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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点头。
“真的。”
女郎亲口跟她说的。
“加把劲儿,早点儿把这些做完,回头做了新的,就便宜卖给你们。”
铁匠的话出口,众人都欢呼起来,还有人颇为贪心的嚷嚷:
“多少都便宜卖吗?”
铁匠的回答是给了这个开口的小子一脚。
“当我喝西北风干活的啊,还多少都便宜,一人一台。”
众人哄笑了一会儿便开始干活,只是这回明显卖力了不少,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团火:做完别家定的,就能做自家的挣钱了!
姚晓瑜并不知道铁匠铺突然热血起来的氛围,她将爆米花机运回去后,便把赠送爆米花机的事情跟雇工们说了,还特意强调了人选标准——要人品好的,真的走投无路的,普通困难水平的都不行,且在同等条件下先选择女子。
爆米花机就这么多,姚晓瑜帮不了所有人,只能给一小部分最底下的人一点儿生路,至于女子则完全是自己的私心:这世道再怎么困难,男子的活路总是比女子要多,偏向男子的多她一个不多,偏向女子的却不是少她一个不少。
至于为什么从身边人选起……一方面是出于私心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另一方面是姚晓瑜真的不了解这方面的具体情况,到时候弄巧成拙反而不美。
“一家最多选一个,这机器只有一百台,先到先得。”
姚晓瑜并没在这件事上说的太多,但众人心里都掀起了海啸——谁家没有几个走到绝路的亲朋好友呢,便是亲近的人中真的没有合适的人选,她们身边的苦难人难道就少吗?
……
俞安南挨个摸过孩子的脑袋,确定都睡熟了,才悄悄走到院子里,将草绳往树枝上挂,吃饱了的手也有力气,一会儿就将绳子打好了结。
房子里已经穷的连板凳也没有了,俞安南踩着粗些的柴火,折腾了好一会儿才颤巍巍的站高,她在心里给房子的主家道了歉,便利落的将脑袋套进了绳结中,脚下的柴火甚至不必蹬,没被踩着的瞬间便哗啦的倒在地上。
呼吸不上来的感觉一点都不好,俞安南却只觉得一阵轻松,她并没有试着抓住绳结挣扎,只双手下垂,在眩晕中闭着眼睛,瞧着从模糊到清晰,脸上带着怒色的一大家子。
耳中的风声逐渐远去,家里人的身形却越发能够辨认,俞安南能听到有人翻墙,却也懒得睁眼——要色不要命的一群畜生,被吓死了也是活该!
“砰砰砰——”
“安南姐,安南姐,你开门,我有急事找你……”
花晴顶着黑夜和星星使劲拍着门,现在已经是深夜,这个时间点找人其实颇为失礼,但花晴顾不了这么多——爆米花机的数量就那么多,不抓紧时间定下,回头都被别人领走了怎么办。
什么面子能比得上一条活路?!
“哎哟!”
爬墙的男人满心都是女人的身子,被花晴的嗓子一吓,直接摔到了地上,发出一声惨叫,花晴听的不对,登时叫喊着抄了柴刀冲过去,男人吓得魂飞胆战,连滚带爬的消失在黑暗中。
确定男人走了,花晴也没有追上去——她本来就是吓唬的意味居多,这处就不是个太平地儿,谁知道暗处藏了多少人?若是手上没有柴刀壮胆,她甚至连追逐的动作都不会做。
花晴正庆幸着自己听了师父胖婶儿的话,拿了柴刀壮胆,却又突然发现不对:这么大的动静,里面怎么还是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安南姐,你在家吗?”
花晴将门敲的山响,旁边的邻居终于不堪其扰的探头:
“莫敲了,俞家都在里面,不开门八成是不想理人。”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花晴更是觉得不对:俞安南这几年的性子的确有些古怪,却绝不是个连门都不开的性子,莫不是……
“婶子,安南姐八成是出事了,您帮我看着东西,我翻墙进去瞧瞧。”
花晴说着,也不等婶子反应,就用自己的背篓当板凳,三两下扒上墙头,还没来得及感叹自己的能干,就看到树上有人在cos晴天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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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不好!”
花晴认出树上晃悠的人影, 直接从墙上跳了下去,人命关天的当口她也顾不得脚踝钻心的疼,硬是连滚带爬的到了树边, 抱着俞安南的双腿使劲往上一蛄蛹,把人脑袋从套子中取下来,然后两个女孩就因为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还算清醒的花晴往地上倒的时候好歹避开了脑袋, 可俞安南没这个好运气,头磕的可实诚,要不是院子因为穷没钱铺青石砖, 直接就是个血溅当场,但正所谓负负得正——这么有力气又不伤脑子的一磕,刚好让胸口憋着的一口气吐了出来, 死尸样的人胸口当场就有了起伏。
“安南姐,安南姐……”
有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俞安南手足无措的看着逐渐模糊的亲人身影,怎么都不肯睁开眼睛,但人的意志决定不了物质,俞安南还是没能跟上亲人的脚步, 而是在胸口的疼痛中醒来,睁眼就瞧见花晴担心的面孔,还有那高悬于黑夜的惨白月光。
“安南姐, 你怎么样,我去给你请个大夫……”
花晴嘴上叭叭个不停,却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俞安南缓慢的呼吸着,等胸口没那么疼了,便伸手摸摸花晴的脑袋, 动作很温柔,可惜说的话没一个字是花晴爱听的。
“你不该救我的。”
这话伤人心,却是俞安南的真实想法,她真的好累啊。
花晴听了这话就要炸,正要张嘴刺人,就瞧见俞安南脸上的水珠子一颗颗滚下来,这些液体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俞安南从无声啜泣到嚎啕大哭也就是瞬间的事情。
“我真的没活路了啊……”
俞安南的话中带着数不尽的心酸,她出生在普通人家,却是难得的父母恩爱,哥嫂和睦,连名字也不是随便起的——佛手瓜又叫安南瓜,只要家里种了一颗就不会饿死,爹娘叫她安南,就是希望能沾几分佛手瓜的庇护,以后吃喝不愁。
但乱世的人并不是一颗小小的植物能庇护的住的,俞安南十岁的时候,大哥出去做工被抓壮丁的带走,从此了无音讯,大嫂忧思过重,在权贵的马车横冲直撞的时候没有及时避开,踏到胸口当场就没了气,俞家给她换寿衣的时候才发现大嫂腹部鼓起,竟是一尸两命。
穷人的命在权贵眼中连野草都不如,俞家父母没有也不敢报复,只咬着牙带着儿孙过日子,好容易有了些起色,俞母却没躲过疫情,出诊抓药的钱都不是小数,俞家辛苦攒的积蓄都用完了不说,还欠了外债,但就算这样也没能挽回俞母的命,只让她回光返照的清醒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