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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到他,没有指名点姓地要他出列回答问题,他就缩在后面装死,尽可能地降低存在感当个小透明。

此时康熙感慨大发,胤俄也没有出声发言的打算,并不殷勤地想着为康熙分担心事、排解忧愁,只是颇为奇怪地想康熙突然提到蒙古、又感慨这些是做什么?

他是对好不容易熬过冬天却惨遭准噶尔劫掠的喀尔喀部怀有悲悯救助之心,还是说已经下定决心要亲征,此时是磨刀赫赫地剑指准噶尔?又或者,康熙这话就只是随口一说,根本没其他深意?

前世的记忆和经历让胤俄远比同龄人更成熟的同时,也给他留下了一个破绽。

那就是胤俄的政治敏.感度不高,即使在宫里没少见勾心斗角、阴谋诡计,但他也只是不吃亏而已,大多数时候只被动防御,从不主动出击——这从他用咸鱼摆烂来应对夺嫡之争的选择就可见一斑。

对宫中其他人精来说,揣摩上位者的想法,积极地做出应对讨好上位者已经成了本能。而胤俄既懒得去讨好康熙,也做不到准确地把握康熙的心思。

从某种角度来说,胤俄的心眼其实也挺直的,和五阿哥不相上下,就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面对康熙的感慨,紧跟在康熙身后,伴在他左边的太子最先开口:“蒙古去年冬天糟了白灾,即使开春了没再下雪也没缓过来。越是北边的部落遭灾越严重,尤以喀尔喀灾情最为严重。”

“虽然汗阿玛已经发粮救济,但有准噶尔盘踞在侧虎视眈眈,灾祸终究是未能完全消除,隐患颇多。”太子身着一身杏黄四爪蟒袍,气度风雅,矜贵清傲,“喀尔喀人心不稳,还需安抚一番。”

见康熙投来关注目光,眼中似有鼓励等着他的下文,太子微微一笑,风华万千,侃侃而谈道:“儿臣认为蒙古这场白灾正是一个机会,一个拉近漠北蒙古与大清关系,加深漠北蒙古对朝廷依赖的好机会。”

草原上环境恶劣,这使得生活在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大多十分现实——或者说,游牧民族大多脚踏实地,很有逼数,不会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不会把自身命运寄托在他人身上。

毕竟游牧民族从出生起就要与残酷的自然做斗争,他们为了在险恶艰难的环境中生活下去,早就习惯了抓住身边的所有助力、利用一切能动用的资源。

在生存面前,一切手段和行为都谈不上美好或者丑恶。

当蒙古那些部落发现自己有求于大清,而大清也不吝于伸出援助之手,并且真的能帮助到他们时,向来现实且从不矫情做作的蒙古人不会低不下头,也不可能因为面子之类可笑的原因就不甘心不肯向大清臣服。

康熙眉心微蹙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太子的见解很正确,他很赞同,但心中仍觉不足,仍有不满,认为太子的考量不够全面,还有疏漏之处。

康熙亲手抚养太子长大,全权负责太子的教养培育,在太子身上花费了众多时间、倾注了无数心血,对太子的期许极高,一直期待着太子长成后与他成为一对能在青史留名的“圣父圣子”。

有句话叫“爱之深、责之切”,康熙最爱护、最看重太子,当然也希望太子给予他足够的回报,对得起他的付出。

太子也并没有让康熙失望,他确实是康熙众多儿子当中最优秀的,才学方面胜过三阿哥,骑射武艺也不输大阿哥多少,各方面都很优秀,可以说是找不到短板、全面发展的人才。

但太子还是太年轻了,眼光不够宽广,考虑事情时不够全面。加上太子性格太过矜傲,与其他兄弟姊妹关系冷淡、感情淡薄,随着康熙年纪越来越大,太子逐渐长大成人,康熙对太子渐渐就存了几分挑剔和不满。

康熙对太子产生的这些负面情绪现在还很少,还很微薄,并不足以影响到康熙对太子的态度,并不能动摇康熙对太子的亲近爱护。但不可否认的是,康熙对太子已经开始有所不满了。

“胤礽说得有理,大清确实有必要拉近和漠北蒙古的关系。”康熙笑着夸赞了太子一句,笑容真切微带赞许。

虽然觉得太子考虑得不够全面,但康熙现在还是将太子当做储君培养的。

以康熙目前对太子的感情,对太子的疏漏之处,他不会直接指出太子的不对并出言斥责,只会悉心教导太子,用言语诱导太子深入思考,语气和缓、苦口婆心地为太子细致讲解,恨不得直接把饭喂到太子口里去。

如今的康熙,依旧殷殷期盼着太子能成长为合格的储君,能辅政分担他肩头的担子。

“塞外蒙古有漠南蒙古、漠北蒙古、漠西蒙古以及青海蒙古之分。”康熙在山顶的亭阁中坐下,一边指着北方,一边语气平和地教导太子和其他皇子,“其中以漠南蒙古与大清联系最密。”

漠南蒙古以科尔沁部落为首,最先向大清降顺,与大清关系最为紧密,满蒙联姻最为频繁——最近的一场联姻,便是序齿排为大公主的和硕纯禧公主下嫁科尔沁部台吉博尔济吉特·班第。

其次是漠北蒙古和青海的厄鲁特蒙古,他们在漠南蒙古之后先后臣服于大清,年年派遣使者向大清纳贡,只是跟大清联系不如漠南蒙古那般频繁,关系比较疏远,也少有联姻。

漠西蒙古最为叛逆,最近跳得很欢,在塞外蒙古闹出好大动静来的准噶尔部落就归属于漠西蒙古,而漠西蒙古的不驯叛逆也跟他们的地理位置有莫大关系。

漠西蒙古的准噶尔、杜尔伯特、和硕特、土尔扈特四部前身是明朝时期声势不小的瓦刺。

明朝成化年间,瓦刺在东蒙古达延汗的攻袭下被迫舍弃漠北东部往西边迁移,并在长时间的发展中分化成准噶尔等四大部。

瓦刺分裂后四大部的关系渐渐疏远,不再亲如一家。这次准噶尔叛逆,漠西蒙古另外三个部落就没有参与——至少明面上没有。

漠西蒙古四大部落的疆域远在额济勒河流域(今伏尔加河下游)、青藏高原、天山南北等地,距离大清十分遥远,但距离沙俄却很近,很容易被沙俄拉拢,受到沙俄的利用与之联合。

这次准噶尔意欲侵犯大清,背后就少不了沙俄的影子。劫掠位于漠北蒙古的喀尔喀等部落,不过是准噶尔侵袭大清的第一步。

第154章

喀尔喀位于漠北蒙古, 早已臣服大清,自认是大清属臣,年年进贡, 对朝廷的命令从无违抗。

如今喀尔喀遭受外敌准噶尔侵犯, 大清若是袖手旁观, 对喀尔喀的求助置之不理、不予救助,那喀尔喀必定与大清离心, 蒙古其他部落难免也会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游牧民族本就桀骜,蒙古又是大清境外之地,远在塞外, 受朝廷的管辖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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