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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荞只觉得自己即将发疯,无穷无尽的烦躁争先恐后地扑过来,让她心神难安。

看她没心情吃饭,孟雪鹤也不多说什么,只专心吃自己的那份,不急不缓。

补充体力还是很重要的。

放了几袋营养液在床头,孟雪鹤推虞荞去卫生间,温柔宣布:“先洗澡吧。”

虞荞瞬间精神紧绷,声音变得锐利:“我不洗!”

孟雪鹤整理她的碎发:“也好,那就只有我洗。你想看吗?”

然而,不等虞荞说话,他蓦然一笑,自问自答:“逗你的,不想看也得看。”

虞荞咬牙切齿:“变态。”

而他绅士风度:“谬赞。”

孟雪鹤果然不知羞耻,当着虞荞的面,他镇定自若解衬衫,从容不迫脱衣服,没有一点点被凝视的不自在,只有对该情形的满意自得。

室内热气蒸腾,人也云蒸霞蔚,虞荞哪里敢多看孟雪鹤一眼,她嘴唇颤抖,手指紧紧攥着,几乎能听到指甲的摩擦声,牙酸,心热。

淋漓水声渐强渐弱,滴滴答答,浇湿了四肢,浸透了皮肤肌理。

雾气过浓,若即若离,虞荞的心脏就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她喉头不停地滚,指尖颤抖着摸上扶手按键。

她必须得走。

太热了。

轮椅缓缓转过头,又缓缓向出口移动,就在虞荞即将握住浴室把手时,靠背被人按住。

脊背紧绷,潮湿水汽自后打上侧颈,缠上耳垂,“你想去哪儿?”

“……我要出去。”

孟雪鹤忽略答案,按自己的计划故作苦恼:“可是,真的不要洗澡吗?”

虞荞咬舌尖,自虐似的:“不洗。”

身后人喃喃:“好吧。”

下一秒,眼前出现一只犹带水滴的手臂,肌肉线条优雅精致,皮肤白到刺眼,萦绕着难言的香气。

呼吸一滞,浴室门被打开。

“你可以出去了。”

虞荞如获新生,马上按下前进键,可孟雪鹤再次提起了她的心。

“五分钟后我会出来。虞荞,你也该告诉我你的答案了。”

“我想,你会喜欢那枚戒指的。”

……

第二天醒来后,虞荞就找不到自己的作战服了,只能选择穿孟雪鹤准备的长款睡裙,至多搭配披肩,挡住吊带之外的皮肤。

纯色羊毛披肩经受反复揉捏,显出几分可怜巴巴,但虞荞满脑子都是孟雪鹤的威胁恐吓,其他任何信息都进不了大脑。

她并不恐惧婚姻,和良人的婚姻无疑是幸福美满的,双亲就是最佳示范。可对象换成孟雪鹤,虞荞只能感受到煎熬。

孟雪鹤总是阴气森森,像是暗夜中蛰伏的毒蛇,幽幽盘在隐没于背景色的树干上,不知何时,他就会猛地出现咬住脖颈,一击致命。

虞荞不得不承认,在没有足够大的权利之前,她异常害怕这种人。

孟雪鹤是真有让她生不如死的能力。

任何人做事都要考虑后果,可孟雪鹤不需要,总归孟家能瞒住公众所有事,作为唯一继承人,这疯子几乎能够随心所欲地发疯。

十几年的伪装太好,谁也不会觉得绅士温和、优雅克制的孟家继承人会是恶人。

彻头彻尾的恶人。

“想好了吗?”

心跳轰鸣中,毒蛇出洞。

眼前的钻石过分闪耀,令人头晕目眩,虞荞没有说话,慢慢伸出右手。

“…十年之内,不要孩子。”

十年以后,她一定弄死他们。

孟雪鹤弯唇笑了,他单膝跪地,温柔给她带上钻戒。

那是仿蝶恋花的款式,只是蝴蝶换成了双翅紧紧缠绕花枝的鸟,栩栩如生,严丝合缝。

他说:“都听你的。”

十克拉的戒指太重,压得虞荞喘不过气,她觉得可笑,声音很轻的重复一遍:“都听我的?”

被绑架,被限制自由,这叫都听她的?

孟雪鹤握着那双温凉的手,凤眸抬起:“是。虞荞,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让你得偿所愿。”

虞荞挣扎了下,没能挣脱,气急之下,她不禁冷笑,口不择言:“好,那你跪下,能不能做到?”

四周寂静到可怕。

青年眉毛幅度很轻地动了一下,虞荞以为他要生气拒绝了,可就在下一刻,孟雪鹤双膝落地,干脆利落。

顶着虞荞不敢相信的眼神,他温和浅笑,汹涌的爽意喷涌而出:“然后呢?还需要我做什么?”

“疯了……”

自己对孟雪鹤的过往判断瞬间坍塌,虞荞难以想到他竟然会照做。他的尊严呢?他的骨气呢?他不是最讲清高的吗?那现在他在搞什么?!

又惊又惧,不受控制地,虞荞按下后退键,试图远离。可孟雪鹤不是泥人,她退多少,他就进多少。

轮椅向后,膝盖向前。

直到退至角落,退无可退。

水波一圈一圈晕开,震荡:“你想做什么?”

他没有说话,轻轻握住她的脚踝,略有温凉的触感紧贴皮肤,虞荞周身一凛,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分开她的腿。

再然后,修长手指撩开裙摆。

孟雪鹤附身进去。

……

虞荞终于知道孟雪鹤为什么准备这种款式的睡裙了。

大裙摆,足够长,足够柔软……还足够吸水。

“舒服吗?”

来路不言而喻的水痕沾染了孟雪鹤的大半张脸,他把瘫软无力的虞荞抱上床,轻轻亲她侧脸。

虞荞抬手挡住眼睛,声音含糊不清:“嗯……”

“嗯是什么意思?”孟雪鹤稍微用力,把她围困在床头一隅,不依不饶地压住。

虞荞偏过脸,带着哭腔,既像羞耻,又像慊弃:“你别把脸凑过来……”

“你连自己都不想沾?”手掌抚上她后腰揉,孟雪鹤还不忘费解发问,“虞荞,你怎么这么装?”

身体更软了,她下意识挽住身上人的脖子:“你才装,你还不爱干净。”

孟雪鹤贴着她的耳廓笑:“我倒是想去洗把脸,刷次牙,可现在不肯松手的人是谁,嗯?”

虞荞手指蜷缩,慢慢收回。

孟雪鹤捉住她的手,重新搂上去:“抱紧。”

虞荞被他拦腰抱起,头脑发懵:“你不是要去卫生间……”

“到现在还不想洗澡么?”孟雪鹤颠了颠,成功让她抱得更紧,他稳步走向淋浴室,“你先泡澡,我刷牙。”

自从虞荞有记忆以来,这是她第一次没自己动手洗澡,也许是孟雪鹤又下了迷药吧?她为自己找好借口,然后放纵他为所欲为。

孟雪鹤真的很会伺候人,简直像是一个鸭王,上天赏鸭子做。

爽到瞳孔失焦,虞荞一边抖,一边很不文雅礼貌的想。

灵魂在天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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