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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一声,“该不会,是跟你妈妈学的吧?”
“……你再说一遍。”
听她突然冷了声音,肖以安就知道戳到她最在意的地方了,愈发得意洋洋:“我说——这种勾引人的功夫,你该不会是跟你妈妈学的吧?”
虞荞慢慢抬起眼睛,直视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Alpha瞬间笑出了声,等笑够了,他才重新看她:“你还挺有意思,怎么,要日后找我算账啊?我叫肖以安——肖家的肖,懂么?”
“好。”黑白分明的瞳孔一如往常,虞荞拿出口袋中的备用光脑,“周伯伯,您听清了吗?他说,他叫肖以安。”
“肖家的肖。”
告状确实不治本,但虞荞实在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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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同学,做事没必要这么绝。”
教务处外,陪同领资料的孟雪鹤淡淡看她一眼,笑意清浅,“何必让长辈知道这种不愉快的事呢。”
“这就算做绝吗?”虞荞稍微仰着脸看他,也露出什么感情的笑来,“我都没有供出你来,哪里做绝了。”
瞬间,孟雪鹤笑容凝固消失,像是一片转瞬即逝的云。
“血口喷人,不是好习惯。”
“借刀杀人,也是很低级的行为。”
几乎与他同步,虞荞卸下虚伪的笑:“你找的同伙太愚蠢,每说一段话,都要去看一遍你的脸色寻求安全感,教室里的监控现在应该不会坏。就算出现故障,孟叔叔也能复原,不是吗?”
静静盯着她看了阵,孟雪鹤蓦地笑一声,“除了搬出我爸,虞同学,你还有其他说法么?以势压人这种东西,你还没成真正的周家人,就已经用顺手了。”
他上前两步,不紧不慢地弯下身子,附在她耳畔,一字一顿:“你觉得——你配吗?”
这么平和的脸,底下居然藏着一颗异常低劣的心。多可笑。
平静如水的脸轻轻侧过来,她的双眼像是黑洞,拥有无限吸引人心的引力。双面咫尺,孟雪鹤专注地盯着她,连两人之间早已突破安全距离都没有察觉。
“孟同学,论起以势压人的资格,你才是最不配说话的。这个‘孟’的姓氏,什么时候真正属于过你?”
她只用一句话,便让孟雪鹤攥紧了拳头,他瞳孔收缩,所有的清冷自持都在此刻化为虚无。
她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世?她居然知道?是谁说的?一定是孟之佑透露给了虞暄荷,而虞暄荷又说给了虞荞……
虞荞收回目光,不再分他一个眼神:“审判别人的前提,是自己在这方面立身端正。我不配,你又配到哪里去?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我不会把今天的谈话泄露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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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按下频率失常的心跳,转身进教务处。
孟雪鹤眉眼阴沉,胸膛有邪火熊熊燃烧,这是一种他很少有的情绪,第一次,他被“下位者”羞辱;也是第一次,他的情绪被人牵动,牵动人居然还是个平平无奇的Beta。
出门在外,他绝不能失礼。他是孟之佑唯一的孩子,他是孟家最有资格的继承人,他代表了孟家的脸面……
孟雪鹤反复深呼吸,却在心绪即将平静时,鼻腔捕捉到了股陌生的气味。
浅香,回甘,微苦,透着莫名的青涩。是荞麦花。
心又乱了。
·
当晚,万华庄园。
“叩叩。”
“进。”
周峋没有抬头,还在看军费审批,嘴里说:“你来做什么,下周的军事演练准备得怎么样?听探子回信,岩族人又在蠢蠢欲动,你需要一个晋升的机会。”
最近十年相对太平,周陆敬的仕途也行进缓慢,就算有周家助力,个人争气,他也只是一介小小上尉,和当年的自己根本无法相比。
对常人来说,二十岁的上尉或许足够出色难得,但周峋的标准太高,他儿子明显够不上。
“爸,我今天来是想说虞荞的事。”
周峋抬眼:“她怎么了?”
周陆敬已经换上睡衣,姿态故作放松,他面色平淡:“既然已经进了周家的门,那她就是周家的人。圣温兰看人下菜碟也是老传统,爸,为了规避某些不必要的麻烦,我想去一趟学校。”
“比如?”
“今天下午,肖家来访。”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周峋说:“肖家在国会那儿确实势大,但肖以安顶天就是个破弹琴的,根本没法儿跟同辈人相提并论。就算虞荞真收拾了他,肖家也不会多说一句。”
看着沉默不语的长子,他嘴角上扬弧度,腔调意味不明:“没看出来,你还真把人家当妹妹了,上赶着替她保驾护航。”
周陆敬垂眼反驳:“爸,我是为了周家的脸面,才会想着帮她,希望您能批准。”
周峋想笑,那死丫头清高酸臭得像肖家老头儿,能接受他儿子的“帮助”?天方夜谭。
他摆手赶客:“那你去跟她本人说,她让你去你就去。好好准备军事演练,我不希望你和晏家人打平手。”
“……是。”
周陆敬离开了。
询问家政得到虞荞所在地点,他抬步上电梯,去四楼。
虞荞现在正做试卷。
考虑到她的特殊情况,班主任把她的入学测验由九门缩减至三门,即只考通用语、物理、地理。但虞荞不打无准备之战,地域差异不同,考试侧重点也不同,她需要刷题摸底。
开门见到人的时候,虞荞有些惊讶,“周先生?”
“……嗯。”
喊他爸“伯伯”,喊他就是“先生”?
明明该是……算了,她爱喊不喊。
"您怎么来了?"虞荞话说得平和客气,但丝毫没有请他进来的打算,连门缝都舍不得多拉开一点点,直接自己出来。
被关上的好像不止是门,周陆敬出声:“刚刚在干什么?”
虞荞老老实实回答:“刷题。后天有入学测试,不想考得太差。”
“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他是那届的第一名。
“周伯伯会请家教,就不麻烦您了。”其实她都会。
虞荞身上的睡衣和周陆敬是同款,上下装,纯手工,没有任何花纹装饰,扣子从底扣到头,一丝不苟,板正得过分。
不过,两人之间的区分也很明显,周陆敬身上的味道被抑制贴尽数封存,而虞荞身上有一股清甜的气息,和初次见面他握进手心的残余一模一样。
青年停顿片刻,问:“今天在学校被为难了吗?”
对方态度坦然:“嗯,不过都是小问题,我可以解决。周先生,您现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又是周先生。
不受控制,周先生绷紧嘴角:“需要我明天送你上学吗?全当是威慑,省的他们惹事。”
听着这句,虞荞抬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