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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吗?”

诺尔有一阵时间没说话。

他垂眉思考良久,抬头时,不忘初心地问道:“那么,你什么时候可以吃东西呢?”

“……我要见孟雪鹤。”

诺尔笑容渐渐僵硬,但他强忍着挂脸冲动,一味温和:“可以见他,但是,我要先做一个保障措施。几分钟后,方便把衣服脱下来吗?”

必须提前把虞荞机械臂里的能量都抽出来,不然孟雪鹤有被激光捅死的风险。

诺尔心想,水族大计还未圆满完成,双子星里起码有一个是专心为他做事的。

诺尔的目光很明显,虞荞绷着脸脱下外套,解开衬衫,露出那支闪耀机械光泽的手臂。

她坦荡得过份,诺尔莫名不满:“你怎么能直接脱到这里?”

他查过人类通识,上面说人的“羞耻心”很强,在感情上的“洁癖”也很重。

为了让虞荞在日后更好地接纳自己,诺尔曾多次拒绝母亲和大臣们的赠礼。他不明白,他对她那么认真,结果她对自己如此随意?

为什么?他还没说“待会儿会有女仆来给你换装”啊。

虞荞不耐:“快点抽,我要见孟雪鹤。”

见状,诺尔再也撑不住笑容,他瞬间冷脸,直接起身:“我喊人来。”

虞荞半个眼神都不多分给他。

她闭目养神,感受着左臂力量的流失,不断深呼吸,平息汹涌的无力感与愤怒。

孟雪鹤进来时,她刚穿好外套。

看到熟悉的背影,他无声攥紧拳,控制好面部表情,才不急不缓地朝她走去:“急着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他平静得可怕,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极致的愤怒憋闷压下来,虞荞脑袋气的发蒙,耳畔也一阵耳鸣。

胸口起伏幅度太大,她来不及多加思考,抄起身边最近的东西就狠狠掷过去。

孟雪鹤没能完全躲过,锋利边缘直直划过手背,飞出一道血痕。再然后,是沉闷的一声重物落地声音。

光是听响,就能知道丢掷它的人有多么愤怒,看清那人的杀心。

孟雪鹤攥紧了掌心,重新抬起头时,他镇定冷淡:“虞荞,你还没认清现实么?”

“现实?我需要认清什么现实?”

虞荞气红了眼,声音和肢体同步颤动,“是认清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叛国贼,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和我的家人朋友?孟雪鹤,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没有一丁点儿的原则底线?”

孟雪鹤面不改色,向她走近,近乎冷漠:“原则底线可以换来什么?只有民意党的羞辱夺权。我受够了一年的冷板凳,人往高处走,我有什么错?”

“你连六年时间都等不了吗?我们不是只能活这几年!”

虞荞剧烈呼吸着,她恨意浓重,绝望也浓重:“你为什么一定要选这条路?走了这条路,一辈子就都到头了。”

战争时期孟雪鹤确实有用,有“人往高处走”的架势,可只要战争结束,谁敢用这么一位叛国人士?

孟雪鹤对她后半段话充耳不闻,紧抓虞荞的第一句:“可是虞荞,我一天都不想等了。”

“我受不了任何人对我的羞辱,更受不了你和那群贱人的拉拉扯扯、藕断丝连。这一年里你是政场失意情场得意了,可我呢?上班时被阴阳怪气、没有半点权力,像只狗似的被遛,下班后还要眼睁睁看着你和不同的人约会,接受程术卓允明目张胆的挑衅。”

说到真心处,孟雪鹤心中的恨意陡然变得真实,最后的伪装色彩也随之褪去。

“虞荞,我受够这样的日子了。与其忍气吞声五年,不如直接赌一把。”

他目光如炬,一字一顿:“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只要敢一无所有,就能无所不有。”

虞荞被他的无耻气到失语,孟雪鹤却离她更近,轻轻抚上她侧颊,一如往常:“我们试试吧。”

像是被什么脏东西沾上,短暂的一僵后,虞荞反应强烈,猛然扬声推开那只手,任他被用力甩到墙边,撞出闷哼声。

“你少来恶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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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指颤抖,直直指向他:“孟雪鹤,你不要试图用这些鬼话给我洗脑!错就是错,扯什么进步论?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到底要不要脸?!”

孟雪鹤面色苍白,他缓缓抬起眼睛,嘴角上扬:“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他握住虞荞的手腕,重重发力一拉,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几乎鼻尖碰鼻尖。

孟雪鹤紧紧锁住她的瞳孔,用上气音:“除了爱你是真的,其他的都可以假。”

说完,他不等虞荞做出反应,当即转身离开,利索干脆。

又是没有思考,气急攻心的虞荞抄起手旁重物,直直朝那个背影砸过去。

尖锐的角穿过肉体凡胎,径直刺进了心脏,与两人过往相处的无数瞬间重合。

孟雪鹤踉跄半步,他闭上眼睛,重新睁开时再次挺直腰板,向前走。

见他出来,等候在门外的侍卫睁大眼睛:“男爵,您的后背——”

“包扎一下就好。”孟雪鹤唇色更加惨白,说话语调如同死水,他用水族语回答:“这种小伤不会影响实验数据提取。”

他稳步向前:“看着她好好吃饭。”

……

虞荞从没有进行过像绝食这样的投降主义活动,她最初几天气上了头,吃的当然少,后来冷静下来、开始积极想对策时,饭量便回归正常范围。

如今自己的情况很不妙。

首先,她面临的最大问题是被囚。诺尔把她关进了王宫,把位重重,加之机械臂形同虚设、通讯设备被缴,逃出去的可能性为零。

其次,诺尔和孟雪鹤的洗脑战术没有结束,糖衣炮弹不留余力地打下来,试图逼她就范、跟着叛国。

尤其是孟雪鹤,虞荞不知道他是哪儿来的脸,居然每天都要对着她说“只有我爱你是真的,其他的都可以假”。

想到上午的对话,虞荞忍不住冷笑连连,声音永远那么小,用只有她一人能听见的音量说话,是自知心虚么?

……不对。声音小到只有一个人能听见?而且每次说的话都是同一句?

大脑猛然闪过一道疑问,虞荞心脏猛紧。刹那间,大脑如同通了某个关窍,飞速运转起来。

“只有我爱你是真的,其他的都可以假?”

相识以来,虞荞亲眼见孟雪鹤戴过无数张面具,听他说过无数句假话,比谁都清楚这人一言一行没个真心。他说“公平正义人人平等”是假的,那么,他所做的“叛国”就一定是真吗?

或者说,这个举动可真可假?能够因为唯一的“真心爱”随时切换?

不敢置信的设想缓缓成型,虞荞呼吸一滞。

与此同时,过去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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