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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两个给她跑腿烧火打下手的学徒, 或者说是帮厨?姚晓瑜也不知道怎么定义,总之这两个名额姚晓瑜一月会单独给五个银元,同样包吃包住。
这五块钱她是直接给胖婶的, 至于胖婶要不要雇人,雇佣了给多少钱是胖婶自己的事情,若是她自认一人就能承担整个房子里的人的伙食,她一个名额都不放出去也是行的,要是打算借着她这地方收徒,只要别故意浪费吃食, 也都随着胖婶的心意。
现在的厨师掌握的都是吃饭的手艺,能给学徒每月小洋二角的月规钱,已经是顶好的师父, 姚晓瑜无意挑战传统,怎么选择全看胖婶自己,她只强调一点:
“不要随便打人, 要骂的话不能说脏话。”
祖安语录虽然在现代不断推陈出新,但万变不离其宗,始终保留着叙述生殖器官的优秀传统, 外面的姚晓瑜管不住,但自家雇工的嘴总得管一管,至少别让她听见。
“行。”
花胖利落的答应下来,她幼年的教育不差,本身也并不爱说这些话,只是在底层混日子,有时候太礼貌反倒被人欺负,新的主家不喜欢,便是看在钱的份上,她也能管好嘴。
……跟菜贩肉贩砍价的时候例外,那些砍脑壳的糟心货,有时候不被骂一通,根本不知价位合适四个字怎么写!
一月两块半的工钱听着比工厂的少,但绝称不上吝啬,现在上海的全职女佣普遍价格也就是每月两到三元,姚晓瑜这边只负责厨房,洗衣打扫都有专人负责,便是劈柴也不用自己上手,七八岁的小姑娘都能做的妥妥当当,甚至要是不太讲究,五六岁的女娃也能干。
在资源丰厚,社会保证相对完善的二十一世纪,雇佣童工是触犯法律的,但在这个时代……姚晓瑜去义诊的那段时间,不止一个人想把小孩交给他们带走,也不讲什么工钱待遇,只要给口饭吃能活就行。
要是胖婶真的收了穷人家的小孩儿做徒弟,那跟给她们改命没什么区别——别看以前的学徒眼泪流不完,但要是没有这方面的关系,就是想学人家还不教呢,卖钩子不是近几年才有的方法,徒弟会了饿死师父也不是现在才流传的俗语。
两人签好契书也没多停留,姚晓瑜去赶电影的末班车,胖婶儿匆匆回府,将契书放到自己的匣子夹层才彻底放心。
下家可算是定下来了。
“胖婶儿,大少爷身边的百书叫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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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胖刚把匣子锁好,小丫头就匆匆来敲门了,胖婶叹了口气,匆匆出门往厨房走,小丫头跟在她身边一路小跑,嘴上利索的将事情说了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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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大少爷想要宴请国外回来的好友,让她这个在外国生活过的厨子安排几道合胃口的好菜,这个理由在别人听来还算合理,花胖却很无力——那么多国家,谁知道他去的是不是自己去过的?
“大少爷有说那位是从哪个国家留学回来的吗?”
胖婶儿抱着微弱的希望问道,然后不出意外的看到小丫头摇头,只能叹了口气另辟蹊径:
“那位是哪个地方的人?”
胖婶儿也没有为难小丫头的意思,小姑娘被卖进来才多久啊,连字都不认识呢,估计还以为外国就是外面国家的名字,让她知道法兰西英吉利那纯属为难人。
况且这种含糊的信息可能本身就是为了让她丢脸刻意模糊的,小丫头就是随意选出来的倒霉蛋,与其抱着得不到答案的可能性去重新问,倒不如先收集点别的信息,没准过关的重点就在这里面。
“我的意思是那位故乡在哪里?川蜀?广州?还是上海本地?”
虽然都说外国的月亮圆,但胖婶儿从国内到国外再到国内,就没见过多少衣食无忧,在国内长大出去的留学生特别喜欢白人饭的,倒是回国的饕餮见过不少,印象最深的就是跟她前后脚下船的那位,连码头都没出就狂炫了十三碗小馄饨,看的摊主生怕他撑死在自己的摊子上。
只要不是被外国腌入味的存在,胖婶儿觉得一桌子本地的家乡菜,至少不会招惹什么麻烦——要是真的觉得国内都是下等人,哪怕是最正宗的外国菜,他们也会觉得用了国内的食材不合胃口。
“他们没说……”
小丫头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有麻烦了,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后悔极了早上接过一把钱,就将这烫手山芋揽过来的决定——她们根本不是想让她攒赎身钱的好姐姐,她被那群人当枪使了!
“那边好像说了,说了……”
小丫头不想坐以待毙,努力思索着路过时候听见的交谈,快走到厨房的时候突然眼睛一亮。
“那人似乎说了句,许久没回豫章看母亲了。”
小丫头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用,但她真的尽力了,她只是恰巧路过的时候听到了只言片语……当时她怎么就不知道停下来多听一听呢!
“豫章……我知道了!”
胖婶儿眼睛一亮,她还叫香楠的时候学过不少东西,其中就包括有名的滕王阁序,豫章故郡,洪都新府,这地方是南昌,看望母亲,说明是母亲常居之地,幼年孩童可离父而不可离母,即使那位没在这地方长大,也必然对它有着深刻的印象。
“你再去问问,看能不能摸清楚那位到底来自哪个国家,不是外国或者国外这种统称,要具体的国家名字。”
胖婶儿在心里给江西菜打了个勾,又让小丫头去打听消息,小丫头点点头匆匆跑了,胖婶扯了扯衣服,径自走进厨房,无视了骤然安静的氛围,利落的处理起食材来。
高门大户讲究体面,连排挤都做的体面的很,自从胖婶儿失了主家的心,她的待遇便一日日的冷下来,打骂当然是没有的,但丝丝缕缕点点滴滴的各样小事就像是恼人的冰针也就算了,关键是里面还时不时夹着几根见血的钢针,实在烦的很。
胖婶儿就是不想勾心斗角才选了厨子,结果现在天天都要动脑子,都说没有千日防着贼,可这地方就像是蛊虫窝,不往上爬就要一直被往下拉,向来靠自己手艺吃饭的胖婶儿实在是腻味透了。
好在过完年她就走了。
想到自己匣子里的契书,胖婶儿切着牛肉,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看的众人心里疑惑不已:这厨子都被刁难成什么样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小丫头走得快,来的更快,胖婶儿翻找小米椒的时候,小姑娘匆匆进来贴着她耳朵说了一番话,众人就看到胖婶儿脸上的笑意跟阳光下的冰块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顿时觉得正常了。
这才对嘛,胖婶儿估计是没听到今个儿的风声,现在坏消息到了,再笑一个试试呢。
胖婶的心情的确不大好,小丫头没带来好消息,她现在只能用江西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