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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名字也是你们能喊的?现在,马上给我让开,我要看虞荞本人!”

郑誉知道民意党不会善待虞荞,所以她现在必须亲眼看到她,确认对方是平安且舒适的。

“少校——”

“让她进去。”

一道女声打断守卫的话,紧接着,晏昭出示上校军官证,冷静道:“我有在战时看望犯人的权力,请知悉,并执行命令。”

郑誉对谁都没好脸色,对着晏昭道了声谢便快步进去。

“虞荞!”

角落处抱膝坐着的青年回头,有些诧异:“……郑誉?”

那张脸久违出现,郑誉的声音猛然放轻,宛若被风收拢的烟尘,缓缓集合降地。

“我来了。”

她直直走向虞荞所在的地方,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你还好吗?”

虞荞顿了顿:“我有点饿,还有点渴。”二十四小时里,她不仅没吃到一口饭、没喝到一口水,甚至连袋营养液都没有,极度怀疑肖翎要活活熬死自己。

郑誉马上开光脑联系人:“我马上派人来送。除了饮食还有什么需要的?”

“暂时没有。而且,你怎么突然来了?”

闻言,郑誉手指一顿,身体也僵硬下来。把信息发送出去,她抿唇,攥紧了拳头。

“……我是来劝你的。”

虞荞不解:“劝我什么?”

民意党的恨太货真价实,她再怎么放低姿态或道歉都没用,虞荞实在想不到自己被劝的点。

“你对外宣布早已和孟雪鹤感情破裂,然后……”

说到这儿,她哽住,虞荞皱眉:“然后什么?”

破罐破摔似的,郑誉向前一步,语气坚定:“和我订婚。”

虞荞心累地闭上眼,又重新睁开:“我拒绝。首先,你没本事决定自己的婚姻;其次,我也不可能靠婚姻被救起来;最后,在择偶方面,我不仅看第一性征,第二种也看。”

Omega不谈,女的同样不谈。

郑誉被气白了一张脸:“那你就要这么等死吗?我爸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孟雪鹤他有什么好的,直到现在你都不肯放弃他?!”

“无论有没有孟雪鹤,无论我是否宣布感情破裂,民意党都不会放过我。”

虞荞看上去疲惫极了,她转移话题,问自己想知道的东西:“截止目前,孟之佑做了什么?”

郑誉倏忽沉默,把光脑解下给她。

“……你自己看吧。”

冰冷的切割话术涌入眼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虞荞抿紧唇,随后点进另一处热点。

【能不能把虞荞抓起来严刑拷打?谁知道他们夫妻俩心里憋着什么坏!必须把虞荞审透!】

【赞同!未婚夫是卖国贼,未婚妻又能是什么好货色?别整天提反腐反腐了,虞荞打的就是对共和国有突出贡献的姬家章家!她才不是反腐英才,明明是居心叵测!】

【对啊,孟雪鹤当年不也解决了教育外包吗?可今天义无反顾叛国的人又是谁?】

【我算是看明白了,轻言大义者临阵必变节,虞荞确实一心为民,可她为的是水族岩族的民!能不能去死啊?去死去死去死!】

【为我当年的选票痛心,居然把票投给了这种人……还好□□党太拉胯,没真被选上去】

一声声指责刺耳至极,郑誉想让她看,让她知道选择孟雪鹤的下场多么凄惨,可当她察觉虞荞泛红的眼眶时,终归还是心软。不容分说地,她拿回光脑,低声道:“别看了。”

虞荞手指颤抖,脑海中不断盘旋大众对自己的质疑,铺天盖地的委屈淹没了整个人。

郑誉心酸又心疼,她仰望虞荞那样久,也怨恨虞荞那样久,久到一看对方委屈,就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她。

“虞荞,你究竟图什么呢?这么多年的努力,因为一个孟雪鹤全部化为乌有。那群愚蠢的公民受了那么多恩惠,也来对你说三道四?……”

“不用说了。”虞荞唇瓣发白,但还是撑着冷静打断她,“他们只是不懂政治舆论,不是有意指责我。郑誉,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可这没什么。”

与大肆辱骂相比,虞荞在乎的只有选民的不信任。他们当然可以指责自己,可是,他们怎么能不信自己?

虞荞忍受不了自己的人格被鄙视,哪怕一丝一毫。 w?a?n?g?址?F?a?b?u?页??????ǔ???ě?n?????2?????????o??

而郑誉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她想,虞荞疯了吗?那么多的污言秽语,她居然还有心思替那群愚民辩解?

心里这么想了,她也这么说了。

可更加出乎意料的是,虞荞反而直直地看向她,眼眶更红,流露费解:“愚民?这分明是上位者的默许和引导,我为什么要怨恨这群普通人?”

“上网发言是没有门槛的事,心智不成熟的人也能来说话表达。从小接受的教育和大量存在的信息差,让他们根本没有看懂政治的能力,这样的人被上位者蛊惑引导着做错事,分明是值得同情的,我为什么要高高在上地指责他们?作为既得利益者兼大力推动者的你们,又凭什么去批判他们?”

虞荞只会挥刀向更强者,她的三观和能力都不允许她压制更弱者。

各个星球间的教育差距如此巨大,很多人什么都不懂,加之大片舆论的恶意引导,上了网自然会人云亦云,听风是雨。被怀疑品性的虞荞当然会气会恼会抓狂,甚至会厌蠢,可如果真要选个人物来“恨”,她只会选造成这一切的根源。

如果没有双亲的托举和教导,虞荞很有可能也会是“愚民”中的一员,她不认为自己能随意评价他们。

郑誉被她的理论震惊了,她愣愣地望着她,说不出一个字。

寂静中,禁铃被按响,是郑誉的人来送餐。仿佛有了理由,匆匆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我会按时派人来”后,她逃亡似的转身离开。

虞荞的话始终在耳边回荡,振聋发聩。

郑誉第一次听到这种角度的发言,她震撼又迷惑,可留到最后,只有对虞荞的讨厌、仰望与追求。

她讨厌虞荞的执着清高,也追求这样的虞荞可以回眸看自己一眼。

所以,郑誉顶住了所有压力,直接在民意党内部会议上表示要保虞荞。

母亲当即骂她脑子不好使,郑誉不管不顾,硬是拉着所有认识的朋友同学搞联合,硬是给虞荞争取到了一个月的“观察期”。

观察期的第十天,观察结束。因为在这一天,水族人进攻了作为关键交通枢纽的五十一星,并且行进路线同样正确精准。

共和国内部哗然,孟雪鹤明明已经没有途径接触相关军事图了,为什么仍然能成功定位重要点?还可以用最少伤亡占领城市?

一桩桩,一件件,只能说明这是他纯用脑子推算出来的。

一代人有一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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