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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想到很多事,很多人。我妈,我爸, 我在四十六星、首星、六十三星、第八星、三十八星见到的无数人……我恨每个袖手旁观、各占利益的人,我恨这个全是污糟、烂透了的体系,甚至,我恨我自己。”
酒精麻痹大脑,虞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抱住膝头,眼睛直勾勾地盯住虚空。
“我恨我的弱小,也恨我的不坚定。我总是会在爱一个人的同时恨他。肖承帮我时,我会想凭什么他拥有那么多,而我只有他的几分青睐;肖承不帮我时,我还会想他凭什么拥有那么多,而我要时时受他掣肘。”
“然而更可笑的是,我已经是那种幸福顺利的人了。世界上永远有人比我凄惨悲哀,他们生活在人间炼狱,而我只能不痛不痒地看着。国会能让一个法案通过,却不能让它真正的落在实地,他们不愿意这个世界变好,只信资源有限、零和博弈。”
“我知道,人人生而平等是假话,可看到那样的残酷对比,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冲进国会,把最顶上的宪.法拿下来烧掉。为什么要把假话说得冠冕堂皇,为什么要把别人的痛苦当做自己的荣光?”
虞荞喃喃自语,和自己对话,和自己纠缠。四周冰冷刺骨,她感觉自己陷入了黑洞,即将被负面情绪吞噬所有能量。
就在这时,有人抱住了她。
他没有驱散她的黑暗,也不能投射光明,他只是抱住了她。
膝盖触及冰冷地面,孟雪鹤感受着虞荞所感受的温度。
同样冰冷的手指与她紧紧相扣。
“那就不要放过他们。任何让你感到痛苦的人,都不该活着。”
冰冷的音色进入双耳。
“必要时刻,就该采取非常手段。虞荞,你可以做一个残忍的人,不是手上干干净净的人才配万众歌颂。”
“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身后。任何你有顾虑但想做的事,我来解决。”
我会是你最锋利的一把剑,你是我的剑鞘,也是我的主人。
虞荞闭上眼睛,她没有说话,埋进他的颈窝。
良久,她鼻音浓重:“现在,马上联系周陆敬。”
……
这一觉虞荞睡了很久,再次醒来时,她有些头疼。
看到一旁低头办公的孟雪鹤,她打了个哈欠:“你怎么没喊我起床?”
他没抬头,修长手指一起一落,打字都像是跳舞:“今天周六不上班。你昨天喝多了,状态也不适合早起。”
虞荞一愣:“我昨天喝酒了?”她怎么不记得。
“断片了吧,问题不大。”
虞荞莫名紧张起来:“那我昨天有没有做什么事?或者是,没有说很奇怪的话?”
孟雪鹤抬起眼睛看她,很平静:“你喝完就睡了。”
她不太敢信:“真的?”
他重新低头,嗯了一声。
心里怪怪的,虞荞下床去洗漱,顺便把光脑开机,看看有没有新的匿名举报消息——六天前,她请郦元意做了负责举报的小程序。
但光脑开机后,率先映入眼帘的,却是来自首星中心城的未接电话,足足二十三通,全部来自同一个人,肖承。
虞荞满心疑惑地回拨过去。
对方隔了很久才接,声音嘶哑:“怎么了?”
虞荞漱口,“我还没问你怎么了。昨晚有什么事,给我打了二十多次电话?”
肖承有一阵没吭声,他说:“你昨晚是不是喝酒了?最先打电话的人是你,你问我搬迁计划在参议院的得票率,发现没过五分之三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拿牙刷的动作一顿:“我有这么霸道?”
肖承的声音愈发肯定:“有。”
“昨天喝多了,心情不好,不能怪我。”虞荞生硬转移话题,“而且那个搬迁计划很重要,我实地看过三十八星的部分地区,危险系数太大,最好一个月之内就搬出去,我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肖承垂下眼睫:“我会尽量。现在身体怎么样,应该没大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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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雪鹤一直陪着,没事。”
“……昨晚他也在?”
“应该吧,我不记得。没事的话我先挂了?”
“……嗯。”
抬头看镜子时,她与孟雪鹤在镜中对视。对方神色平淡,她也淡淡的,把牙刷放回原处:“刚好你来了,帮我联系一下周陆敬。”
孟雪鹤被稍微转移注意力,不解:“为什么?昨天不是打过电话了吗?”
“不是说我昨晚直接睡了?”她转过身看他,目不转睛,“昨天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你只是指肖承?”
“…我和他吵架了吗?”
“单方面失望而已。”孟雪鹤压抑冷嘲热讽的冲动,把语调放得很平,“说来说去,还是搬迁计划的事,他没有下注的打算。”
可发觉他语气太正常的虞荞反而愣了,怀疑又茫然地看他一眼。
孟雪鹤恍若不觉:“孟之佑刚刚给我发了消息,要我快点回去上班,最晚周末就要启程。最后两天,我们出门逛逛吧。”
他这么一说,虞荞才想起来,孟雪鹤已经把五天假期延伸到了半个月,算算时间,估计他今年的年假都被休没了。更过分的是,私人“年假”换来的时间全被拿来进行反贪局的工作,没有多少是真的休息。
想到这儿,她抿唇点头:“好,我们一起。”
“……你答应了?”孟雪鹤已经做好了对方三推四阻的打算。
虞荞不看他:“为什么不答应?来到这里都快一个月了,也没逛逛商场,挺遗憾的。待会儿买点特产,你给妈妈带回去。”
“……好。”
虞荞没把这次逛街完全放心上,穿上简单的便服就出了门,反而是孟雪鹤,一天天恨不得做只开屏孔雀,花枝招展。
在虞荞再三强调“我们是去逛街的,不是走秀的”后,他终于放下了高定的执念,被她套上了灰色卫衣套装。
十岁以后,这还是他头回穿这种地摊货。孟雪鹤一边面无表情照镜子,一边冷酷的想。
虞荞摆弄连帽的带子,嘴里说:“我知道你有钱,也不缺钱,但我的工作性质你不是不清楚,出门在外,我希望你可以懂事一点。”
以前她常穿连帽卫衣,每次穿都会把带子系出不同的花样。现在孟雪鹤站她对面,也许是看着太过赏心悦目,她便习惯性地上手,打算在每只带子上都系上蝴蝶结。
他安静垂眼,看虞荞帮他系带子。鬼使神差般,手指搭上她的卫衣带。
“嗯?”虞荞不解抬眸。
“帮你系。”
“……你都是第一次穿,怎么可能会系。”
手指一顿,她蜷缩收回,却被主人抓在半空:“以后那么长,迟早会,提前练习还不好?你只系了一只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