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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殷灵毓应下,原来她路是没选错,但这里有些太深了,才一直没碰到人。
若是按着河再往下走个四五天,估计就能出了山的,不过还有条近路,从这里往东南走,翻过三个山头,有个小村子,从村子里的路再绕两座山,一两天也能出去。
兆达就是顺着村子进来的。
“你这小弩倒是精巧,去哪儿寻摸的?等下山了,为兄给你看看能不能整点铁箭头。不过你这兔子皮,腿上划烂了,可能要被砍了价钱了。”
殷灵毓把背篓里那点子家当拿出来清点,兆达碎碎念叨,半是管不住嘴,半是也有点紧张,好生转了会儿消食,就蹦起来提刀。
“某去去就回!”
殷灵毓除了壮行两句,也只能绕着这一小片拔草采药。
决定了,这一世不管如何,她得学两招。
不然也太没安全感了!
不过到底要不要跟着这位大哥走还是个问题。毕竟这里是幽州,离此时的皇叔,可是有一段不短的距离的,人家的盘缠尚且不够,自己贴上去不好。
想到这里殷灵毓顿时更仔细的一边做标记防止自己跑远,一边寻找草药,就算卖不上什么价钱。但下山后好歹能换点东西当临别礼。
虎啸山林震百兽,真不是古人吹嘘,殷灵毓远远听了都下意识心里发颤,也是因此当她看到扛着一大叠虎皮往回走的兆达时,震惊神色丝毫做不得假,顿时让兆达更加得瑟。
“都没细剥呢,爪子都是直接砍下来的,上面也沾了肉,殷兄弟和我一起去河边再给它洗刷洗刷?”
“任止兄可有受伤?”殷灵毓抓起几样止血的草药从地上爬起来,灰扑扑的小少年诚恳又担忧,兆达心里一暖。
“小伤,就是腿上挂了点彩,不妨事的。”兆达边说边把虎皮从肩上扔到地下,发出沉闷的一声,虎皮毛发均匀有光泽,看起来品相极好,只是上面沾着大片的血迹,破坏了少许美感。
殷灵毓拿石头在自己的木碗里把几样草药研碎了递给兆达,兆达接过来挽起裤脚就往上糊了满把,别看他说的轻描淡写的。但伤口大概有半个指甲那么深,皮肉翻卷着,可见其实也并不轻松。
其他一些刮蹭破的地方随便带了带,剩下的草药都糊在了这三道最大的口子上,兆达脸色惊喜:“这药好,血止得快。”
殷灵毓立马又挑出来一捧放到兆达身边:“任止兄收着,千万记得勤换药,莫要让它化脓了。”
“这……”兆达咽了口口水,心动又犹豫。
殷灵毓将其他的草药塞进背篓:“都是些常见草药,不值钱的,任止兄若是过意不去,下山的时候帮我背东西吧。”
“行。”这下兆达心安理得多了,把草药捆儿往自己刀上一挂,又撕下一块儿布条把伤口绑了绑,抱起虎皮:“走,洗皮子去。”
第五十六章 入村
有了兆达在旁边,殷灵毓不必再格外担忧野兽,心情也放松了很多,翻山的路上还看到一颗苦参。
长在向阳的坡上,正开着花,殷灵毓过去小心扒拉出来,也就巴掌大,但也够入药了。
苦参不算人参,只是形似,关于功效,《神农本草经》有言:“主心腹气结,癥瘕积聚,黄疸,溺有余沥,逐水,除痈肿。”
丢进兆达提着的背篓里,殷灵毓接着吃手里刚摘的一把蛇莓,一旁的兆达背着殷灵毓临时编的筐和筐里的一大张虎皮,三两下把手心里的蛇莓塞进嘴,又从一旁捋下来一把,汁水染了满手。
等翻到第二座山时,天色有些晚了。
“马上到村子了,你还走得动不?”
殷灵毓又不拿东西,只是腿脚酸,还能坚持:“尚可,待到了村子,不若我们就把那块兔皮拿去换些吃的?”
“也好。”兆达扯了扯衣服,下午他在河里洗皮子时洗过了,好在如今干了,不至于夜风一吹冷的太厉害。
在山顶往下看一眼,能看到些火光,兆达脸色一变,扯着殷灵毓衣服领子,示意她别出声。
好家伙,为什么都喜欢拎着她,还有,兆达力气也真是够大的,她刚才好像直接双脚离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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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灵毓无力吐槽,安静的站住,只见兆达把筐一扔,一边往树上爬一边侧着耳朵听。
这个时候的村庄入夜之后大多都是漆黑一片的,就算有火光也是星星点点,藏在屋子里灶台下,离这么远都能看到,兆达怕是匪盗进村屠杀放火。
远远眺望过去,似乎只是村中心升起了一团大篝火,兆达微微放下心来,仔细观察,似乎是有些人影。但是却很安宁,并不嘈杂,想来是村里出了什么其他的情况,这才从树上跳下来。
“应当是无事,咱们走吧。”
二人加快了步伐,摸着黑下了山,到了村口却叫一举着火把守在路口的汉子拦住了。
“别进来!”
“梁兄弟?是我啊!”兆达莫名其妙:“这是怎了?村里出了什么事?”
梁三苦涩而有气无力的挥手:“快走吧,兆兄,我专程来等你的,村子里……起了病,我想着你也该从山上下来了,碰碰运气等你两晚,好告知你别进来了,免得你也被染上。”
这个时候伤寒疫病流行,朝廷也拿不出有效的手段。一旦百姓染上,大部分都只能等死。
更何况是会传染的,一个村子都落不着好。
兆达一听也是一惊,然后看向了殷灵毓,不过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嘴,没说话。
疫病传人,风险性高又凶险,并不是每个郎中都愿意去看的,自己与殷灵毓交情还没有那么深。
夜里光线不好,梁三没看清殷灵毓腰间的葫芦,顺着兆达的视线看过去,捂着肚子笑叹:“兆兄怎么…到山上还能拐回来人。”
兆达还没开口,被撕破了包扎伤口的衣襟被殷灵毓拽住:“给我撕一块儿,要能蒙住脸的。”
“给。”兆达连忙撕了一大片,露着一截儿腰也混不在意,看殷小兄弟的意思愿意试试,他感激还来不及呢。
梁兄弟待他这般情深意重,他也不忍心看着他死。何况这村子不算小,多是猎户,他身为游侠,惩奸除恶固然要紧,也绝不可对黎民见死不救,就是殷灵毓不愿,他也要去报官府,再找路子看看能不能请来郎中的。
反正他兄弟够多,到哪儿都能再现交两个友人。
殷灵毓把麻布割下两条用来在脑后系住,然后往前走了两步:“在下是郎中,这位……梁兄,可否伸手?”
捂着肚子捱着疼的梁三手里的火把掉在了地上,手忙脚乱捡起来,退后一步,把手伸的老长。
“多…多谢,但还是离我远些吧。”
分明眼里一下子就映照出了跳动的火光,但还是别过了脑袋。
殷灵毓把手搭上去。
“腹泻?”
“是,您怎么知道?”
哥,先不说脉象,你身上一股子…味儿