道,男人已经将家当全卖了,换成了棺材和自己的白事,棺材就是他自尽以后躺着的那一口,连重新换钱都不行——浸了血的棺材谁敢要!

等男人被捏着鼻子下葬以后,男大夫必须悬丝诊脉的规矩虽然没有在明面上改变,孔家却也是不管的。

“……有些人想着自家用,有些人想着靠里面的方子赚钱,像外面有个药水弄的姑娘家,就靠着卖里面的驱虫丸凑了些钱,一家子已经不住滚地龙,而是搬进上海的大杂院了。”

侍应生说着也有些感慨,人比人真的气死人,他家里人明明也瞧见了那些方子,硬是没想到赚钱的事,现在大蒜素的消息爆出来,里面的方子转眼就被人占的差不多,加进去已经晚了,好在家里的田地被他做主种上了大蒜,收获以后也能多拿些钱。

这些思绪只是一闪而过,侍应生很快又说起杨顺心的故事前半截的十万个为什么,听得母女两个异彩连连,本来就打算掏钱的心更坚决几分。

“除了这些,杨顺心的出名还有一桩大事。”

非常擅长给自己加戏的侍应生压低了声音,母女两个对其适应良好,配合的睁大眼睛,做出胆怯又好奇的模样。

“在行医记的结尾,一条小鱼写了血亲成婚,容易生出痴傻子,残障儿。”

两人做足了期待,却听到了早就知晓的话语,不免有些失望,侍应生瞧着她们的神色,笑着补充:

“这血亲指的是几代之内,不光是父亲这边,母亲这边也算。”[1]

母女俩理解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登时倒吸一口凉气,孔凤铮几乎是哆嗦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表兄妹……?”

她没再说下去,看着侍应生点头,便惊恐的看向母亲,对上魏思洁相似的神情后,便知道母女俩想到一块儿了。

孔凤铮还没裹脚的时候,跟一个同辈的姐姐玩的很好,孔凤铮十来岁的时候,那姐姐便嫁了人,成婚的人家是精心挑选的,青梅竹马前程远大,当时孔凤铮还为她高兴,送了一份厚厚的贺礼。

那姐姐也有些运气,头一年就怀了孕,大夫把脉说是个儿子,全家都高兴的很,直到孩子呱呱落地竟然长了三只手,那家虽然没有对姐姐说什么,但将孩子处理后一下就冷淡下来,姐姐也因为这事郁郁寡欢,没过两年就去了。

她当时还觉得姐姐的命实在不好,可现在想想,姐姐和她丈夫,不正是表兄妹么,所以那不是妖孽……姐姐死的冤啊!

“之前大蒜素闹出满城风雨,大家都知道这故事里敢提出来的东西肯定是真的,所以这个说法提出来以后,整个上海都被震动了。”

侍应生看到了两人微红的眼眶,但在大饭店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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